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倚在路邊的木樁上,將果汁倒滿酒杯,忽然抬頭看到了不遠處的雲琥。
雲琥也是以差不多的姿勢靠在木樁上,見花間詡看過來,便移開了視線去看篝火中央舞動的獸人。
雲琥在這種活動中一直扮演著一個邊緣性的存在,不融入,只在最外圍默默地看著。
“這不也是你的生日麽,不過去和大家喝一杯?”花間詡朝雲琥走過去。
“不需要。”雲琥靠在木樁上不動彈。
結果沒想到花間詡直接給他拉出了木樁范圍,雲琥被迫站起來,瞪著眼睛看他。
花間詡推著他往獸群走:“少別扭了弟弟,你明明就很想,快走吧。”
“我什麽時候……放開我!”
他們離獸群不算太遠,雲琥就這樣被推進了一眾獸人的視線,熱鬧的氣氛稍微有些凝滯。
雲琥想走,被花間詡一個側身擋住了去路。
花間詡朝獸人喊:【大好的日子怎麽能忘了獵賽的功臣,大家不和大功臣乾一杯?】
【好!我先來。】碧璽率先站了起來,遙遙朝雲琥方向敬了一杯,【多虧了雲琥,我的手鏈才能在獵賽買得這麽好,真是謝謝你的犧牲了,我先幹了!】
碧璽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一壇子酒都喝了乾淨,隨後將空壇往後一丟,其豪爽立刻將氣氛重新炒熱。
他們現在對待雲琥的態度也只是有些變扭,獵賽上雲琥起了多大作用大家都看得出來,只差這麽一個和好的契機。
有花間詡和碧璽領頭,其他人也都紛紛跟上,一個個站了起來:【雲琥可是在獵賽上出盡風頭,紅曜那貨臉色就沒好看過,哈哈哈哈真是太解氣了,雲琥,我也敬你一杯!】
【老師說得對,再說,首領的生日不就是雲琥的生日麽,沒道理隻給首領慶祝,雲琥,祝你生日快樂!】
一個個不同的獸人響了起來。
雲琥轉過頭,看見身後花間詡還在笑。
花間詡朝雲琥示意了一眼他旁邊的酒壇。
雲琥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花間詡感覺他還想走,往旁邊一攔,挑起眉:【別害羞啊弟弟,你看沙丁丁都敢上去跳舞。】
沙丁丁被獸人拉上去跳舞,結果一直下不來,索性就放飛自我了,他看到台下的場景,壯著膽子附和:【就是就是,雲琥你到底能不能喝,快點兒的,實在不行,你喝我的一半量就行!】
沙丁丁的話讓獸人們都笑了起來,先前還有些拘謹的獸人也徹底放開了。
有人揶揄道:【是啊,沙丁丁作為人類都喝了兩壇了,雲琥你總不能一壇都喝不下吧。】
現場所有人的視線都在雲琥身上,不過不是以往的警惕與疏離,只是單純的嬉笑。
這種感覺很奇怪,雲琥覺得身體發麻,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但總歸不是討厭的感覺。
花間詡看著雲琥慢慢拿起來身旁的酒,仰頭灌了下去。
【好!】大家都歡呼起來,還有獸人也跟著一起喝。
最外面的一排酒瞬間清空,好不容易運完酒,以為終於可以休息一下的矮獸人不樂意了:【你們考慮一下我們運酒的好不好,我們的命也是命!】話音剛落,就有獸人大笑著攬過對方,將裝滿酒的瓶口對著他灌:【消消氣,待會我跟你去運,把所有空地都擺滿!】
雲琥將空壇子放下,抹掉了嘴角的酒漬。
花間詡:“怎麽樣,獸人也不是那麽難相處吧?”
雲琥沒有說話,眼底流轉著深色的光。
【來來來,雲琥,給。】獸人給雲琥手裡塞了一個沙鈴。
雲琥想推脫,那獸人知道雲琥顧忌著什麽,道:【沙鈴不用技巧,很簡單的,跟著其他人一起搖就行,就像這樣。】
說著獸人晃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沙鈴,沙沙的聲音響起,確實沒有任何技術含量。
雲琥便這樣被留了下來。
他不知道怎麽跟著節奏搖沙鈴,反正旁邊的人怎麽做,他就怎麽做,沒有人會關注他,也沒有人會故意無視他,就好像已經成了集體的一員。
“哦~懂了,簡單。”花間詡向獸人請教了獸蕭的按鍵手法,立刻試著吹奏了起來。
雲琥望著台上嘴角含笑,閉眼吹奏的花間詡,不知道怎麽的,好像知道怎麽按照節奏搖沙鈴了。
——
雲生珀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這樣一副難得的景象。
雲琥還在百無聊賴地研究著沙鈴,看見雲生珀看過來,莫名有些迥然,站起來喊了一聲:【哥。】
“呀,首領大人回來了。”
雲琥眼前閃過一截翩飛的衣角,花間詡就到了雲生珀身邊。
周圍立刻響起了打趣的聲音,雲琥放空思緒,松開了手裡的沙鈴。
兩人作為正當伴侶,旁若無人地咬耳朵:“首領大人,我給你準備了驚喜,你想要現在看還是晚上看?”
雲生珀微微低頭聽著花間詡說話:“現在?”
花間詡:“當然可以。”
雲生珀眉眼彎彎:“回去,跳舞給你看?”
花間詡驚喜地抬起頭,眼睛亮亮的:“好哎!”
雲琥自然將兩人的對話聽進去了,準備生日驚喜麽,花間詡也說過要給他準備來著。
忘了?也是,應該只是對方隨口說的話。
【要走了嗎,怎麽這樣,曲子還沒唱完呢。】立刻有獸人發出反對的意見,只是對方嘴角帶笑眼神揶揄,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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