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只有渡劫期,還有天神們,才會迫切地考慮飛升問題。
因而在他們的命令下,滄瀾大陸才會瘋狂的對魔域進攻。
但瞧瞧這些中高層的修煉者們,就連他們都興致不高,可以想象,底層的百姓所求的是什麽?不外乎就是吃飽喝足,平靜生活。
因而,滄瀾高層才會隱瞞魔域有“藍星通道”這件事。
是因為他們都清楚,犧牲無數平民百姓的性命,去發動戰爭,只為了滿足極少數人的需求,不足以讓老百姓拚命。
也是因此,他們才會宣揚魔域的可怕,魔族的恐怖,甚至為了激起百姓的仇恨……
有時候陳逸都在困惑,魔族進入滄瀾大陸,是不是太容易的了一點?
一開始是因為出其不意,那後來呢?
明明滄瀾都已經在前線設下防禦前線了,卻時不時的會出現魔族成功突圍的消息。
這不是刻意在製造仇恨嗎?
只有仇恨才是最好的戰爭養分,只有仇恨才能頭腦發昏被隨意煽動,也只有仇恨才能讓戰爭變得越來越殘酷,卻反而激起了百姓的血性。
所以,管中窺豹,從眼前這群魔教長老、客卿、管事的臉上,既然可以看見他們的興致缺缺。
那麽身處在同樣位置上的其他高階修士,想必也不想被人“當槍使”吧?
還不要說,一點利益都得不到的底層修士和百姓了。
一旦運作的好,豈不是會出現一場,底層反抗高層的抗議運動?
陳逸眨了眨眼,往下沉的心又收了回來。
心情大好。
果然所在的位置不同,視野就不同,自己不過是逃難跑來西域,卻意外的融入,並體察到了,這個世界的基礎運行邏輯。
而另外一邊,陳逸在宗門的本體,已經停下了手裡的工作,飛去拉走了唐奇瑞和葉蘇宇。
他把人帶到前大長老,戚老的面前,將自己的最新消息分享了出去。
戚老聽完,並不奇怪,說:“其實這個局面,早幾年就已經有人提到過,這幾年我們也安排有人,在進行追蹤演算。
之所以沒有拿出來說,是因為在滄瀾大陸我們的人手不足,無法形成有規模的輿情。”
陳逸一聽,點頭。
是了,就憑借他一個人,想要在滄瀾大陸搞輿論大戰,在分裂出來一百個他都不夠。
畢竟他可以說,可以跑,大不了一死了之。但他只要藏起來,他的聲音也就會跟著消失。
滄瀾作為神權世界,有的是辦法阻止輿論的擴散。
戚老又說:“還有,一旦事實曝光,魔域也就會得到消息。魔域一定會搜尋傳送之門,我們就要隨時做好和魔族開戰的準備。
這個傳送門無法關閉,我們沒有退路。”
說到這裡,戚老稍頓,看向陳逸,說:“不過有些想法是跟著時間和事實在改變。
隨著我們藍星的實力變強,與魔族的戰爭也不再那麽具有威脅性。
魔族也需要考慮,他們是否願意承受,兩邊作戰的危機。
所以我們表現的越是強大,它們就越是不敢動手,最大的可能,就是進入我們熟悉的間諜戰。”
陳逸喉結滑動,沒來到國家已經想了那麽遠。
自己這邊才看明白,戚老就已經將後續的無數演變看透,推算出了無限的可能。
葉蘇宇也是第一次知道,他崇拜地看著戚老,問:“戚老,那您覺得,我們要不要利用這個機會呢?
我看可以利用魔極宗和兩大聖宗的矛盾,也利用他們的人脈和實力,讓他們和聖宗打輿論戰。
我們這邊只需要應對魔域的探子,我有信心,攔個一兩年沒有問題。
到時候我們藍星的實力還會更強。”
戚老笑了:“但若是我們現在什麽都不做,任由他們相互猜忌,自由發揮,豈不是能拖延更多時間。
天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我們靜待他高樓起,見他宴賓客,見他樓塌了。”
陳逸聽完,喜歡。
這一路走來,他其實都在對未來劇情進行強行干涉,強行拔高藍星的高度,加強實力。
但實際上,他本性是一個非常淡然的性格,這種“無為而治”的主張,就很得他的喜歡。
不過顯然葉蘇宇不屬於和他一樣的人。
聞言他卻蹙了眉:“只有參與,才會擁有主動權,我們本來就在滄瀾大陸缺少人手,如果不強加干涉,可能就會像原先一樣缺少信息來源。
這次是師父巧合,但滄瀾的決策權還是掌握在兩大聖宗的手裡,我們在他們的核心圈裡沒有人。
我不讚成被動等待。唐奇瑞你說!”
滄瀾大陸
西域魔極宗
議會廳
狂龍上人看著陳逸笑,笑的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思:“我說的對不對,夏侯長老?”
面對對方再一次的詢問,注意力正落在本體那邊,激烈爭論的陳逸,撩起眼皮說了一句:“關我屁事,讓我賣命去幫你們打魔域,想都不要想。別忘記我只是貴宗的客卿,不是你們的長老。最多了,我可以幫你們在中原散布消息,聖宗和無上宗為了少數利益,已經死了多少人了,老百姓不想打,我們為什麽不利用老百姓的力量,抓住這次的機會,將那兩個宗門從神壇上拉下來?還是說,萬年老三這個位置,坐著更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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