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他聽見有人朝他喊了句“小心”,只是未及反應,整個人已經被一團雪球砸得眼冒金星,冰得渾身打顫。
第40章 我有錢任性
勁風呼嘯,走沙飛雪,那是書生們筆下都描述不出的驚絕場面,被堵在丹陽山半道的眾人抬頭望去,隻覺天地間萬物妙不可言,但可惜,那些近距離被風雪糊了滿面,感覺自已要當場仙逝飛升的文人子弟,一點也欣賞不來這場面,甚至想暈想吐。
內力激起的一場風雪停歇後,方才還侃侃而談的文人們東倒西歪,有的差點都被雪埋了。
沈庭玨表情凶殘,白色衣擺獵獵翻飛,若是身後配上一輪血月,手裡再拿個招魂棒,就很像是地府裡來索命的白無常。
忒嚇人。
蕭寒燁看著他,似乎在說,你出手速度怎麽能比孤還快?
明明上一刻還閉著眼睛乖巧地讓人親。
不過現下這副凌厲陰狠的神情,倒是跟作為暗衛時一般無二。
蕭寒燁不禁有些恍惚,帶著厚繭的拇指擦過沈庭玨眉眼。
沈庭玨還在維持著冷酷的人設,一把拍開他的手,凶神惡煞地從雪地裡拽起一個人:“你方才說誰袖子一甩斷十個頭,小爺袖子一甩能讓滿山人頭飄,你信不信?”
那人對上他的眼神,瑟瑟發抖:“你你你……你是……”
沈小侯爺如今名聲在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還有人專門為他作過一幅畫像,傳遍大街小巷,誰都知曉小侯爺那張猶如白蓮的面容,清絕出塵,風雅無雙,引得少年郎紛紛換上白衣白狐裘,以模仿他為美。
只是眼下這副要殺人的表情,完全沒有一點白蓮氣息。
至於太子殿下,能止小兒啼哭的威名更是家喻戶曉,但凡誰一見到他,腿軟發抖那是必定的,畢竟身份擺在那,不怕不行。
被沈庭玨拽著衣領拎起來的文人抖如篩糠,余光一瞥見太子,頓時像見了鬼似的,兩眼一翻,暈得毫不拖泥帶水。
“……。”沈庭玨松手,將他一腳踢開,環顧四周,說:“張兄是誰?自已站出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沈小侯爺惹不起,更何況妄議儲君乃是大罪,而且還被太子本人聽到了,這簡直是天要亡他們。
沒有人敢站出來,紛紛指來指去,裝傻充愣。
沈庭玨捏住拳頭,惡聲惡氣:“誰?不然都埋了!”
“他他他,是他,就是他!”
所有人當即指向一個國字臉男子。
張鉚渾身直抖,一半是冷的,一半是被嚇的,梗著脖子強裝淡定:“在下就是,不知小侯爺有何指教?”
反正他沒說太子殿下的壞話,不怕不怕。
等等......
但他好像說了丞相的壞話。
思及此,張鉚抱住腦袋, 身形一歪,明智裝暈。
他不暈,待會就是那位沈小侯爺暈。
自已得先暈他前頭。
其他人見狀,當即有樣學樣,暈了一地。
沈庭玨擼起袖子要過去踹他們,蕭寒燁把他拉住,將暗衛叫出來,說:“把那些人都拎到京兆府去,各打三十大板,往後不得入仕。”
聞言,那些個文人是徹底的暈了。
因為他們知道,跟太子殿下求饒是沒用的,還不如乾乾脆脆暈死過去,說不定醒來後會發現這只是一場夢。
回程的路上,沈庭玨抱著胳膊坐在馬車內,看起來依舊還沒消氣。
蕭寒燁坐在一旁翻著書。
沈庭玨瞅他幾眼,提醒:“我在生氣。”
蕭寒燁頭也不抬:“哦。”
生氣個鬼。
不過是想找由頭讓孤哄你。
孤是不會上當的。
沈庭玨單手撐著臉頰,忍了一會,湊過去將書從他手中抽走,往他懷裡鑽,滿臉寫著“我生氣了要親親要抱抱”。
蕭寒燁一點也不肯配合,面無表情,往他嘴裡塞了瓣橘子肉。
沈庭玨鼓著腮幫子,說:“我覺得他們肯定不止一次說你壞話,背地裡指不定在其他文人面前怎麽敗壞你名聲!”
蕭寒燁不以為意:“正常,孤那個四弟賢名在外,裝得一手溫潤如玉,最擅長與那幫文人打交道,況且孤較為崇武,從他們嘴裡聽到孤的壞話,並不奇怪。”
沈庭玨張開嘴。
蕭寒燁便又塞了一瓣橘子肉進去。
“那不行。”沈庭玨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忽然一拍大腿,從他懷裡坐起:“收買學子我也會!”
蕭寒燁瞪他。
說話就說話,拍孤的大腿作甚?
還那麽用力。
敢情疼的不是你。
蕭寒燁道:“你想幹什麽?”
沈庭玨神色正經:“我要給天下學子一個家。”
蕭寒燁一聽就知道他要搞事,皺眉:“這些事你不許摻和,聽見沒?”
沈庭玨又要拍他大腿,被蕭寒燁眼疾手快擋住,隻好收回手,高傲地抬抬下巴:“我有錢任性,你管不著。”
這理由就很霸氣。
太子殿下噎了下,竟一時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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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府的侍女雙手呈上一封由國公夫人親手書寫的請帖,上頭還散發著淡淡的梅花香。
侍女道:“府裡的梅花開了,我家夫人想邀長公主和小侯爺一塊進府賞梅,還請長公主能賞臉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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