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早就聽說太子殿下身邊養了兩隻雪狼,凶猛狠戾,陪太子殿下上過戰場殺過敵,尖銳的牙齒不知撕咬過了多少人肉。
官員想撒腿跑又不敢。
沈庭玨從馬車內探出腦袋,因剛剛勾引人親吻了一番,此刻面頰染了幾分薄紅,眸光瑩潤閃動,襯得那張臉愈發好看,任誰見了都得心生憐愛。
沈庭玨跳下馬車,拿著鏈子把白龍白虎帶上,拍了拍狼頭:“不許嚇人。”
兩隻狼還想撒歡,可惜被帶了鏈子,隻得乖乖坐好,耳朵稍微耷拉下來,瞧著不太樂意的樣子。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沈庭玨身上,腦子裡第一個冒出來的就是“男寵”兩字,簡直都要驚呆了,眼珠子死命黏在沈庭玨身上,企圖從他身上盯出朵花來。
能當上太子殿下的男寵,那道行得有多高啊?
蕭寒燁長臂一伸,把沈庭玨拉到身後。
眾人冷不丁就對上了太子殿下“你要死了”的眼神,頓覺遍體生寒。
連看一眼都不行,這股護食勁,肯定是男寵無疑了。
郡守側身讓開條路,笑得滿臉褶:“殿下,府內已備好宴席,還請您移駕。”
頓了下,他朝蕭寒燁身後瞥去,小心試探:“不知那位小公子是……京中哪位貴人?該如何稱呼?”
蕭寒燁沒應聲。
吳德全看了他一眼,上前一步,對郡守道:“那位是長公主與丞相認的兒子,皇上親封的永樂侯,備受聖恩,諸位大人可要小心著些,勿衝撞了侯爺。”
百姓嘩然。
永樂侯的名聲近來傳得很火,幾乎無人不知丞相撿了個寶貝兒子回府,千嬌萬寵,又很討皇上和太后喜歡,是皇家捧在手心裡的小嬌嬌,每回聽別人談論這事,旁聽者總免不了要羨慕嫉妒一番,長籲感歎問蒼天,為何自已就沒有那般好命?
郡守知道太子殿下不喜鋪張浪費,自然不敢大操大辦,但又不敢辦得太簡陋,便囑咐酒樓做了十幾道家常菜送來,擺盤要擺得好看有花樣,檔次也就提升上來了。
席上沒叫舞女歌姬助興,輪著敬過酒後,郡守看著太子殿下安靜吃飯,心裡頭很是納悶和惶惶不安,準備好的一肚子措辭都沒用上。
驍騎營都指揮使也是一樣,心不在焉,食不下咽。
按理來說,太子千裡迢迢趕來,難道不該先關心百姓最近過得如何,剿匪的情況又是如何,哪有一直悶頭乾飯的道理。
難道是心裡頭在憋著什麽壞不成?
薛欒錦被派來南四郡的這段日子受了不少氣,但又得強忍著,畢竟人在簷下,不得不低頭,知道太子要來,他又擔憂又高興,擔憂的是差事沒辦好,會被罵,高興的是太子能來整治這幫官吏。
薛欒錦肚子裡早已準備好長篇大論的腹稿,隻待太子出聲詢問。
可是……這飯真有那麽香嗎?
還是太子殿下現在很餓?
局勢不明,眾人都不敢輕易開口,大堂便只有一片筷子碗碟聲。
郡守叫高炳象,是從小縣令一步步爬上了南四郡郡守的位置,背靠皇城裡頭的樞密院正使紀章紀大人,又因天高皇帝遠,平日裡耀武揚威得很,沒少乾壞事,不過府衙內都是自已的人,地方官吏又與他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所以自然不怕有誰會在太子殿下告狀。
至今那個薛欒錦,不足為懼。
反正他不是太子一派的人。
況且太子派他過來,分明就是故意讓他受刁難的。
這世間趨炎附勢之人不少,太子殿下的地位明晃晃擺在那,自然有官員想趁著此次機會巴結,但又實在不敢,畢竟對方那一身冷峻的氣質實在嚇人,光是一個眼神看來就好像感覺自已要死了,反觀那位白衣似雪的小侯爺,看著好像很人畜無害的樣子。
所以就有人動了活絡心思,想要從這位瞧著就很好說話的小侯爺下手,拐彎抹角搭點關系。
但人確實不能貌相。
表面看起來很好說話的小侯爺,其實一點都不好說話,一有官員想上前攀談,那位小侯爺的眼神看誰都像是在看一隻討人嫌的蒼蠅,說話又損又毒,絲毫不給半點面子。
沈庭玨帶來的那幾輛馬車幾乎把郡守府的院子都佔滿了,他吃飽喝足後,便興致勃勃要出去逛街,且很直白地跟高炳象表示,自已沒錢,需要郡守大人掏腰包,還是不可能還的,反正你不是想討好我嗎?給些錢就可以了,我要去買綾羅綢緞和山參阿膠。
郡守感覺自已印堂在發黑。
你大爺!
我看你不是跟來跟來剿匪的,而是來當土匪的!
沈庭玨逛完街回來天已黑了,沐浴完後,穿著件單薄的寢衣在蕭寒燁面前晃,勾引意思不言而喻。
太子殿下面無表情,給他找了件藍白衣袍:“穿上,孤帶你去個地方。”
沈庭玨眯了眯眸:“去哪?”
蕭寒燁笑笑,牽住他的手:“去了就知道,你肯定喜歡的。”
沈庭玨勾起唇角。
行吧。
看著你牽我手的份上,我就跟你去一趟。
白陽城雖然沒有以前那麽繁華,客棧酒肆還是不少,只是沒有那般門庭若市而已,小二倒是樂得清閑,趴在櫃台後偷懶睡覺。
蕭寒燁帶著沈庭玨進了一家較為安靜的客棧。
沈庭玨滿腔好奇:“到底來幹嘛?”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