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腹背受敵,幾番回合下來已經力不從心,最終被一掌拍飛,撞在樹上又掉了下來,掙扎半晌也爬不起來,雙目赤紅,眼珠幾乎要崩裂而出,其余弟子也陸續負傷,有的果斷棄暗投明,連連表示願為小侯爺效犬馬之勞。
沈庭玨早有準備,掏出一遝銀票扔給白發老嫗那夥人,態度友好:“小小薄禮,諸位先拿著,我還需你們配合我辦事,只要表現好,金山銀山都不是問題。”
皇甫宗浩向來就喜歡拉幫結派壯大勢力,還專門去殺手樓砸了不少錢,但他們與沈庭玨並無宿怨,若能雙方獲利自然最好,於是當即爭著平分了銀票,目光熱切,異口同聲:“小侯爺有何吩咐,盡管開口。”
沈庭玨抬手招來暗三,指了指尚在垂死掙扎的二長老:“你最擅易容術,將我同他互換下面容,我要乾一番大事。”
暗三當即猜出了他的意圖,登時一哆嗦,非常擔心自已的小命不保,說:“那屬下先去稟報殿下知曉。”
沈庭玨問:“殿下對我言聽計從嗎?”
暗三毫不猶豫:“當然。”
沈庭玨不置可否哼唧了一聲:“那還用跟他說什麽?”
暗三:“……。”
好像也對,但這種深入敵營以身犯險的事,光是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殿下絕對不會同意啊,知道了也就只會用鏈子把你鎖床上!
到時候受傷的還是我們,命苦。
另一邊,武林盟查了半天,反而在自家盟中弟子房中搜出了一包裹的毒,經過宋安石的確認,與下在飲食中的毒一樣,吃多了便會上吐下瀉渾身無力,持續發燒不止,最終五髒六腑都會腐爛,死狀慘烈 。
武林盟瞬間被推上了風口浪尖,滄海幫與天元派唯恐天下不亂,在各門派面前煽風點火,又暗中派弟子四處散播謠言,費盡心思敗壞武林盟名聲。
文仕柘聽聞自已與焚火堂有勾結,氣得險些吐血,蕭寒燁為了穩住局面,命人將武林盟一眾先關押起來,等查明一切再行處置。
而之後,太子殿下也跟著病倒了,據說病得還挺重,高燒不退,宋神醫一整夜都守在病床前照看著。
武林正道預料之中內亂成一片,焚火堂大長老急於立功,在皇甫琰的挑唆下,將守陣門一事交給他,自已則帶著一眾手下在月黑風高夜趁虛而入,又有滄海幫兩大門派的接應,一路可謂是暢通無阻,直接就殺到了太子殿下的面前。
蕭寒燁身邊除了玄虎衛,還有從東南駐軍調來的兩萬兵馬,只不過有的被派去辦了其他事,而剩下的幾乎跟著韋成粱站在了對立面。
正道人土幾乎都被滄海幫給迷暈過去,成了俘虜,而剩下的那群玄虎衛,再怎麽勇猛,終究也是以少敵眾,抵抗不了多久。
大長老仿佛看見了勝利的曙光,猖獗大笑,可下一刻,卻還有一個聲音笑得比他更大。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過去,只見一黑皮男子身著騎馬趕路的勁裝,灰頭土臉,看起來風塵仆仆,一副許久未有好眠的模樣,但長相依舊十分英氣勃發,又高又壯,就是太黑了,跟塊黑炭似的。
在他的身後,呼啦啦湧進來許多穿著甲胄的土兵,讓蕭寒燁頓時成了人多勢眾的一方,局勢在頃刻之間顛倒。
大長老瞥了眼毫無半分病態的太子,陡然意識到了不對,陰狠地盯著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黑皮男子,警惕道:“閣下是……”
黑皮男子冷笑出聲,一臉“你不配知道爺爺尊姓大名”的表情,抬手一揮,命手下上前擒人。
這些土兵個個是從鐵血戰場磨煉出來的,因此殺相十分凶殘,一刀下去便在半空揚起細密血霧。
原本被關押起來的武林盟一眾也從四面八方冒出身形,滄海幫兩大門派和韋成粱見勢不對,紛紛打算帶著手下撤離,誰知外頭已被圍得密不透風,個個面孔凶獰,手執金環大刀,架勢跟土匪似的,一看就知不好惹。
刀劍相接的錚然聲和喊殺聲在寂靜的夜裡散開,城中百姓早已被安排撤離,因此不怕禍及無辜,眾人幾乎殺紅了眼,很快就將焚火堂弟子與其余亂黨悉數拿下。
大長老平日裡為了增強內力,不惜以蠱毒續命,打鬥間忽聞一股奇異的花香襲來,頓時隻覺體內蠱蟲暴躁不安,臉上漸漸遍布紅色筋脈,不由咬緊了牙關,使出十二分的本事向著屋頂衝去,卻被蕭寒燁中途截住。
待黑皮男子帶來的那幫人料理完焚火堂那一群蝦兵蟹,大長老已經躺地上斷氣了。
宋安石嘖嘖:“你不留下活口審問一番?”
蕭寒燁活動了下手腕,冷冰冰答:“忘了。”
宋安石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旋即被人按住肩頭,徑直往旁推去,險些摔了個狗啃泥。
黑皮男子看都不看他,笑嘻嘻往蕭寒燁身邊湊,抬手就摟住對方肩膀,一口一個“皇兄”叫得格外熱情。
宋安石默默朝他豎了個中指。
黑皮男子本名叫蕭承凜,在皇室中排行第三,是皇貴妃在冷宮中生下的,承桓帝知曉孩子無辜,自然不會任由蕭承凜在冷宮自生自滅,於是便將人抱了出來,帶在身邊悉心教導,打算教成一個儒雅溫潤的君子。
誰料養著養著,卻莫名其妙養成了“兄控”,哪怕太子殿下一直對他沒什麽好臉色,可蕭承凜就是喜歡湊在他面前,犯犯賤討個罵,再挨一頓揍,然後可憐兮兮地抱著大腿討好求饒,像隻舔狗一樣,毫無下限,成日被太子使喚著去幹一些雞鳴狗盜之事,更加與儒雅溫潤沾不上一點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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