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蓴卻忙不迭先指揮冬海去把剛配好的兩匣子藥拿過來給方子興:“上頭每包藥都寫了用法用量,這紅匣的給九爺的,這綠匣的是給方大哥和兄弟們的。”
方子興接了過來道:“九爺眼睛恢復好了, 身體也強健, 小公爺不必太過掛念了。”
許蓴這才拿了那龍鱗劍在手裡把玩, 看到是鯊魚皮鞘, 外邊還鑲嵌著金紅寶石,拔開那劍,只看到細窄刀刃, 寒光四射,雪氣逼人,忍不住讚了句:“好劍!”他滿臉笑容對方子興道:“這般寶物, 九哥怎不留在自己身邊防身?”
方子興道:“這劍名龍鱗,傳說歐治子大師打的。九爺身邊還有別的劍呢, 這柄單特別挑了出來說給世子。”
許蓴插回去,滿心歡喜, 愛不釋手:“替我多多謝九哥。”
方子興心道:這可是君恩啊, 找機會你自己謝吧。他又看了看手裡那匣藥, 又覺得, 雖說陛下這龍鱗君恩深重, 但這小公爺待皇上一片赤誠,也著實難得,那解毒的丸子,恐怕萬金難配,應是行商人留著途中保命用的,之前給皇上用了一枚,如今又配一枚,定不是容易得的。
他和許蓴應付了幾句,便要回去,許蓴連忙拉了他的手笑道:“方大哥,明日我要宴請順親王世子,卻又請不著特別合適的陪客,方大哥明日不知當值不?可能赴宴?若能,我現在就給你一張帖子,或是方大哥能帶什麽朋友來也使得,就當放松放松。”
方子興一遲疑:“世子還請了哪些客人?”
許蓴道:“怕人多擾了清靜,隻請了威鎮將軍府上的三子柳升,平原侯府上的二公子李襄瑜,其他並不曾多請。”
方子興道:“我家裡有事不能去,不過我回去問問看,有幾位朋友,若合適,便讓他持帖子來。”卻是不敢自專,得回去請皇上示下。
許蓴不疑有他,欣然道:“太好了。”連忙親手去拿了一張花帖過來:“還請尊友一定賞臉,地方就在京外鹿角山下的白溪別業,這帖子後繪有地圖。”
方子興接過那精美的帖子,看到封面套印著白鶴,笑著作揖便要告辭,才出來便撞到了盛長洲,盛長洲一眼看到他面色驚疑不定,許蓴在後頭卻沒注意抬眼看到盛長洲笑道:“表哥。方大哥我給您介紹,這是我表哥盛長洲,才從閩州來京裡探望我娘的。這是方子興方大哥,九哥的朋友。”
方子興笑吟吟拱手隻做初見:“原來是盛少爺,幸會幸會。”
盛長洲立刻也換上笑容可掬:“方大人,久仰久仰。”
方子興笑道:“叫我子興就行了,我還有些事先回去,改日再與世子、盛少東主長敘。”
盛長洲與他作揖,送了方子興出去,許蓴這才喜滋滋拿了龍鱗劍給盛長洲看:“長洲哥,看,九哥專門讓方大哥送來的,說是見到這劍覺得合適我。”
盛長洲拿了那劍在手中把玩,看那劍鋒銳利,吹毛可斷,讚道:“果然是好劍,可有名?”
許蓴道:“叫龍鱗劍呢。”
盛長洲原本要將劍納還劍鞘,聽到此處手微微頓了下,笑道:“倒和幼鱗相配。”
許蓴笑得眼睛都眯起來,將劍小心翼翼收在腰間:“這可是正是心有靈犀呢。”
盛長洲忍俊不禁,心想人家是知道了你的乳名,這才巴巴找了這劍送來,說不得也算是有心了。盛長洲看許蓴這一副情竇初開的樣,又有些傷腦筋,幼鱗都這般情有獨鍾,這位九爺還要這般用心待他,又是贈劍過來,倒是叫幼鱗越發沉溺了。
他隻好問道:“咱們這時候就該出城去白溪別業了吧,我白日粗粗看了一回,都安排好了。”
許蓴點頭道:“好,我剛又送了張帖子給方大哥,明日多留個位置才好。”
盛長洲道:“你那位九哥來嗎?”
許蓴微微搖頭:“不來的,他不喜見人,方大哥說他回去問問他朋友能不能來。”
盛長洲點頭道:“好。”
兩人收拾了一番,便乘車出城去安排宴席不提。
另外一邊,順親王府,謝翡回到順親王府,立刻便有人請了他去順親王書房,順親王謝愷看著他,仔細問了今日面君事項。
謝翡隻好細細說了一回,謝愷道:“前邊先晾著你,待到了時間,又賜你陪膳?你看皇上神情如何,會不會是內侍故意作怪,沒有傳話清楚,原本皇上就是想讓你陪著午膳,內侍們卻不傳話,讓你白等著?”
謝翡道:“蘇公公一直笑容滿面,他也一貫不是那等弄權的,不像。我倒是覺得之前皇上用膳和看畫的時候,一直注目審視著我,似乎在考量什麽,安排我差使的時候,似乎表情也隻淡淡,顯然心情不豫。”
順親王歎道:“太后與皇上關系不好,你辦這個差使,辦得好是福,辦不好就是禍。”
謝翡道:“橫豎我們隻忠心辦差便是了,父王不必太過擔心,如今宗室都在京裡,倒也省了皇上猜忌的心。”
順親王點頭道:“皇上自幼深沉寡言,聖心莫測,當初攝政王都著了他道,如今太后算是生母,也隻如此。你今日說入宮,我一顆心提到現在,你可知道,內閣大學士李梅崖今日被參,如今停職在家反省了。”
謝翡吃了一驚:“李大學士是犯了什麽忌諱?”
順親王道:“聽說前些日子上了折子,不知如何觸怒了陛下,陛下不喜,叱責了他一番,讓他暫時停職,回去反省去了。打聽了一回,滴水不漏,聽說只在禦前叱責的,竟無一言半語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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