他的聲音並不是解臨淵用耳朵聽到的,而是是一種意識和腦電波,直接讓解臨淵感知到。
“你能寄生我?那我軀體裡原來的那隻……”解臨淵頓了一下,“你是不是——?”
“我把它殺了。”戊寅冷漠地說,“上次它受到薛鴻意的刺激,引發你的汙染混亂,造成了很大的麻煩,我很不喜歡這樣的意外。既然並非完全受控,那它留著還有什麽用?”
“……”
解臨淵沉默了一會,問:“為什麽我被你寄生了,還留有意識和記憶?甚至能自主操控我的軀體……這似乎不是你尋常狀態下的寄生。”
“……”這回換戊寅沉默了,就當解臨淵都快以為他又不見了的時候,戊寅這才慢悠悠地回答,“因為這根本不是寄生,而是我除了寄生、附生之外的第三個技能。”
他歎了口氣,似乎是非常不情願地暴露自己的又一種能力:“共生,與宿主共生。”
冗長的靜默之後,解臨淵懷疑地眯起眼睛:“真的?”
“……”
戊寅又開始玩消失了。
“共生……”解臨淵倒也不著急,細嚼慢咽地品鑒這個詞匯,隨後話鋒一轉,戲謔問,“確定不是因為我體質特殊,你寄生失敗,只能暫且這樣與我共存?”
“……”
“戊寅?我知道你在,說句話呀?”
又是半分鍾過去,戊寅煩躁地承認:“被你猜中了,你這具被機械改造後的軀體真的很複雜,我嘗試了很久也最多達到現在這種狀態,沒辦法徹底壓製你。”
“哦?怎麽不繼續裝下去了,這麽快就坦白?”解臨淵微微笑起來,眼底盡是得意和挑釁,“反正我又不了解,你隨口瞎編不就是了,我還能拿出什麽證據反駁?”
戊寅:“……”
二人對此心照不宣,最高指令、汙染混亂期、寄生能力……戊寅手中可以用來威脅解臨淵馴服於他的砝碼在一個又一個的消失,很快,這隻向往自由的半機械體就將徹底脫離他的掌控。
……但戊寅並不知道,一條無形的韁繩正緩緩地在他手中凝聚,繩索的另一端,才是解臨淵真正的弱點。
不過,目前這還是解臨淵獨守的秘密,他不打算告訴任何人。
“無所謂,會被你這麽輕易看透,是我無能。”戊寅忽然說,聲音悶悶的,“真要有一天我徹底拿你沒辦法了,大不了逃就是。”
“你以為到時候你還逃得掉嗎?”解臨淵聲色冰寒,咄咄逼人。
戊寅不屑地哼了一聲:“逃不掉,那就死在你手裡,又有什麽關系。”
聽到這句話,解臨淵忍不住心情雀躍地勾了勾唇角,隻覺得這不通情愛的實驗寄生體真是可愛得緊,可緊接著,他就聽見戊寅壓著怒意的冷笑:“不過,那也是之後的事情,解臨淵,現在的我……”
解臨淵驟然再次失去了自己右手的掌控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反手從枕頭底下翻出那把勃朗寧,單手上膛,槍眼抵在了他的太陽穴,“對付一個你,還是輕輕松松。”
只聽戊寅無情又冷酷地命令道:“二十分鍾到了,你該履行承諾了,給我把酷字托了!”
解臨淵:“……”
解臨淵怒極反笑——你這只在這方面什麽都不懂,只能任人宰割的蟲子,怎麽敢這麽頤指氣使?
他躺到瘡上,這次什麽都不用看,光是知道戊寅在他伸替裡和他共享同一副敢館這一點,就已經把解臨淵刺幾得無可救藥,他的每一寸蚍蜉、每一粒細胞都比上一次還要興粉數倍。
解臨淵用盡了他知道的全部幾巧,使勁渾身解數,直到戊寅斷斷續續地珩著,再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還喪心病狂地誘哄戊寅取回控制權,嘗試著模仿他的動作為他們服務。
十五分鍾後,解臨淵匈膛上下起伏,隱忍著呼吸,聽腦海中戊寅毫不遮掩的川西聲,內心的成就感和征服感完全蓋過了伸替上的筷敢。
殿下好奇地把前爪攀在床沿,搖著尾巴看他。
怪不得這狗叛變得這麽快,原來是嗅到了戊寅就藏在他軀體裡。
過了會,解臨淵聽到戊寅愉悅的問話:“二十分鍾後繼續?”
解臨淵:“……”
解臨淵:“想我死你可以直說。”
他站起身,拉開營帳的大門,卷起系好,讓溫柔的晚風散去滿屋濃鬱的氣味。
戊寅無所事事地待在他伸軀裡,也沒有試圖爭搶控制權,過了會打了個哈欠:“那我睡了。”
不知道為什麽,解臨淵腦子裡冒出一個畫面,小小的戊寅在他的左心房裡用火柴盒給自己搭了個窩,此刻穿著卡通連體睡衣,睡眼惺忪地鑽進去,翻了個身,“晚安。”
“……晚安。”
……
翌日,戊寅昨晚熬夜太久,日上三竿還賴著床沒動靜,等到恢復意識的時候,人已經坐在了前往地鐵站的摩托車上,魂還跟在後邊飄。
解臨淵戴著墨鏡和半指手套,他的機械左臂只剩下外層一個空殼,剩下的部分分別裝載在他的頭頂和尾椎後,變成了一對非常大的貓耳和一條靈動的長尾。
為了順利進入極度排外的獸人國,他給自己偽造了無毛貓的獸形特征。解臨淵雖然可以在機械耳朵上面附著皮膚塗層,使它們看上去和真實的耳朵看上去毫無兩樣,但他變不出毛發來,所以只能挑選這種較為常見、又容易受到喜愛的無毛動物外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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