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你過來,手伸給我。”
小東方既直接從地上爬過去,像個不會直立行走的生物一樣。
一隻白皙清瘦的手從紗帳的縫隙裡伸了出來,把住小東方既的脈,片刻後道:“你中了那蛤蟆精的淫、毒,你可有相好的?與人交、合便能解毒。”
“有,我有……”
小東方既忽然一翻手扣住了江柳的手腕,隨後就往床帳裡爬。
江柳聲音登時有些慌:“東方既,你到為師床上來幹什麽?”
小東方既似乎已經神志不太清醒了,竟然說:“找相好的……”
“下去!”江柳喝道。
小東方既卻不聽,直接就往江柳身上撲去,江柳一腳踩在他胸口上,踹狗似的把小東方既踹下了床。
“東方既你睜大狗眼看看清楚這是哪兒!”江柳怒了。
“這是摘月殿……”小東方既倒答得清楚,一邊答一邊又往床上爬,“我相好的住的地方。”
“放肆!”江柳又是一腳踹過去,卻被小東方既抓住了腳踝,將江柳的一隻腳按在懷裡,接著一用力,把江柳拽倒在了床上。
江柳一聲驚叫,東方既已上了床去,把他壓在身下野狗啃食般把江柳壓在身下亂親,又把江柳寢衣扯爛,行為粗魯至極,嘴上卻還可憐兮兮道:“師尊救我,師尊救我……我的命是你給的,就該你來救……”
接著床帳裡便傳出江柳的痛呼。
“師尊你怎麽了?!”外面弟子擔憂問道。
“沒事……”江柳的聲音隱忍道,“你們退下吧。”
我整個人已經凌亂到無以複加,甚至不敢去看身旁的東方既。
東方既終於伸手將那片透明的瓦片恢復了原狀,但裡面的對話卻還能聽見。
“孽徒……輕些……”江柳的聲音已帶上了哭音。
“安小紅今天晚上應該不會來了。”東方既忽然道。
是啊,安小紅都知道不要在今天晚上來抓六百年前的你,而我們兩個卻在屋頂上偷看了這麽多不該看的東西。
一腦門的混亂,連什麽時候東方既帶著我從摘月殿屋頂下來了都不知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不應該看的。”我甚至有點兒害怕東方既殺我滅口。
然而他只是道:“無妨。”
無……妨……
我家師尊,他人真的很大方。
氣氛有些尷尬,從摘星殿屋頂下來後,東方既就一直背對著我,好一會兒,才轉過身來,臉還有些紅紅的,問我:“方才問你的事……考慮得怎麽樣?”
“什麽事?”
在屋頂上偷看到的內容太過震撼,直到現在我腦子裡閃回的還是那輕紗床帳裡,糾纏的兩個人影。
我忘記了,東方既竟然也沒打算提醒我,隻道:“我們今晚先回客棧去,明天再過來盯梢。”
“若是我們走了之後安小紅過來了呢?”
“管他呢,抓安小紅主要是穆明朗的事,我們只是過來幫個忙,這個點該睡了。”
我點點頭表示認同。
回到客棧,我先洗漱完躺上了床,而東方既則去了浴室洗澡。
我趁他沒回來,鼓搗了一下乾坤袋,結果一個不小心把裡面的東西都倒了出來,差點兒把我給淹了。
於是又一件一件地裝回乾坤袋裡去,快裝完一半的時候拿起一個匣子正要往裡扔,忽然想起這是東方既在摘月殿頂上送我的那個匣子。
這一個和其他東西不一樣,我再次打開匣子,把裡面的哭臉瓷娃娃拿了出來。
當時東方既說了什麽來著?
【你如果留在這六百年前不跟我回去了……那我會像……】
會像什麽呢?會像這個瓷娃娃一樣哭臉嗎?
我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不過少一個徒弟而已,哪兒就會哭了?
尤其是東方既,我沒法想象他哭的模樣。
不過年輕的那個東方既倒像是會哭的樣子,但那也只是對他的師尊哭……可是他哭著哭著又敢上他的師尊……
“咦……”我被自己新認識的東方既的形象惹得打了個寒戰。
東方既回來了,一進來便脫了外袍,瞥了眼床上的混亂,沒說我,隻道:“方才忘記布個降溫的法陣了,熱麽?”
我繼續把東西往乾坤袋裡塞,如實道:“有一點。”
東方既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結實的小臂,潑了杯涼茶在桌上,用毛筆沾了水畫下一個法陣,接著把一枚藍色寶珠置於法陣中央,一個臨時的降溫法陣就完成了。
布置完法陣,東方既也上了床來,和我一起,把床上的各色小玩意兒一樣一樣往乾坤袋裡裝進去。
折騰了一天精力已經消耗光了,這會兒房間裡漸漸地也涼了下來,本來好像還有什麽事想和東方既說,結果腦袋往枕頭上一枕,人就睡著了,迷迷糊糊聽見東方既叫了我兩聲,也沒醒。
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吃過午飯,接著去玄月宗盯梢。
這次沒在屋頂上,大中午太曬了,我們藏身於寒影峰一棵大樹上,遠遠注意著摘月殿和弟子房周圍的情況。
不多會兒,小東方既和小穆明朗從弟子房裡一起出來了,兩人正好走到我和東方既藏身的這棵樹下。
小東方既臉上掛著愁色,對小穆明朗說:“師尊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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