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聽誰說的?”我驚訝。
“宗門裡都在說呢。”顏彥道,“你在江城和宗主一起假扮新婚夫婦捉狐妖,回來後宗主還想收你入門當徒弟。”
我略微尷尬:“都是瞎傳的。”
“這能是瞎傳?”顏彥笑道,“那天你和宗主穿著婚服從天而降在清宵峰校場,我也看見了的,說來奇怪,之前叫你一起去江城你說不去,我報名了沒選上,你沒報名怎麽反而去了呢?”
我此刻哪有心思解釋這個,何況也解釋不清楚,隻得苦笑道:“本來是沒想去的,後來也是陰差陽錯,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那就不說了,說別的。”顏彥善解人意,轉移了話題,“方才聽水鏡師兄話裡的意思,像是認識你說的那蛇妖似的。”
我點點頭:“嗯,我也有這種感覺,而且在水鏡師兄眼裡身份還不一般。”
難不成大淫蛇也是這裡的山神?明早找東方既問問便清楚,月圓之夜已經過去,我和他之間暫時是安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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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夜沒合眼,天剛亮,我就上了寒影峰。
“宗主要收你入門時你一句話不說就跑了,現在又找上門來幹什麽?”守門的師兄陰陽怪氣道,“我們寒影峰不缺你這練氣期都還沒進的弟子。”
想想是我對不起東方既,挨了人家正經徒弟的說,只能忍著,厚著臉皮道:“師兄,我有事求見宗主。”
守門師兄道:“好說,你在這山門外跪上個三天三夜,我就放你進去。”
我倒是能接受,在這裡跪上三天三夜,也比回去晚上會被大淫蛇擄走強,而且這一次,他也許會殺了我。
撩袍正要跪,突然有人阻止我:“師尊已經外出離開玄月宗了,你跪也見不到他。”
第十八章 “師尊救命!有蛇妖要殺弟子!”
“你說你看見一條成精能化人形的大蟒蛇?他怎麽你了?”臧臨師兄將我帶進寒影峰,尋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問我話。
“他把我抓去一個山洞裡……”我思考著措辭,“然後與我搏鬥。”
臧臨師兄登時笑了:“你會法術嗎?”
我搖頭。
“那你劍術很厲害嗎?”
我再搖頭。
臧臨師兄友好地微笑:“那你是怎麽和這條巨大的蟒蛇搏鬥的?還毫發無傷的回來了。”
“用匕首,我猜他會再來抓我,藏了一把匕首在袖中,趁他不備捅進了他胸口。”我不禁遺憾且來氣,“可惜那一刀竟沒能把他殺了!”
臧臨不知為什麽,臉上笑容忽然消失了,腮幫子肌肉繃著,表情僵硬,眼睛直瞪著我,額角更有青筋暴起。
“師兄你怎麽了?你身體不舒服嗎?”臧臨像是突發什麽疾病的樣子,一張俊臉忽然間成這樣,真是好生難看,我頓時著急,“我送你去藥房!”
臧臨卻長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手揉了揉臉,抿了個笑道:“我沒事……你說的這蛇妖既然被村民奉為山神,想必道行高深,眼下宗門裡怕只有宗主才有將其降服的實力。”
我沮喪道:“可是宗主人已經走了。”
臧臨:“這有何難,我帶你追上便是。”
“真的嗎?”我很意外在臧臨師兄這裡得到了和水鏡師兄截然不同的回應,“師兄你太好了!”
“現在就回去收拾行李。”臧臨道,“聽你的說法,這蛇妖應當是盯上你了,這種道行高的妖,尋常武器是重傷不了的,今夜必定還來尋你,我們須得在天黑之前追上師尊。”
我:“謝謝師兄!我聽師兄的!”
臧臨又道:“另外,玄月宗有蛇妖入侵的事暫且別聲張,怕引起弟子們恐慌。”
我:“嗯嗯,我誰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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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顏彥別把蛇妖的事說出去,再隨便收拾了兩身換洗衣裳,我跟著臧臨下山了。
玄月宗建於高山深林裡,上一次出去是法陣傳送,回來則是禦劍,這頭一回用雙腳走下山,還真覺得累。
“師兄,為何我們不禦劍去找宗主呢?”我擦著頭上的汗。
臧臨解釋道:“師尊傷勢未愈,暫時不便禦劍,他這趟去天恆書院坐的馬車,我們騎馬就能追上了。”
我歎道:“看來青丘幻境裡的陰煞著實厲害。”
臧臨在山腳下的一座馬棚前停下,挑了兩匹馬:“呵呵,我看是沒有你厲害。”
我不懂他意思:“師兄你說什麽?”
“沒什麽,上馬!”臧臨把其中一匹馬的韁繩塞進我手裡,自己動作利落地翻身上了另一匹馬。
我看了看手裡的韁繩,又看看旁邊的馬,犯難了:“師兄,我不會騎馬。”
臧臨:“……”
大約半日馬程,我們追上了東方既,他們一行人正在一家客棧歇腳。
我一看到東方既就想往上湊和他說大淫蛇又來找我的事,可是還沒等我走近,就被一個師兄攔住了:“你幹什麽?”
我:“師兄,我有事找宗主。”
臧臨也過來替我說話:“康平,讓他過去,他真有事。”
被叫做康平的師兄冷笑一聲,眼睛斜了我一眼:“你有事找你們清宵峰自己的師尊去,來找別人家的師尊幹什麽?”
我知道,這是還記恨我在東方既想收我為徒的時候跑了的事。
離下一次月圓之夜還有一個月,可是大淫蛇也許今天晚上又會來找我,輕重緩急我還是會分,於是道:“我,我那日是受寵若驚不知所措才跑了的,宗主寬厚仁愛法力高深,我自是願意拜入宗主門下的,康平師兄你讓我和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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