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首領真是妥妥的王者之氣,不愧是將來要當皇后的!
沈庭玨在人前沉穩寡言,極具威勢,每天跟著蕭寒燁去各處營地詳談軍務,與一眾將領參酌作戰策略,早起晚睡,粗茶淡飯也能吃得很香,完全沒有半分貴公子嬌氣,但私下與蕭寒燁相處時,那股嬌氣便會上來,嚷著哪哪都不舒服,趴在懷裡哼哼唧唧,不像鬧小性子,更像是在撒嬌,別提多讓人心疼。
蕭寒燁最吃他這套,無論怎麽看都可愛死了。
沈庭玨聽了一會好聽的情話,心滿意足,手腳並用抱著人,舒舒服服睡了。
蕭寒燁看著他熟睡,低下頭,貼著沈庭玨的面頰,一手揉著他的腦袋。
他現在看著跟珠玉似的,那全是用藥給喂起來的,雖然在外人面前沒什麽,但每個眼神都在對自己表現出極端的依賴,仿佛是易碎的花瓶,需要被精心呵護著才行。
讓人十分受不了。
太子殿下想得都支棱了起來,壓著對方又親又咬,耍起了流氓,沈庭玨夢見了被狗咬,驚醒後一巴掌呼過去:“睡覺!”
蕭寒燁捂著臉,感覺還挺上頭。
瞧瞧,這不就挺有勁的嘛,裝什麽嬌滴滴,還是凶點好,像他,有野性。
翌日,練武場上兩幫人馬對峙,一方是從常駐營篩選出來的精銳騎卒, 另一方則是獅子營的鐵騎,雙方在此演武,主要是蕭寒燁想看一看兩個營的戰力。
塵土漫天, 雙方各自穿透陣型,沈庭玨眯眼看著場上的情況,聽兩個營的主將在旁爭論誰輸誰贏,忍不住插了句嘴:“這才剛交戰不久,若覺對方前期劣勢些就算輸,那還打個什麽戰,你早死八百多回了,輕敵乃是兵家大忌。”
常駐營的主將叫何仲垂是個虎背熊腰的壯漢,四五十歲的年紀,面相長得很凶,有一些剛愎自負,被沈庭玨這樣說,心中登時不太痛快——自己可是個老將,懂得還能沒你這個小白臉多?
袁侃生怕何仲垂說話沒個把門,趕忙給他使眼色。
何仲垂冷哼一聲,別過頭。
北境這地兒,人人都是被刀子風沙給逼出來的暴脾氣,講道理根本不好使,豪門貴胄也沒人會捧,只有拳頭硬才能有威懾,令人臣服。
沈庭玨瞥了何仲垂一眼,說:“不服?打一架,敢不敢?”
何仲垂沒料到對方如此直白的約戰,下意識將視線看向前方的太子。
蕭寒燁微微側目:“看孤做什麽,是太子妃問你。”
何仲垂:“……。”
這都叫上太子妃了,若不小心給打傷了,確定不會把我埋在辣椒堆裡?
第234章 天涯何處無芳草
沈庭玨抬頭看了眼場上演武對陣的兩大營,出聲叫停,解下腰間兩塊玉佩,還有脖子上的玉牌,一並塞進蕭寒燁懷裡,身上那股珠玉氣質一分分淡下去,眼底透出金戈鐵馬的銳氣,活動了下手腕:
“讓暗衛跟常駐營來打,你若輸了,就帶著營下的兵舉著黃龍旗跑整個大營五圈,還要一邊喊小侯爺威武。”
蕭寒燁“噗”地笑出聲。
何仲垂:“……。”
這懲罰聽著怎麽有點騷?
暗衛摩拳擦掌,很是興奮。
何仲垂看沈庭玨從容淡定,不由心裡沒底,但不應的話,又顯得自己是怕了,遂咬咬牙,說:“成,那小侯爺若輸了呢?”
沈庭玨毫不猶豫:“輸了殿下和暗衛跑,喊你威武。”
太子殿下突然就笑不出來了,用一副“你是不是玩不起”的眼神看他。
沈庭玨主打一個恃寵而驕,冷哼一聲,看都不看蕭寒燁,身形已飛掠至場中。
東宮暗衛常居於長安,但昔年也曾隨太子上過幾年真刀實槍的戰場,況且蕭寒燁禦下極嚴,雖不會刻意去壓製他們的性子,但訓練這一點絕不允許松懈,沈庭玨幾乎是按照軍演的規製來磨練他們,戰力完全可以與玄虎衛媲美。
何仲垂瞧著那一個個鬼面人,感覺無論哪個都挺獨領風騷的,像是在搞人魔大戰似的,陳舊的彎刀滑出寒芒,抵著追影劍,在交錯中發出刺耳錚鳴。
常駐營的作戰風格蠻橫,隻進不退,猶如山洪衝瀉,戰力驚人,一招一式都透露出強烈的求勝欲望,猶如亡命之徒一般,又狠又凶。
東宮暗衛的打法雖然同樣刁鑽凶狠,卻不莽撞,見招拆招,配合熟稔,他們沒有身著鐵甲,行動十分敏捷,跟得上常駐營步兵的速度,比起進攻更擅長防守,且應變能力非常強,不需要沈庭玨指揮,就已經察覺到了對手下一步的意圖。
金鼓齊鳴,眾人緊張地看著場上局勢。
玄虎衛跟暗衛時常過招,知道他們都很油滑,沒有講究兵貴神速,而是喜歡在防守中互相打配合,懂得掩護主力免於受創,逐漸變成一隻大口袋,套住所有對手。
暗衛在不斷演變的陣法裡變得更加難纏,卻始終沒有正面對打,常駐營的步兵每一招都挨了個空,已經開始出現了急躁。
何仲垂刀勢凶猛,在百余招之後挑飛了追影劍。
沈庭玨手中已沒了兵刃,何仲垂眼底微微一亮,強自壓了嘴角,穩住彎刀追上去。
東南兩側的暗衛猶如鷹翼驟合,形成包圍之勢直衝而來,頗有“擒賊先擒王”的架勢。
暗衛不再避其鋒芒,正面接招的同時又不忘來陰的,撒藥粉掏暗器,還喜歡專門往對手的命根子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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