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朝眠深吸了一口氣,不願意去假設不好的結果。
饅頭是通靈的貓,連人話都聽得懂,如果找到它,它一定能帶自己找到伏商。
薑朝眠這麽想著,加快了搜尋的速度。
清風門眾弟子看著他們的少掌門面面相覷,心道難不成對方終於被掌門逼瘋了?
“瘋了”的薑朝眠一路暢通無阻,直到找到寧以禮門外時,被他手下的弟子們攔住了。
“求師弟們行個方便,我就進去找個東西,很快就出來,保證不會亂打亂砸破壞醫仙的財物,”薑朝眠嘴上這樣說著,卻順手將流霜拔了出來。
弟子們:“……”
“讓他進來,”院子裡響起寧以禮的聲音。
薑朝眠收起劍,客氣地朝幾個弟子告了罪,推門進去。
寧以禮背著手站在院落中間,看見他歎了口氣:“少門主,聽說你翻了半座太清山。”
“哪有那麽誇張,只是稍微逛了一下而已,”薑朝眠朝他行了個禮,“醫仙,你不介意我來你這裡找個……東西吧?
“什麽東西?你跟我說,我幫你找,”寧以禮溫文爾雅地答道。
薑朝眠戒備地看著他,好半天才說:“不告訴你。”
寧以禮說:“那我要是拒絕呢?”
薑朝眠道:“你既然叫我一聲少門主,那整座太清山都是我的吧?有什麽少門主去不得的地方嗎?”
寧以禮:“有,掌門不許你去的地方。”
薑朝眠牽了牽嘴角,露出一個冷笑:“那我只能硬闖了,得罪了醫仙……”
“但我可以破例帶你去。”
薑朝眠的流霜剛拔到一半,哢嚓卡在劍鞘中,“……什麽?”
寧以禮笑笑:“跟我來吧少門主,我知道你在找什麽,我可以帶你去。”
薑朝眠狐疑:“為什麽?這對你有什麽好處?”
“當然有。”寧以禮伸出一根指頭,“一,我不希望你毀了我的院子。二,我盼著少門主承我這份情,日後說不定能還我。”
寧以禮看他不信,笑道:“怎麽?領你去倒不敢了?還是說一定要打一架才行嗎?”
薑朝眠一想,他本就是要進去找貓的,好像信不信都沒區別,於是打起十二萬分精神,警惕地跟了上去。
寧以禮帶著他在院落後的山林中七彎八拐繞了好大一圈,到得深處某個地方時,忽而一揮手,薑朝眠眼前的畫面隨之憑空蕩起一圈圈波紋。
中間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入口。
薑朝眠望過去,裡面只有微弱的燭火搖曳,別的什麽都看不清。
他站在原地沒動,懷疑地看向寧以禮:“醫仙,你知道你就算綁架我或者殺了我,也得不到清風門的吧?我爹還是掌門呢。”
寧以禮:“……我對掌門之位沒有非分之想。”
“那……你對我有非分之想?”薑朝眠越說越肯定,“想把我關進黑屋子裡這樣那樣,強製捆綁……”
寧以禮面紅耳赤地打斷他:“夠了少門主,你要找的靈仆就在裡面,你到底要不要去找?”
薑朝眠剛想說你隨便搞個鬼地方騙誰呢,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見那洞中閃過一頭白發。
薑朝眠瞳孔驟然收縮。
他往前撲了兩步,想要看個究竟,卻感覺後頸上猝然被什麽東西扎了一下。
不過刹那,他便失去知覺,渾身發軟癱倒在地。
陷入黑暗之前,薑朝眠隻來得及在心裡罵了句娘。
想不到這寧以禮還真是個衣冠禽獸,居然真的對他圖謀不軌……而且看上去還挺猴急,要不然怎麽敢在清風門的地盤對少掌門出手???
……
不知過了多久,薑朝眠從一片混沌中緩緩恢復了意識。
他依然不能動彈,但好歹不再昏睡,也能感覺到自己四肢的存在,耳邊還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對,就在……那個位置……”
“……準備好了……”
“在隔壁……”
“……少掌門也該醒了。”
薑朝眠馬上繃緊神經,準備繼續裝睡。
另一個聲音道:“嗯,把他弄過來。”
“!!!”
薑朝眠控制不住自己,猛然睜開了眼睛。
那竟然是薑萬信的聲音。
寧以禮的臉像是算準了時機出現在他視野中,看他睜著眼睛笑道:“少掌門果然醒了,我的藥一向是很精確的。”
他伸手架起薑朝眠的腋下,把他往裡挪了幾步,放下來,擺成坐著的姿勢。
薑朝眠這時才發現,自己不能動並不全是因為藥效沒散,而是手上和腳上都被扎上了捆仙索。
他抬頭看看不遠處的薑萬信,又看看寧以禮,一臉懵逼。
“寧醫仙……你這??難不成、難不成你還同時暗戀我爹???”
寧以禮剛才聽過一次基礎版的,現在依然露出不堪入耳的表情。
薑萬信就更像被點燃的炮仗,氣得胡子都在發抖:“孽子!孽子!把他的嘴給我堵上!”
“等等!”薑朝眠喊道,“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吧?你倆為什麽要這麽偷偷摸摸殺我?”
他看到一個法陣從自己的身下延伸出去。
配上四周陰森昏暗的光線,一看就不像什麽好東西。
寧以禮聽了他的話笑起來:“少門主你又在說胡話了,你是掌門的命根子,掌門怎麽可能舍得殺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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