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自已的腰,沈庭玨不得不辯解一句:“沒有。”
蕭寒燁素來秉持著“孤不要你覺得,孤要自已覺得”的做人原則,單方面認定“就是有”,扯開沈庭玨的腰帶,惡劣一笑,表示今晚定要身體力行證明下自已。
架不住對方實在熱情,沈庭玨掌心貼著他結實的胸膛,呼吸濕熱,漸漸就忘了掙扎。
酥酥麻麻一絲一縷纏入筋骨,身體猶如水流中的孤舟,不由已地被凶猛浪潮蕩至高處,引著他沉溺墮落。
殘月高懸,夜風吹得整座城都在嗚咽。
廊間,丞相的腳步聲漸行漸近,待要靠近房門時,突然從天而降兩個鬼面人,嚇得他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險些摔下台階。
馮管家眼疾手快扶住他,給他順順氣:“自已人自已人。”
丞相:“?”
馮管家解釋:“他們是殿下的暗衛。”
“……?!!”
丞相當即一陣頭暈目眩,翹起胡子瞪圓了眼,這他娘的算哪門子自已人?太子大晚上不在東宮睡覺,卻偏偏出現在這裡,不軌之心簡直昭然若揭。
眼見著水嫩白菜被拱,丞相頓時油然而生一股正義感,卷起袖管,氣勢洶洶要闖屋,奈何東宮暗衛力大無窮,一左一右架起他,帶著丞相上了屋頂,讓他真真實實地體驗了一把飛簷走壁的快感。
迎著狂風獵獵,丞相並沒有感覺很爽很威風,不僅頭暈,甚至想吐,落地時扶著柱子,感覺整個人都飄飄然的,如在雲端。
馮管家提著燈籠,一路追得氣喘籲籲,最後還是暗七帶著他運起輕功追過去,而對於擁有武俠夢的馮管家來說,飛簷走壁完全不帶怕的,反而還很興奮,強烈要求暗七再帶著他飛一圈。
暗衛將丞相帶到他住的院落,功成身退,繼續回去蹲屋頂上守著,順便聽聽牆角。
丞相坐在廊下,胸口劇烈起伏。
馮管家趕忙開導:“這世上許多人做夢都想當殿下的老丈人,您有此機會,該開心才是。”
丞相面色陰沉:“老夫不想!”
馮管家心道“你不想我想”,面上繼續笑意吟吟,不顯半分野心:“雖然殿下脾氣是不太好,但對小公子是真心不錯。”
丞相從鼻孔裡“哼”出一聲:“有多好?”
馮管家脫口便答:“恨不得拆吃入腹,融入骨血的那種。”
丞相大為震驚,顫巍巍按著胸口。
馮管家迅速解釋:“比喻而已,並不是真想要吃公子。”
太子殿下饒是愛慘了小公子,也不可能變態到此番程度。
丞相覺得這比喻一點也不好,著實過於暴力,於是道:“換一個。”
馮管家摸著胡須想了想,笑呵呵:“恨不得天天拴在褲腰帶上,隨時親一口的那種。”
丞相抖抖胡子,被這黏膩的比喻搞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實在想象不出太子談情說愛時是個什麽樣,於是晚上入睡後夢見了太子殿下一整晚,翌日起了個大早,頂著黑眼圈專門去珠玉閣堵他。
蕭寒燁衣冠楚楚開門出來,一眼便見著他陰沉地站在門口兩米開外的地方,淡定回以一笑,並沒有半分“拱白菜後被未來老丈人當場抓現行”的害怕與心虛,反而滿臉寫著“孤就是拱你家白菜你又能拿孤怎樣”的狂妄。
況且真要論起來,沈庭玨本來就是他的,單牒都還在他那裡,自已若想要帶對方回東宮,也是理所當然,合乎情理。
這麽一想,太子殿下底氣更足,眼神更囂張,好像還頗有幾分輕蔑,對上這種霸道不講理的野蠻人,讀書人一般都難以招架。
丞相覺得自已快被氣出了毛病。
兩人視線無聲地對峙著,仿佛誰先移開視線誰就輸了。
馮管家適時出現,打斷了這場電光四射的對視,笑吟吟地詢問蕭寒燁可要在相府用過早膳再走,或者是等小公子醒來再走也不遲,言語隱晦地表示太子殿下昨晚才把人睡了,若沒等人醒來就走,未免有些提起褲子不認帳的薄情。
小公子醒來後要是摸見身側空冷,指不定會黯然神傷,君王都曾為美人不早朝,太子偶爾不上一次早朝也沒什麽。
忠誠的老管家真是無時無刻不在為自家公子的終身大事操碎心。
蕭寒燁摸摸下巴,感覺很有道理。
丞相萬萬沒想到馮管家跟著去了一趟南四郡,回來後竟然就叛變了,臉色黑得仿佛要來一場暴雨,對著馮管家吹胡子瞪眼——你那副慈祥和藹的老丈人姿態是怎麽回事?
馮管家急忙用咳嗽掩飾了下野心,露出無奈且無辜的表情。
一心難侍二主。
他如今隻把小公子的未來放在第一位,誰也不能拆散小公子的愛情。
蕭寒燁道:“孤先去上早朝,過會再來。”
說完後,抬手將胡子直翹的丞相大人掃到一旁,極為囂張地離開。
有沈庭玨在府上,長公主便成天帶著一幫侍女在廚房變著花樣做吃的,沈庭玨來著不拒,什麽都吃,吃不完就讓暗七送去給太子殿下。
臨近年關,外地商販早早就進了長安,指望靠著過年大賺一筆,滿城飄著酒香與花香,秦淮河畔常有才子聚集於此吟詩作對,再伴有佳人撫琴起舞,歡聲笑語,看得人心情都好。
葉舟遙沒有跟著烈火幫的兄弟一塊進玄虎衛,又因還未封王,沒有府邸,兼之不想進宮住,遂自已去客棧找了間天字號上房住著,但在外面終於還是不方便,而且隔壁住的鄰居每晚鼾聲如雷,吵得他徹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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