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來找他有事。”賀州又恢復了人畜無害的笑容,他盯著桌上的餃子,看了一眼餡料。
“呀,鮮肉蝦仁餃子,我也愛吃。”
黎小魚用手一擋,“你愛吃去別處吃,這裡沒你的份。”
“這麽凶幹什麽,我是來找我哥合作的。”賀州笑眯眯的,“我想早點當定安侯,要是找我哥幫忙把我爹從爵位上弄下來,你說我哥會同意嗎?”
黎小魚微愣,他看向賀州以為他在看玩笑。
可對方那樣子似乎沒有……
“不會。”黎小魚回道。
賀州有些可惜,“我猜也是,不過要是嫂子替我求情,我哥一定會同意的。嫂子你要不幫幫我?想要什麽好處,我都能給。”
黎小魚看一眼賀州,“你真是病的不輕啊。”
被說了的賀州渾不在意,“是啊,從娘胎裡就病著呢。”
黎小魚懶得搭理,準備把人趕出去。
賀州喪著臉,“嫂子就這麽不歡迎我?好歹我也是和我哥一母同胞的兄弟。”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黎小魚就忍不住想發火。
“你還知道你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你知道還那樣詛咒賀辭?看他心軟善良可盡的欺負他?定安侯夫妻二人會被你蒙騙,我不會。”
黎小魚拽著賀州的後領子,拖著人就走。
賀州倒退不方便,走的踉踉蹌蹌的,雙手還得護著脖子,省的被黎小魚給勒死。
“再敢出現在我面前,別怪我不客氣!”
黎小魚把人丟出去,看的門房一愣一愣的。
這是吵架了?
正想著,就見院長氣呼呼的走來,眼圈微紅,“這人不是賀辭,是他的雙生兄弟賀州。記清楚樣子,以後別放進來。”
門房知道是自己看錯眼放了不該放的人進去,連忙告罪,仔仔細細的打量了賀州,把模樣給記下。
等賀辭來的時候,黎小魚已經包好剩下的餃子,準備下鍋煮。
“賀州被你扔出去了?”
他進來的時候,門房抓著他看好一會,和他說了這事。
黎小魚提到賀州就不高興,“嗯,來攛掇你一起對付定安侯。”
賀辭輕笑一聲,“猜到了。”
他從黎小魚手裡接過杓子,“這裡熱,往邊上站站。”
黎小魚聽了賀辭的,往邊上站然後給賀辭扇風。
“怎麽猜到的?”
賀辭攪動著鍋裡的餃子,防止粘鍋破皮。
“他從小性格就是睚眥必報,受不了一點委屈。我算走運留在辭州,他因此記恨覺得不公平,想著法子要奪走或是銷毀我在意的人或物。但把他送去京城的人,終歸不是我。”
黎小魚聽懂了,“以賀州的性子,會報復定安侯夫婦?”
“嗯,不過不會出人命就是。讓他們三折騰去吧,懶得搭理他們。”賀辭盯著鍋裡餃子,蒸騰的熱氣讓他一腦門的汗,神色倒是放松,沒有焦急憂慮。
是真的不想管,隨他們三人去。
“那賀州會不會……”
黎小魚湊近許多,悄聲的對著賀辭的耳朵問:“謀反?”
賀辭手上動作不停,“會,所以陛下給我足夠的軍權就是為了壓他。”
黎小魚張張嘴,賀州還真是瘋的挺徹底。
賀州被黎小魚扔出去過一次後,再沒去過廚師學院。
不是因為要臉,是因為賀辭派人把守,他靠近就直接拔劍。
他也去找過一次賀辭,結果被賀辭打了一頓丟出去,頂著鼻青臉腫的一張臉,回去顛倒黑白找定安侯夫婦哭訴。
再次將夫妻二人與賀辭之間的距離,拉的更開一些。
賀州在暗處欣賞著父母為他生賀辭氣的模樣,他唇角微揚,隱忍著笑。
氣吧,越氣越好,最好徹底厭惡了賀辭,以後連向他求救的念頭都不敢有。
轉眼又是中秋,辭州的溫度低了不少,冰盆已經可以撤下。
黎九州和周珍娘坐在屋裡,商量著見未來“兒媳”的大事。
他們此前從黎九章那知道了賀辭為了和黎小魚在一起,放棄了很多。
更是為了軍功,連命都不要。
這樣濃烈的感情,即便是他們,心裡也是為之動容。
可那畢竟是他們從小寵愛到大的孩子,他們不想孩子背負著罵名。
因此這段時間一直保持沉默,實際上在暗中觀察。
他們知道孩子喜歡男子後,打聽到一個消息。開藥鋪的袁家家裡最小的那個兒子,也曾和一個大官家的兒子在一起。
當時外面都傳是袁家小郎君不知廉恥,勾引好兒郎。
雖然好兒郎誤入歧途一陣子,但最後還是幡然醒悟,與袁家的那小郎君斷了聯系,聽說沒多久就娶妻。
不過袁家的小兒子,則是去了鄉下老家,娶沒娶妻就不知道了。
黎九州夫妻二人,那時候都準備叫賀辭去家裡吃飯,突然聽到這個,嚇的決定再多觀望一陣子。
這一觀望,就從初夏到了秋。
他們發現,好像沒有人嚼他們家小魚的舌根子。
至少明面上,沒人敢說。
夫妻兩想的沒有那麽的深,他們沒有意識到,賀辭和黎小魚,與陸十七和袁幼不同。
他們頭頂沒有強權的父母壓著,這也是賀辭拚了命努力周旋,還有黎小魚起早貪黑忙著做大生意,共同努力來的結果。他們各自也有足夠的能力,讓亂說話的人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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