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這話聽起來似乎很有愛,但你花的錢一直都是拿孤的,也不知那股壕氣是從哪兒來的。
宋安石“嗯嗯”兩聲,瞅了眼沈庭玨拍在面前的幾根金條,著實打心裡羨慕——這種有錢有勢,下輩子衣食無憂的感覺簡直美妙,好想吃軟飯,可惜他不配。
沈庭玨剛來兩天,收到的私禮已堆成了小山,全是些滋補藥物與山珍乾貨,白龍和白虎也收到了許多吃的,興奮得團團轉。
沈庭玨也開心。
因為這段時間不用給狼買吃的了,能省一筆開銷,真不錯。
可見江湖門派十分懂得做人。
葉舟遙和秦司岩一直未有音訊,畢竟是自家親弟,雖然嫌棄,但還是不能不管。
蕭寒燁說:“孤要親自去鹿潭山看看。”
沈庭玨皺眉:“殿下一個人?”
“還有暗衛。”蕭寒燁說:“晚上睡不著就讓馮管家給你念話本。”
“如果六殿下落在焚火堂手裡,焚火堂此刻早已以此為籌碼,威逼殿下前去救人,如今還無任何動靜,說明他們目前是平安的。”
沈庭玨極度不同意:“讓暗衛去就行,殿下現在有病,不能去!”
蕭寒燁道:“孤沒病。”
沈庭玨堵在門口:“要去一起去!”
蕭寒燁一口回絕:“想什麽呢?不行。”
眼見著兩人即將有吵架的征兆,尉遲盛忍不住出聲:“殿下武功絕頂,行事又向來很有分寸,沒把握的事情斷然不會做,所以不用擔心。”
沈庭玨眼神憤怒:“你湊什麽熱鬧?一邊去!”
“……。”尉遲盛被吼得一愣一愣,顫巍巍縮起脖子:好的我閉嘴。
真凶,就說人果然很容易被寵壞。
沈庭玨滿臉都寫著不高興。
暗二在門口探頭探腦,似乎想進又不敢進,生怕也被挨罵。
沈庭玨沒好氣道:“有事就進來。”
暗二迅速進去,呈上飛刀和一張紙條。
蕭寒燁伸手接過。
那把飛刀看不出任何家世,但上面的字跡與葉舟遙一模一樣。
沈庭玨湊了過去:“寫了什麽?”
蕭寒燁快速掃了一遍,眉頭難得舒展,收起紙條,捏住沈庭玨的臉:“既然你這麽擔心孤,孤就不去了,免得你躲被窩裡哭鼻子。”
沈庭玨揉揉臉頰,問:“是不是六殿下寫的?”
蕭寒燁表情欠揍:“自已猜。”
沈庭玨伸手要去掐他,余光瞥見宋安石端藥進來,及時收回了手,依偎在太子殿下懷裡裝乖順。
蕭寒燁沒被掐,感覺還有點遺憾。
藥味特重,一聞就知非常苦,蕭寒燁甚至懷疑宋安石伺機報復,故意往裡面添了苦藥材。
宋安石被他看得後背發涼:“你那眼神什麽意思?我可是把珍藏的天材地寶都拿出來給你配藥了,不想喝就還我。”
沈庭玨問:“殿下怕苦?
蕭寒燁嗤笑一聲,直接仰頭一飲而盡,即便苦得想吐,為了所謂的面子,還得裝作一副“不過如此”的無所畏懼樣。
馮管家遺憾歎氣。
太子真是一點也不上道,在內人面前要什麽臉,這時候就應該抱著小公子撒嬌喊怕苦,討要親親之類的福利。
藥喝完後會有些真氣逆行,蕭寒燁閉目調息了半個多時辰,才覺全身都輕松了不少。
沈庭玨一直在旁盯著他:“殿下覺得怎樣?”
蕭寒燁說:“沒……”
“咳咳。”馮管家倒了杯水遞過去:“殿下面色看著不太好,聽說真氣逆行會全身冰涼,唉呀,公子不如給殿下暖暖?”
蕭寒燁與他沒有半點靈犀:“孤好得很。”
沈庭玨眯起眸子想了會,自詡善解人意,覺得太子殿下一定是死要面子,硬是撲上去要解他衣襟,非常野蠻霸氣。
馮管家對自家公子的盲目崇拜又增加了一些,捂著眼睛往外跑,險些與吳德全撞一塊。
吳德全見屋裡兩人正衣衫不整摟在一起,姿勢極其曖昧,一看就很不正經,於是表情瞬間精彩絕倫。
蕭寒燁扯過被子裹住沈庭玨:“何事?”
吳德全視線盯著地上:“文盟主求見。”
大晚上求見,一定是有要事,沈庭玨趕緊給太子殿下系好衣帶,推搡他快點起床,十分懂事。
蕭寒燁都被撩出了火,氣呼呼地捏了捏沈庭玨的臉,翻身下床,將文仕柘叫了進來,命內侍看座奉茶。
文仕柘道:“慧菩山莊有些問題,極可能也是焚火堂的聯絡點。”
慧菩山莊位於姑蘇城,七八年前才開始建立起來的江湖門派,因掌門林闕仁經常帶著弟子在外面行善,出資建了不少善堂,也捐了好幾家書院醫館,逐漸名聲大噪,得了個“林大善人”的名號。
沈庭玨正往茶裡加花蜜,用玉匙攪勻,聞言手一頓。
文仕柘說:“殿下應該記得十幾年前,蘇州那場大洪災,您當時曾親自離京賑災來著,聽說回去時,還帶走了林家大少的兒子。”
蕭寒燁不僅記得,還記得最清楚。
當年將林昭帶走後,林闕仁曾去過長安求見自已,說要花重金替林昭贖身,言辭懇切,仿佛一位真心疼愛侄子、不忍其受苦的好叔父,只是林昭並不願同對方離開,一邊哭唧唧求自已不要趕他走,一邊說著要誓死追隨之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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