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生珀無情拒絕:“不。”
好吧。
花間詡沒糾結,說起了其他話題:“長河會死嗎?”
“不知道。”雲生珀站在花間詡身後,將花間詡的頭髮一縷縷仔細梳通,“他會被,驅逐,流浪。”
聚落與聚落間的流浪獸人就是這麽來的。
花間詡聽雲生珀緩慢地說出長河的結局。
長河錯誤估計了雲生珀身上毒的濃烈程度,爭奪首領之位失敗,他會被首領的親信撕咬毆打,被其他獸人盡情發泄以後,驅逐出聚落。
重傷又殘疾的獸族無法被其他獸群接納,只能獨自流浪,運氣好還能養好傷再尋機會,運氣不好,活過痊愈這個時間段都是問題。
這就是首領之爭中,那個失敗者注定的結局。
獸族不像人族那麽統一,分裂成好幾撥群體,他們經常需要守護和搶奪地盤,還得在期間時刻防范惡魔的侵襲。
就算人獸大戰,這些獸群也是各自為戰,亂得很,勝利之後他們還因為資源分配不均鬧出種種矛盾,關系更差了。
“哎。”花間詡歎了口氣,他就知道,領略獸族風光的路上一定充滿艱險。
雖然每次他外出都有各種各樣的困難就是了。
雲生珀以為花間詡在擔心戰爭問題,安慰地拍了拍花間詡的腦袋,這次他控制好了力道,沒有給花間詡拍出個好歹來。
以他的實力,保護伴侶和這片聚落還是綽綽有余的。
“不怕,我在呢。”
雲生珀的嗓音溫和堅定,落在耳邊,花間詡被猝不及防地撩到了:“真可靠啊,首領大人。”
只是花間詡沒想到的是,他這句隨口說出的話,也在雲生珀心裡掀起了漣漪。
他的伴侶是在誇他——可靠嗎?
這是一種被伴侶全心全意依賴的感覺。
不是所有雄性獸人都能獲得伴侶的全部信賴,這既是對他們實力的肯定,也是情感的表達。
雲生珀耳尖的羽毛不自然地前後扇了扇:“要,教你,獸語嗎?”
“哎?好啊。”
獸族沒有人族那種專有拚音記法,雲生珀只是帶著花間詡一遍遍重複一些簡單的句子和單詞。
但也比那本抽象的詞典好多了。
雲生珀的聲音很好聽,輕聲念出獸語的樣子讓花間詡很受用。
花間詡指著其中一個單詞;“首領大人,這個詞是什麽意思來著,我忘了。”
雲生珀看了一眼:“親愛的。”
“嗯?我沒有聽清哦,可以再說一遍嗎?”花間詡盯著雲生珀鬢角微微撲扇的翎羽看。
他到底要看多少遍,才能對這根羽毛不心動。
“親愛的。”雲生珀又重複了一遍,見花間詡在盯著他看,就知道對方在逗他,有些無奈,“乖點。”
花間詡趴在桌子上:“首領大人教我的都是日常用語吧,我剛才想了想,實在想不明白,‘親愛的’這個單詞,為什麽算日常用語?”
雲生珀看了他一會兒:“注意言辭,人。”
首領也是有首領的威嚴的。
“開個玩笑嘛。”花間詡不逗了,端正態度繼續往下學。
雲生珀是個大忙人,沒教一會兒,就有獸人在外面招呼雲生珀了。
雲生珀讓花間詡複習之前教的獸語,還叮囑他不要亂跑,最近外面很危險。
花間詡一一點頭。
被花間詡這副乖巧的模樣的取悅到了,雲生珀彎起眼角,俯下身,貼了貼花間詡的面龐。
臉頰上傳來毛茸茸的觸感,花間詡聽到雲生珀在他耳邊說了一句獸語。
正好是他剛剛學的。
“等我回來”的意思。
沙丁丁打著哈欠從側房出來,房間裡早已大亮,花間詡看完一遍剛學的獸語,正踩縫紉機做衣服。
這架縫紉機是沙丁丁做的,為此還熬了一個通宵,今天才醒這麽晚。
沙丁丁看來看去,洗漱浣衣做飯,這些事情花間詡早在他睡覺的時候自己做完了。
沙丁丁低落了一會兒,立刻重振精神:“殿下,我今天是先鍛煉還是陪你出去玩?”
花間詡:“你忙你的吧,我今天不出去。”
沙丁丁:“啊,為什麽?”
於是他聽到在雲崖上跟他講自己怎麽隻身穿過惡魔邊境去看魔靈柩,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三殿下道:“外面好像不太安定,最近都不出去了。”
沙丁丁:“殿下,你是被什麽妖精灌了迷魂湯嗎?”
花間詡倒還行,這段時間剛好可以把裝飾巢穴提上日程,他早就設計了好幾版裝修風格,就差上手嘗試了。
花間詡將裁好的衣服拚接到模特身上,比了一下尺寸,又拿下來繼續改。
花間詡:“哦對了,今天要去碧璽家裡看看她進度,她第一次接觸那種工藝,可能會遇到一些困難,我們過去幫幫忙。”
沙丁丁:“殿下你真熱心。”
“我沒跟你說嗎。”花間詡道,“碧璽是我的學生了。”
沙丁丁震驚。
已知,碧璽是獸族聚落的時尚教母,潮流所向,能成為碧璽的老師,老天爺,他的三殿下到底是什麽神仙?
花間詡指著對面掛著的各式各樣的衣服:“去找找,裡面有我給你準備的裙子。”
沙丁丁對穿裙子沒有什麽抵觸了,兩人收拾了一下,很快離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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