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奚放好定點標記,正要爬進肖陌白的駕駛室進行開采,覺得一陣小風貼著地面舒緩的刮過,刮起一層銀亮的細沙。
“要起風了。”唐奚貓腰鑽進駕駛室對肖陌白說,“跟剛來的那天一樣,估計是有沙暴。早點回去吧”
肖陌白應了一聲,沒管標記的木黃石礦,將開采機掉頭返航。然而他們低估了這一次沙暴形成的速度。開采機剛走到一半,彌漫的細沙就已經遮住了視野,看不清邊界了。
“……”唐奚看著熟悉的場景,腦海裡回憶著路線,他們離駐地很遠,風很大,而且加大的程度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唐奚懷疑如果繼續下去也許他們還沒到達駐地就要被掀翻了。
肖陌白拉動操縱杆轉變了方向,衝著離他們不算太遠的賴大山脈而去。然而這天氣,他們根本不敢將采礦機開上山。
肖陌白把采礦機停在山腳下,拉著唐奚下了駕駛室,把他擋在自己身後。
“我們找一個避風的洞口。”他說,聲音被狂風你向後送來,極為清晰。
“好!”逆風的唐奚只能喊著回答,揚起的風沙已經讓他連肖陌白的背影都看不見了,如果不是手腕上被拽著的感覺,唐奚幾乎以為只有他一個人。青年摸著山壁往前走,期間風越來越大,唐奚有幾次差點沒站穩,嚇出一身冷汗。前面的力量忽然一拐,唐奚跟著閃身進去,發現是一個狹窄的山縫。肖陌白靠在山縫口把唐奚推進去,自己隨後擠了進來。
“風太大了。”他說,“不能再往前了。太危險。”
唐奚點點頭,男人站在他外面,幾乎擋住了縫外的風沙,銀色的長發被風吹的向內橫飛,風大時發出劈劈啪啪的響聲。
青年扯了扯自己身上本來就是肖陌白的外袍,對方搖了搖頭,唐奚說,“部
長,要不咱倆換換?”
肖陌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不行。”他說,語氣平靜,“擋不住。”
唐奚:“……”
他猜肖陌白的決定是不肯輕易改動的了。
“睡會。”肖陌白說,向外看了一眼,“要一陣才能停。”
唐奚猶豫了一下,往前蹭了蹭。肖陌白皺著眉,唐奚又往前蹭了蹭,然後像考拉一樣抱住肖陌白。
“會暖和一點吧?”唐奚不敢看男人的臉色,悶著頭說。
肖陌白極淡的應了一聲。
唐奚把自己當考拉,於是順便不止學了考拉的姿勢,也學了考拉的習性——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迷迷糊糊睡著的,可能是溫度太低,可能是他們躲的時間太長了。
他醒的時候姿勢幾乎沒變,這個狹窄的縫隙裡姿勢也估計變不了多少。
風暴非但沒有小,反而更大了,唐奚活動了活動自己的手腕腳腕覺得整個人都凍僵了,而他抱著的那個身體比他更冷。他去看肖陌白,對方微微側著頭,分辨外面的風聲。
唐奚也仔細去聽,嗚嗚的風聲中夾雜著機械的嗡鳴,聽的不算十分清楚,隻覺得是隱約有一隊人從附近快速掠過。
唐奚幾乎立刻就想到了怎麽會有人在大風暴中前進。
☆、新年番外
肖陌白皺了皺眉。
四周一片漆黑,從門縫外透出微光,昏黃色。
肖陌白扶著牆壁站起來。走過去拉開屋門,借著外面的光線看到屋子牆壁上的開關,按亮——
男人皺著眉打量這間堆滿零件的房間,整間屋子裡除了堆成山的零件,只有一個破水壺,他走過去拿起來看,已經空了。
肖陌白抬起手的時候頓了一下。
自己的手上系著一個挺長的布條,銀藍色,是從安可拉製服上撕下來的,上面染了紅,不多,已經凝結為棕黑色。
唐奚的。
銀發的男人眉皺的更緊。
他更改了空間門的落點,這本身就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因為誰也不知道隨意更改的落點到底是在哪兒,說不定葬身海溝或者直接出現在宇宙裡因為沒有空氣窒息而死——一切只能憑經驗感覺和運氣。
當時空間門拖拽的力量很大,肖陌白不清楚自己在什麽時間失去意識。從布條上的血跡來看,他起碼昏迷了兩三天。
肖陌白拉開門。
從曲折的走道裡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肖陌白順著聲音走過去,這是一個地下的坑洞,牆壁地板天花板都保留著岩石土層,肖陌白把手腕上的布繩解下來握在手裡。
“就新來的那小子……”摩爾嘖了一聲,“居然還真找著能量礦了?太令人失望了!”
“有什麽可失望的?能量礦不好?”薩拉拿眼睛瞥他,摩爾嘿嘿一笑,搖了搖手指,“不啊,好,但是我還想等到他找不到礦藏餓的要死的時候……嘿嘿……以那什麽為條件,他肯定得同意的!”
薩拉先是愣了一下,而後也跟著嘿嘿笑了起來,“這倒是真的……當年阿卡長的都沒他水靈……”
窩在牆角休息的利達聽見他們提阿卡的名字,瞪了兩人一眼。
“嘿,都是你。”薩拉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挺狠,當年還真下得去手!還見一次打一次。我說你……你既然喜歡阿加,看阿卡……不是喜聞樂見麽?”
“別提他。”利達煩躁的說,甩開他的手,今天他和阿加都能休息,但阿加跟去看能量礦的開采了。
“哎呀……”摩爾的心思還轉在新來的青年身上,神神叨叨的摸著下巴,“看他那小身板……你說我就算強了他也不能反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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