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既來抓破腦袋,怎研究超強正能量的負質量物質……
他這邊進展不太順利,次要原因是科研本身的難度,主要原因是孟桐和陸瑤那邊實在太鬧騰了。
幾乎每隔幾個小時,實驗室都得出點兒狀況。
這會兒實驗室又“砰”一聲炸了。
譚既來推門進去時,滿地亂竄的小白鼠。
“我勒個去……”譚既來雖然爆了句粗口,但是語氣平平淡淡。
稀松平常小場面,不慌。
孟桐和陸瑤先後從地上爬起來,陸小姐的護目鏡都碎了半塊。
她摳摳臉上的塑料渣子,一臉茫然:“剛剛怎麽了?”
“你問我?認真的?”譚既來挑眉,“而且,哪兒來的小白鼠?”
陸瑤表情呆呆地看著他。
譚既來不指望被炸懵的陸瑤跟他說什麽。
他環視實驗室,目光很快鎖定操作台上被炸糊了的金屬長方體:“沒記錯的話,這是昨天新換的恆溫箱吧?”
上周炸了一個,昨天剛補的,誰知道這麽快又報銷了。
而陸瑤眼神迷亂,估計一時半會兒還理解不了這句話的意思。
旁邊的孟桐也像是被抽掉了靈魂,好半天才點了下頭。
譚既來結案:“那就是恆溫箱退休了。”
滿地小白鼠還在歡脫地蹦躂。
其中一隻膽子大,溜到譚既來腳邊。
倆月前譚既來看到老鼠能嚇的飛起來……但是現在,他隨手扯了副手套戴上,拎著小白鼠的尾巴提到眼前。
小白鼠眼睛赤紅,有些眼熟。
譚既來心裡有不太好的預感:“它眼睛為什麽這麽紅?”
孟桐沒理這茬,貓著腰催促說:“先別廢話,趕緊趕緊,把小白鼠都給我抓回來。”
譚既來冷哼,把小白鼠放進備用的籠子。
這場事故的起因是恆溫箱爆炸,金屬碎片誤傷隔壁飼養小白鼠的箱子,才導致實驗室變成動物園。
還好這間實驗室提前做過改造,什麽下水道、通風口,都被特殊設計過,小白鼠頂多跟他們捉迷藏,不至於鑽出去。
仨人或蹲或趴,低頭專心致志抓老鼠。
十幾分鍾過去,才抓了一半不到。
“大小姐”忍不了了,一手支著試驗台,一手揉著腰:“這得抓到什麽時候……要不請警長來吃自助?”
警長是常駐科研院的一隻純黑的老貓,天天趴在實驗樓前的花壇曬太陽。
譚既來來了沒幾天就跟它混得熟,上下班路過,都會跟它打個招呼。
當然做為一隻老白甜,警長不懂人心難測,萬萬想不到天天笑臉相迎的譚既來,準備給它開生物實驗小白鼠的餐。
孟桐透過兩重鏡片,斜著眼睛瞪他:“警長是門口張大爺的寶貝兒子,吃壞肚子你賠得起麽?”
譚既來端詳著藏身櫃子下面、正探頭探腦跟他對視的小白鼠。
那隻小白鼠眼睛也血紅血紅的。
這一口咬下去,恐怕不是吃壞肚子那麽簡單。
好容易全部逮住,三人癱在地上喘息片刻。
孟桐和陸瑤今天也沒心情繼續做實驗,匆匆關了所有儀器,鎖門離開。
陸瑤頭髮暈,安全起見,去樓下醫務室做檢查。
辦公室裡,譚既來看了眼摔進沙發、氣若遊絲的孟桐:“您確定不需要去醫務室看看?”
“陸瑤離得比我近,她沒事我就沒事,”孟桐小眼睛彎了一下,笑的雞賊,“她有事我再去也來得及。”
譚既來嘴角抽搐:“恕我直言,孟老師……”
孟老師一臉洗耳恭聽。
“當您的學生,八字得夠硬。”
孟桐笑到在沙發裡抽筋。
陸瑤沒啥事兒,很快回來。
她給辦公室的花換了水,一臉懨懨的:“要是培養……跟養花一樣簡單就好了。”
譚既來豎起耳朵:“培養什麽?”
孟桐不滿地橫陸瑤一眼,可惜後者背對他擺弄昨天剛買的紅玫瑰,壓根兒沒看見:“喪屍鼠啊。”
譚既來偏頭望向沙發。
孟桐余光看見,不由自主跟他對視,乾巴巴解釋說:“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哦?”
“上午剛送到的。”
譚既來“嘁”。
他能感覺到,好多事孟桐有意瞞著他。
其實也不是瞞著他,是因為他跟1739為代表的暗線關系好,孟桐擔心他會把這邊的進度“通報”給暗線,所以連他一起瞞。
但好笑的是,孟桐時不時的,也會有意無意向譚既來打聽暗線的行動。
比如前兩天,他還問過李則安最近在幹嘛。
譚既來每次聽到類似這樣的問題,都抓著頭髮說“不知道”。
次數多了,孟桐隱在方片玻璃後的小眼睛露出幾絲不悅。
譚既來無辜又無力解釋,要知道1739那張嘴就像是上了把鎖,還是鑰匙丟了的那種,一貫是不該說的事一個字都不吐,他是真不知道……
眼下他控制著鼠標,白色箭頭在電腦屏幕上煩躁地轉圈。
明線和暗線像並行的船,而他恰好一腳踏一條。
這兩條船同心協力也就算了,稍微拉開點兒距離,第一個把他掀水裡。
至於下午這批小白鼠,其實是世衛組聽說孟桐和陸瑤有了幾個新的治療方案,經過專家們一致審核,覺得說不定有戲,才專門送來供他們實驗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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