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點靈石,想必還是從他預備給自己買裝備的錢袋裡摳出來的。
薑朝眠沒有推辭,道了聲謝收下,笑眯眯地問:“師兄,你準備什麽時候給我爹……給薑萬信當義子?”
林汀正在喝茶,聞言一口水卡在喉管裡,嗆了個好歹。
“我……咳咳!師弟你別……咳咳誤會!都是他們亂說的,我絕對沒有這種……咳、想法!掌門、掌門永遠是你爹!”
薑朝眠:“……師兄,你好好說話,別詛咒我!”
林汀茫然:“什麽……?”
薑朝眠耐心道:“師兄,我的意思是,你完全可以答應我爹給他當義子啊。這樣你就可以隨便花薑家的錢,以後還可以早點繼承掌門之位,把那老……老頭子給踢下去!”
林汀:“???”
林汀在震驚中瞥了一眼從外面走進來的伏商,萬萬沒想到,這兩人的打算居然會不謀而合。
要是他腦子裡的彎彎繞繞再多上幾個,這會兒都該懷疑,伏商是不是薑朝眠派來慫恿他造反的了。
然而林汀是個直腸子,他只是覺得師弟和師父真是心有靈犀,重點便轉到另外一件事上。
“師弟,這麽一鬧,只怕你得離開臨漳了。”林汀神情凝重地說。
吳家能瞞住清風門在臨漳作威作福,有一大半原因是因為沒鬧出大亂子,薑萬信不想管,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並不代表他對發生在臨漳的事一無所知。
更何況,吳家這回吃了大虧,恐怕還要損失一個兒子,即便是林汀以清風門的名義去查他們,多半也不會善罷甘休。
這樣一來,薑朝眠帶著伏商在這裡暫住的事,薑萬信一定會借題發揮。攆走他們事小,說不準還會為了堵吳家的口,把薑朝眠推出去頂鍋。
“你就先帶著伏商走吧,找個清風門管不著的地方,先委屈一陣子。”林汀不忍道,“師兄一定努力,遲早……讓你能重回太清山,拿回你應得的一切。”
薑朝眠看了看林汀,又看了看同樣帶著擔憂望向他的伏商,撲哧一聲笑了。
“你們幹嘛這麽沉重?我本來就沒打算在這兒常住。反正也是要帶小伏和饅頭到處走走的,正好師兄送了錢來,解了我燃眉之急。明日我們就走吧,小伏?”
伏商嗯了一聲,面色平靜,薑朝眠放下心來。
薑朝眠囑咐伏商留在家中好好收拾一番,自己則要去送一送大師兄。
伏商答應了,饅頭卻粘了上來,扒著薑朝眠的褲腿撒嬌,死活不讓他走。
薑朝眠也沒多想,毫無原則地把貓咪摟起來,抱在自己肩膀上。
林汀和他從村尾走到村頭,終於忍不住疑惑道:“師弟,其實我可以直接從你們家門口禦劍的,實在不必步行……”
薑朝眠站定,一臉嚴肅地說:“師兄,我其實是有件事想問你。”
林汀意識到不對,這才反應過來師弟是有心想要避開伏商,當即也變得嚴肅起來:“你說。”
薑朝眠沉思片刻,問:“你跟我說實話,伏商如今……到底修煉到什麽程度了?他是不是其實很厲害?”
薑朝眠話音一落,肩膀上的雪色小獸和林汀同時繃緊了背脊。
梁渠的爪子幾乎都要從肉墊裡掙脫出來,以便死死抓住身下的人類,費了好大勁才勉強控制住。
他不應該當著人類的面出手。
果然還是應該在人類不知道的時候,提前把這些人都殺掉就好了。
還好薑朝眠的注意力並不在肩上的小貓身上,正盯著林汀要一個答案。
林汀的臉有些僵硬,但不太明顯,道:“師弟為何問起這個?難不成是在……懷疑伏商什麽?”
梁渠的爪子唰地長出一截,勾進薑朝眠的衣服。
這回他覺出痛了,把白貓抱下來奇怪地看了看:“怎麽了?怎麽突然這麽緊張?”
他揉了揉貓咪的頭,又順著背脊一遍一遍地摸它,一邊回答道:“我幹嘛懷疑伏商?我就是想問問他到底學得如何了,怕平時誇得太過,讓孩子驕傲了。”
林汀:“……”
對不起,是他低估了師弟對伏商的盲目溺愛。
林汀想了想,半真半假道:“伏商天生靈力強盛,是修仙的好料子。雖然,雖然入門時學得慢些,但後來已一日千裡,修為要遠超同齡人。”
至於這個“齡”,是按什麽算的,他就不知道了。
薑朝眠就像所有偷偷打聽兒子成績的家長一樣,聽罷十分高興,朝林汀道了謝。
目送他禦劍遠去,薑朝眠一邊逗弄著懷裡的貓咪,一邊往回走:“聽見沒,你小伏哥哥多厲害,以後就靠他保護我倆了,嘿嘿!”
渾然不覺把自己和柔弱的貓崽子放在一起類比,好像有點無恥。
他手中的毛團子則把四肢都掛在他手上,無比依戀地貼上去,用頭蹭了又蹭。
……
第二天,薑朝眠裝上王大娘熱情給他準備的數種肉干和靈果,帶著一貓一人,重新踏上了旅程。
他決定前往東邊的九梧山,去找端木華敘敘舊。而從臨漳到九梧山,正好要穿過大半個修仙大陸,也算小小地實現了一把薑朝眠前世“環遊世界”的夢想。
有了林汀那幾枚靈石,只要不是揮金如土,薑朝眠都暫時不用擔心旅遊的資金來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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