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急忙用手去接。
力氣不小心用大,推到了他的頭。
腦袋軟弱無力地搖晃著,又垂落下來,緊閉的雙眼毫無知覺,只有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
陳逸的指尖輕顫,將人從儀器上取下來,溫柔地橫抱起來。
“梁澤,你聽得見嗎?是我,我是宗主陳逸,我來救你了。再忍忍,千萬要堅持下去,你的手腳我會幫你想辦法的,我發誓。”
已經完全陷入昏迷的人,無法給出陳逸任何的反應。
反倒是被抱離那密布儀器管子的試驗台時,機器響起了刺耳的聲音,同時懷裡人的心跳在失控。
陳逸繃著嘴角,又將人輕輕放了回去。
這一次,不再溫柔,而是帶著幾分力氣,將療傷丹直接塞進了對方的嘴裡。
剩下的療傷丹被他捏成粉末,每次拔掉一根管子,就在創口處撒上一層粉末。
擔心梁澤身體太虛扛不住,陳逸還補了兩顆練氣丹。
隨著密密麻麻的管子被拔下來,瘦弱只剩下皮包骨的身體上,就只有一根連接氣管直插入肺部,還有連在心臟上的管子,就是陳逸都不敢動手。
躺在試驗台上的人,始終沒有反應,好在已經勉強完整的身體,讓他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般。
陳逸用祛塵術,清洗了這血跡斑斑的身體,露出了對方年輕英俊的面龐。
一陣痛心。
這是國防七子那一批招進來的宗門弟子。
這一批弟子有不少都是搞研究的聰明人,所以進了宗門裡,隻除了少數去了一線,其他的都在宗門裡乾後勤。
梁澤是煉丹閣的弟子,天生木系親和,所以是宗門裡較為出色的藥師,經常來往宗門空間和佛市小世界,運送藥草。
他出事那天是因為海市的海邊發生妖獸暴動,當時海市防線上的守夜人不夠,他接到通知後自願支援。
但是這一去,他就再沒有回來。
那天一共陣亡了兩名守夜人,其中就有梁澤。
陳逸伸出手指,將梁澤已經乾枯凝結,像是徹底染上血色的眼角抹開,細致地祛除血跡。
他的動作很溫柔,很慢,但是這血色像是順著他的手指,爬上了他的眼睛。
終於忍不住,陳逸抬頭深呼吸,看著頭頂明晃晃的光,將眼角的淚水逼了回去。
在樓上。
他的分身臉色愈發的冷酷。
就像持著鐮刀的死神,在收割完了這一層所有人的修為後,徐徐往樓下走來。
慢慢來,一個都不會落下。
都得血債血償。
……
“警告!你們已經進入了奧山姆領空!馬上返行離開,否則視為入侵,我方將會進行軍事行動!”
“警告!……”
警報響徹在奧山姆的軍事基地裡,一架架武裝直升機和戰鬥機從基地起飛,迎著那艘明明並不算大,卻有著無限威懾力的飛舟飛去。
大海裡,一艘艘巡洋艦出動,在碧藍的海面滑出白色的海浪,螺旋槳的轟鳴聲,排成一行向前推進的時候,就連海裡的一些妖獸,都退避三舍。
天上海裡連番喊話,還有緊急調動的坦克,也開上了大道,將炮口朝著天空。
戰戰兢兢地朝著大夏飛舟,飛來的方向。
奧山姆幾乎用出了所有的能緊急調動的軍事力量。
不但在頻道裡喊話,奧山姆的大長老和外交官,還在瘋狂地call著大夏官方。
他們嚇壞了。
可怕的敵人來臨,他們卻不清楚對方想要幹什麽。
又或者說,就是因為大概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麽,而心虛到跳腳,虛張聲勢的想要將末世前的那一套照搬過來,喊話對方。
可惜並沒有用。
完全靠修真資源飛行的飛舟,可不需要衛星導航,電台通話。
這些喊話根本就沒有傳到飛舟上這群人的耳朵裡。
專門用來快速趕路的飛舟,雖然沒有武裝直升機和戰鬥機這樣的熱武器裝備,但它全力飛馳的時候,這些交通工具,也遠遠追不上他們。
葉隊長站在船頭的甲板上。
身後是他這次帶來出任務的隊員。
已經超出三公裡神識的葉隊長,駕馭著飛舟,輕松避開前方戰鬥機的攔截。
船頭上揚,直上青雲,轉瞬間就和攔截他們的飛機擦肩而過,飛上雲海。
這個飛舟裡,甚至不需要乘坐者們,有任何的抗眩暈能力。
單獨的重力系統,即便飛舟倒立飛行,飛舟上的人,都不會感覺到不適。
葉隊長駕馭飛舟,在雲海裡暢遊。
同時又拿出電子地圖,通過衛星定位比對,很快微調方向,朝著目的地飛去。
……
“攔截失敗了長官!他們最多十分鍾,就會到達10號基地。”
“怎麽會?大長老剛剛頒布的可是沿途基地,全軍出動的命令。”
“可是他們的飛舟太快了,超乎我們的意料,我們的戰士們都還沒有準備好。”
這次負責攔截行動的是奧山姆方面,最先發現這次事件危機的參謀長克勞德。
他閉上眼睛,深呼吸,咬牙切齒地問:“那10號基地呢?到現在還進不去嗎?”
“是的,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只要進去的,我們的人就會失去聯系。而且緊閉的通道,我們的戰士只能從管道進去。但這樣並沒有什麽用處,大夏第六人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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