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我便看見一身紅衣的東方既飛身而至,一臉凜然地刺向狐妖後背。
瞬息之間,狐妖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伸手抓住我脖子,身形一閃。
刺向狐妖的劍,刺向了我的喉嚨,金色光芒太過刺眼,我甚至來不及叫一聲,隻嚇得下意識閉上了眼。
炙熱的劍意撩過我的喉嚨,但下一刻,金光陡然消失,壓迫感極強的劍氣也消失了。
“宗主!”
“師尊!”
我睜開眼,看見東方既站在地上,執劍的手斜指著地面,嘴角滲出了一抹鮮血,穆明朗和玄月宗的弟子們都追了出來,具是一臉擔憂地看著東方既。
“哎呀。”狐妖在我耳邊道,“你夫君比你有情義呢,寧願強行收劍,讓自己受劍意反噬,也不願傷了你。”
“看樣子抓你抓對了。”狐妖拔高聲音對東方既喊話,“道士!我在城外孤鶩山等你,若想你娘子活命,拿你金丹來換!”
話說完,紅色煙霧砰然包圍了我和狐妖,數息後,狐妖抓著我從紅色煙霧裡走出,眼前是一個潮濕漆黑的山洞。
第六章 娘子,讓相公給你買支花吧
山洞昏暗幽深,狐妖把我捆了扔在角落裡。又背對著我,用一支毛筆沾了自己血在地上和牆上畫著符。
畫著畫著,她驟然一回頭,兩眼放出紅光看我:“你哭個什麽?吵死了!”
我低頭在膝蓋上蹭了蹭眼淚,小聲道:“我沒出聲。”
狐妖扔了筆朝我走過來,一雙細長鳳眼打量我:“你不是玄月宗的弟子嗎?沒見過妖怪?怎麽嚇成這樣?”
並不是嚇的,而是委屈,本來我每天上課讀書寫作業過得好好的,再有幾個月就高考上大學了,結果卻穿成了這麽個角色,整天就是提心吊膽害怕中那個淫毒,人生變得一點意思都沒有。
我回想西遊記裡的女妖精,似乎總比男妖怪要好說話些,便試探道:“狐妖姐姐,你能不能不給我下那個毒啊?”
狐妖眼睛一眯:“什麽毒?”
她不知道自己能下什麽毒嗎?應該只是沒想起來吧,避免提醒她,我閉嘴沒回答。
“你認識我?”她蹲下身來,伸手掐住我下巴逼問,咬破的指尖流出的血蹭在我臉上。
我搖了搖頭,狐妖流露出來的神情明顯是對我的回答不滿,但洞口處忽而有金光一閃,狐妖立馬原地化成一團紅霧消失了。
而下一瞬,一襲紅色喜服的東方既憑空出現在了我眼前。
見到我先是微微一愣,接著第一句話便是:“不過才被抓走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有什麽好哭的?”
我的複雜心理很難解釋,只能道:“宗主您小心些,狐妖在地上和牆上都畫了符文法陣。”
萬一這裡面有哪道法陣是和淫毒有關的,您老人家可千萬別中了來害我,我只是一個不小心穿書的純情男高生,我很無辜的。
話才剛說完,那些以狐血畫就的法陣忽然同時脫離岩石表面,鋪天蓋地朝東方既攏去!
東方既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當那些法陣即將觸碰到他時,一個靈力護罩從他身上彈了出來,將紅色法陣全部擊碎。
東方既面不改色:“雕蟲小技。”
接著是穆明朗帶著玄月宗的弟子們從洞外進來,眾人將洞內檢查一番後,一個弟子過來給我解綁。
“還以為那狐妖有多厲害,叫囂著要咱們宗主的金丹,不想千年狐妖血畫的法陣,這麽輕易就被宗主破解了。”
“就是,讓我們來孤鶩山,結果人也逃走躲起來了。”
弟子們低聲討論著,忽然東方既視線在我身上一停,神情一凝,道:“慢著。”
給我解綁的弟子動作頓住,東方既踱步上前來:“你臉上的血……”
話未說完,我看見一抹紅色從我臉上脫離,如離弦之箭般朝東方既急射而去,正中他眉心,鮮紅的狐血點出一點嫣紅。
緊接著,東方既和我身上都泛出紅色光芒,照亮了整個山洞。
我心如死灰:完了,只有我和東方既身上有,淫毒它還是來了。
下一瞬,紅光驟然收斂,我眼前一花,身體失重下墜。
“啊!”
我摔在地上,視線恢復正常,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那個山洞了。
這裡是個村莊的樣子,男女老少來來往往,路上擺著許多攤子,形成一個規模不大的集市,燈火通明。
只不過,這裡的人都長著或紅或白的毛茸茸耳朵,抑或是蓬松的大尾巴。
而東方既站在離我不遠處,正蹙眉環顧四周,眉心那一點血紅已經消失了。
我被這怪異的一幕弄得有些害怕,下意識靠了過去,結結巴巴道:“宗主,這是什麽地方啊?”
“青丘,那狐妖的老巢。”
青丘?山海經裡有九尾狐出沒的那個青丘嗎?
“娘子,要花嗎?讓你相公給你買朵花吧?”
我正驚疑不定,忽然,一個提著花籃的小女孩靠近了我們,她才到我腰高,耳朵是紅色的,隨著說話聲一抖一抖,一雙眼睛大大的望著我。
第七章 我已辟谷,無需進食,你吃吧
什麽相公娘子的?好尷尬。
我擺擺手:“不要,謝謝。”
小女孩眼裡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失望的情緒,小嘴一抿,讓我不由得心生罪惡感,正為難,東方既道:“我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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