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石眼珠子朝上,呵呵。
葉舟遙咳嗽兩聲。
這話怎麽聽著有點……那個容易讓人想歪的味道?
沈庭玨耳根微紅,舔舔唇,回答的是蕭寒燁上一句話:“雖然她心懷不軌,但也是因受人指使,迫於無奈,此番已知悔改,況且我也沒什麽事,就不追究了吧。”
廚娘聞言一喜,還未露出感激涕零的眼神,便聽蕭寒燁道:“你不追究,孤卻是要治罪的,傷害你的,無論是故意為之還是迫不得已,孤一個都不會放過。”
太子殿下又逮住機會說了句霸氣側漏的情話,自我感覺非常滿意。
蕭寒燁看向廚娘,摸摸下巴想了想,說:“喂她吃幾大鍋麻辣蛇肉如何?再抓十幾條死蛇,往她身上纏個十天半月。”
作為一國儲君,血糊糊的手段實在不適合他,他也做不出來,還是選擇這些不見血的溫和手段好。
太子殿下沉浸在“孤就是這麽善良”的自戀中,嘴角上揚,其他人則猛地打了個激靈,光是想想,就覺得自已要吐了。
沈庭玨淡定地恭維著自家殿下:“小懲大誡,殿下英明。”
廚娘:“……。”
不是,你既然說了不追究,不覺得自已要為我求情一兩句嗎?
為何一副非常高興的樣子?
第92章 備受寵愛果然不假
玄虎衛把廚娘帶了下去,蕭寒燁擺擺手,示意其他人也退下,秦司岩拉著葉舟遙起身,行禮告退。
高炳象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忍不住開口:“殿下就這麽放他們回去了?萬一……”
“事態未明,不可鬧得太過僵持。”蕭寒燁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在說“你怎麽還不滾”。
高炳象懶得自討沒趣,拱了拱手:“臣告退。”
回到院子後,下人端來晚膳,高炳象剛吃沒兩口,鄒鼎浚便找了過來:“太子將秦司岩放回去,莫非知道他是受冤的?”
“難說,他的心思,可不好猜。”高炳象夾著菜吃了幾口,又道:“不過他這麽做,也在意料之中。”
鄒鼎浚不解。
高炳象道:“烈火幫好不容易答應歸順,若太子輕易就因別人片面之詞,即刻將他們收監入獄,雖說只是待牢裡受查,並不問罪,但此舉會顯得太過強硬武斷,如果他們是冤枉的,定會因此而寒心,還不如讓烈火幫待在錦繡布莊,調兵把守,隻限制出入,此舉不僅合理,還多了幾分情面。”
鄒鼎浚若有所思。
高炳象看他還想不太明白的樣子,解釋道:“一來,太子照樣可做到控制他們的一舉一動,二來,也可讓他們覺得,太子對他們是有些信任的,比起把他們關入牢中視為階下囚對待,這一招,反而拿捏得當,烈火幫也不至於怨氣太深。”
管家站一旁布菜,聞言說了句:“都說太子殿下心狠手辣,作風粗暴,看來也不盡然。”
高炳象冷笑:“一國太子,要是不懂得玩弄權謀收服人心,哪裡能混到現在。”
鄒鼎浚目光深沉:“那接下來怎麽辦?按照太子那腦袋,何嘗看不出來烈火幫是被誣陷的?”
“看出來又怎樣,也沒有證據能幫他們開脫,為了先穩住百姓,他勢必得將烈火幫暫時拘禁起來,只要那幫人待在城中,要對付他們,可就比在山裡容易了。”
高炳象坐於燈燭之下的面容逐漸猙獰:“眼下只需把火再燒旺起來,讓城中越亂,咱們就能以護衛白陽城安危為由,將南四郡所有的駐軍全集中過來,封鎖城門,加強兵力,屆時等到野傀煉成那天,太子和烈火幫,都別想活!”
驛站中,薛欒錦立在窗邊,逗弄著鳥籠中的雀兒。
自從太子來了後,南四郡那幫官吏便沒再明裡暗裡為難過他,儼然把他當個透明人,太子殿下好像也忘記了他的存在,薛欒錦反倒樂得清閑,不用浪費精力去同他們虛與委蛇。
心腹照例去外頭探聽消息,回來後立馬一五一十地稟報,眉飛色舞,講得很是歡快。
薛欒錦聽完,也覺精彩不已,幸災樂禍一笑,巴不得他們鬥得越厲害越好,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錦繡布莊,烈火幫眾人都聚門口,紛紛眼巴巴地等著大當家和四當家回來,望眼欲穿,活像是一群小鳥失了母親的懷抱,對人間充滿了恐懼與不安。
薑二當家煩躁地走來走去,拳頭捏得青筋直暴,最後狠狠捶了下牆壁,力大無窮,整個地面都為之一震。
一眾玄虎衛守在門口,面不改色。
馬副將手裡拎著串葡萄,坐在門檻上與烈火幫眾人嘮嗑:“幹嘛都一副天要塌下的苦相?都放寬心些,殿下素來明察秋毫,只要你們真沒犯事,就一定都平平安安的。”
三當家駱懿揣著手,愁眉苦臉:“我大哥不會得先吃一陣子牢飯吧?萬一殿下要是對他大刑伺候,屈打成招呢?”
烈火幫其他人聞言,更是愁得要哭了。
唉,官場果然險惡得很,還不如回山裡逍遙自在好,大口喝酒大碗吃肉,將來再找個美人媳婦,那日子簡直賽神仙。
馬副將奉命守在這,主要是來安撫他們的情緒,比起大老粗的尉遲盛,他要更為擅長花言巧語。
畢竟曾經可是在萬花叢中混得瀟灑快活的風流子。
馬副將安撫道:“殿下要是真想對你們下手,這會早就借勢把你們都抓起來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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