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追雲臉色沉沉,周身氣壓很低, 心情不好的時候不願意說話。
見狀塗山遇不免有些後悔,只能乾巴巴補救:“就今天一次,下次我不再吵醒你。”恢復慢就恢復慢些吧。
白追雲依然沒說話,很快,在塗山遇的指點下,天際第一縷光芒照射進落地窗時,他敏銳捕捉到了塗山遇所說的清氣,那是一種不同於靈氣但比靈氣更具充盈效果的氣息,吸納入身體後,靈台如被洗滌過,倦意一掃而空,所有負面情緒也隨之消散,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
他不禁詫異問:“這便是清氣?”
“對!”塗山遇用力點頭,又有些疑惑,白追雲修行千年,難道不知道有清氣的存在?
似乎是看出他的疑惑,白追雲解釋道:“我聽說過清氣,但我爹娘說自三千年前三界分離後清氣便已在人界消失,不可能再感應到清氣。”
塗山遇頷首,人界的清氣確實少得可憐,這僅有的一縷還是自太陽中而來,若是陰雨天看不見太陽,還沒法得到。
白追雲雖好奇塗山遇是如何知道清氣由來,卻也沒多問。
“你再睡一會兒?”塗山遇試探問,頓了下,還是猶豫開口:“或者你打坐修行,我給你檢查過,你如今筋脈稍有滯塞,可以靈力疏通。”
即使他不提,白追雲也打算煉化一下吸納的一縷清氣,不過,他也想放過調-戲自家男朋友,不,現在該稱之為他夫君的男人。
“夫君。”白追雲輕輕喚了一聲,聲音雖清,可咬字清晰,且婉轉勾人。
塗山遇登時感覺心臟被人用力吹了一口氣,元神都飄忽起來。
他磕磕巴巴回應:“夫、夫人,有何吩咐?”
白追雲一愣,險些沒繃住笑出聲來,他是真的驚訝好奇,如今世界竟真還有塗山遇這般清純不做作的男人,而這樣一個清純不做作的男人居然被他好運撿到,真是做夢都要笑醒了。
他眉眼一彎,並不含蓄的點點自己嘴唇:“夫君,早安吻。”
塗山遇臉頰一熱,嘴唇張了張,理智告訴他動不動就卿卿我我有失體統,身體卻違背理智,如受蠱惑似的傾身上前,在小妖怪那如櫻花瓣柔軟微粉的唇上輕輕印上一吻。
然後,被咬住了下唇。
總而言之,等塗山遇重獲自由時已經是十分鍾後,白追雲坐上蒲團開始打坐,他則同手同腳進浴室洗漱,當他看見鏡子裡面紅耳赤的自己時,頭一次生出了對自我的懷疑。
區區接吻,怎能把自己弄如此狼狽?
要知道,塗山少君在仙界時可是出了名的天資聰穎,再難的仙術到他這裡也是一學就會,區區接吻,區區接吻,分明都已有數次經驗,他怎會連他的新婚夫人都不如?
塗山遇一邊心不在焉地刷牙,一邊手機上網找提升吻技的攻略,結果搜到一群“多練習”的答案,也是廢話無疑,他能不知道熟能生巧的道理?關鍵每次和白追雲接吻他就失去了主動權,反而是他被白追雲引導著。
那麽問題來了,吻技看起來並不生澀的白追雲之前吸過多少人陽氣?
念及此,塗山遇心頭湧上一股煩躁。
正這時,他手機鈴聲響起,他生怕影響到白追雲修煉,忙按下靜音,一看來電,居然是梁琛。是梁琛不意外,意外的是如今天剛亮,才五點多一點,這時間點可不是梁琛起床的時間,他熬夜一般也就到四點。
“喂?”他接通了電話。
那頭梁琛有些顫抖的聲音傳來:“遇哥,我表妹出事了,她、她跟桃桃一樣,用血畫獻祭陣……”
一聽“獻祭陣”三個字,塗山遇表情就凝重起來:“具體什麽情況?”
梁琛許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思緒混亂,也有些語無倫次,最後乾脆道:“我三言兩語說不清楚,遇哥你要是能過來我就把地址發給你。”
塗山遇本就有些在意當初的獻祭陣,只是礙於白追雲在處理局身份和工作性質,他並沒有冒然詢問,先前在海市葉疏所透露的也有限。但倘若按照葉疏所言,幕後有黑暗組織在尋找特殊命格的人引導他們獻祭自身喚醒多年前沉眠的異獸,那麽梁琛表妹那裡或許有線索留下。
但當他想走時突然又想起來他如今已不是一個人,他的新婚妻子已入定修行,是該將白追雲從入定中喚醒一塊去,還是獨自離開?
思索再三,塗山遇決定還是一個人去。
白追雲如今周身氣息平和,入定有益於他身體的修養和恢復,而入定本就不是說入就能入,至少塗山遇曾經見過的一些修行天賦不高的小妖就很難全身心投入修行,自然也無法入定。
他簡單做了點吃食放到冰箱,又留下外出的字條,最後出門前還在門口設下靜音結界,這才打車前往梁琛給的醫院地址。
他到醫院時剛過七點,還沒到醫生上班的點,所以病人並不很多。
“遇哥!”梁琛一早就在等,看到他立刻頂著一雙通紅的眼睛迎了上來。
塗山遇頷首,視線掃過梁琛口袋鑽出的正跟他問好的“小倉鼠”小九,梁琛注意到他的目光,輕輕摸了摸小九腦袋,壓低聲音說:“這次多虧了小九,否則我們恐怕來不及將娜娜救下來。”
娜娜,全名席娜,今年十八歲,是梁琛小姨的女兒,是首都藝術大學舞蹈專業大一新生,人長得漂亮,專業能力強,性格靦腆內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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