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權有勢就是好,幹什麽都心想事成,沈庭玨將林闕仁交上來的帳簿都丟給馮管家去看,美滋滋地當一個甩手掌櫃,感覺自已簡直就是妥妥的人生贏家,愛情事業兩手抓,太美滿了。
果然是好人有好報。
蕭寒燁赤著上半身給傷口換藥,肌肉結實,像是刀削出來的健碩,沈庭玨認認真真注視著他,忽然說道:“吃軟飯嗎?很好吃的。”
“......。”蕭寒燁沉默須臾,穿上衣,站起了身,雙手搭在桌沿,將沈庭玨籠罩在陰影裡:“孤可不是那麽好養的。”
沈庭玨舔舔唇:“小事。”
蕭寒燁囅然而笑,摁著他的腦袋親了會,隨後坐到銅鏡前,親自動手易容。
林闕仁娶了好幾房妾室,孩子也多,但大多是女兒,兒子只有兩個,長子風流浪蕩,次子則斯斯文文的。
蕭寒燁易容成林家次子的模樣,沈庭玨盯了一會,表情甚是微妙。
蕭寒燁摸了摸臉:“怎麽,看得出破綻?”
“沒。”沈庭玨目光崇拜:“出神入化。”
臉是沒什麽問題,就是體型太高大健壯了,配不上,畢竟林闕仁那兩兒子都一副風吹就倒的腎虛樣。
第214章 你太讓朕失望了
翌日,姑蘇城內發生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河裡撈上太子殿下的屍首,百姓頓時鼎沸,議論聲倍起,蕭承凜哭得比誰都起勁,別人是梨花帶雨,他則是眼淚鼻涕糊一臉,慘中帶著滑稽,哭聲十分有渲染力,引得滿城愁雲慘淡。
蕭承凜性情大大咧咧,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帶兵打仗還行,卻不善玩弄權謀之術,所以蕭寒燁並沒將假死一事告訴他,免得回京後被別人一試探,就立馬露出了馬腳。
數日的雨讓官道變得泥濘不堪,長安城陷入一片慘白,蕭承凜一股腦門地認定是蕭崇睿和蕭堇泓害了他親愛的大皇兄,回京後一見面分外眼紅,掄著拳頭就衝上去要去揍人,跟隻暴躁的大黑熊一樣,力大無窮,那些去拉架的大臣都被推到地上。
蕭崇睿兩人皆不是他的對手,結結實實挨了一拳,侍衛趕忙上前護主,卻被蕭承凜那幫屬下給攔住,場面頓時混亂成一片,打得不可開交,最後都被承桓帝罰跪了一個時辰。
沈庭玨也加入了群架中,打完人後機智裝死,兩眼一閉,舒舒服服地被送回了相府休養。
蕭承凜跪完時辰,被聞驚崆叫去喝酒,嘴上還一直罵罵咧咧個不停。
聞驚崆勸道:“空口無憑之事,不可急躁妄為,朝堂爭鬥都是暗裡使壞,你就算要打,也得暗裡來,免得讓旁人抓了錯處。”
蕭承凜一口氣喝了半盅酒,邊皺眉邊說:“我以為沈庭玨在旁邊會拉著我。”
結果打得比我還凶,暈得也是最快。
一國儲君不幸身亡,成為滿城門窗緊閉下的竊竊私語,街上晝夜不休走動的都是禁軍,百姓不敢隨意出門走動,酒肆勾欄等地一律關門,繁華暫退,猶如昨日前塵。
何公公捧著湯藥侍立榻前,承桓帝的眼睛因為流過淚,顯得格外渾濁,整個人一蹶不振,好似所有的精力都消磨在了這場痛失愛子中,頗有一病不起的征兆。
紀章被傳召過來,在宮門口卸了刀,跪在榻前。
他不信太子會死得那般容易,但那具屍首又被看得極緊,根本毫無機會能驗證。
紀章心事重重,察覺到承桓帝目光落在他身上,迅速定了定心神,跪得不卑不亢,許久才聽對方說道:“不必這般拘謹地跪著,朕傳你來,就想敘敘舊罷了。”
待紀章坐下後,承桓帝又繼續道:“世人皆道皇家無情,朕膝下子女成群,並不缺皇嗣,沒了太子,朕還可再立一個不是?”
紀章立刻起身,面上裝作惶恐要拜。
承桓帝抬手製止,咳嗽起來,用帕子掩了口,目光帶著追憶往昔的惆悵:“你與朕年少便相識,情同手足,朕昔年不懂官場迂回,處處受製,那時多虧你與沈愛卿相助,朕才能登上九五之尊,所以這些年,朕待你倆,處處留情,不敢虧待,生怕寒了你們這些忠臣良將的心。”
紀章適時出聲:“聖恩浩蕩,臣莫不敢忘。”
“江山要想安穩,明君良臣皆不可缺,才可君臣一心,力挽頹勢,調和八方。”承桓帝問:“你可知何為良臣?”
紀章道:“忠於君主,沒有二心。”
“隻做自蠢豎已認為正確的事,謂之忠臣,善擇明主承大統,才是良臣。”
承桓帝凝視著他,乾澀的唇抿了又抿,神色忽然變得肅穆起來,聲音發沉:“崇睿與太子,誰更適合繼承大統,你一生鑽研宦海,理該心知肚明,你老實跟朕交代,太子遇害一事,當中可有你的手筆?”
紀章臉色大變,似乎沒料到承桓帝會在這時候突然發難,猛地跪在禦前:“皇上,謀害儲君乃是大罪,臣斷不敢妄為!可是誰在您面前說了些什麽?”
“朕是念舊情,但非愚昧無能,你想推崇睿上位,穩固紀家的地位,弄權謀私費盡心思,朕次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就以為,朕當真不敢對你如何?”
承桓帝緩緩前傾,眼神發冷:“此番太子剿滅焚火堂時,從裡頭搜出了一些書信和帳簿,是你自已跟朕俯首認罪,還是要朕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揭露你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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