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琛疑惑他這問題,倒是席母連回憶都沒就果斷點頭:“有。”頓了下,又略帶幾分遲疑說:“要說娜娜這一陣最不對勁的地方,應該就是她經常做噩夢,周末在家兩天,她都被噩夢驚醒。不過,做夢,就算是噩夢,應該也是正常吧?”
塗山遇沒說正常或不正常,隻問:“知道她噩夢內容嗎?”
席母搖搖頭:“我問過娜娜做什麽噩夢,但她跟我說隻記得是噩夢,被嚇醒了,醒來就忘了夢裡內容。”
“會不會是騙您?”梁琛猜測。
席母不確定道:“應該不會,娜娜不會撒謊,再者,夢的內容也不是什麽需要隱瞞的事。”
說得倒也在理,梁琛又沒了思緒,再次寄希望於塗山遇。
塗山遇沉吟片刻,問:“方便告知席小姐的生辰八字嗎?”
生辰八字……換成更容易令人聽懂的詞匯叫出生日期,席家夫妻不明白塗山遇為何提這要求,可單拎出他問席娜有無噩夢一事就讓夫妻倆心裡有個奇怪的猜測,加上他又是梁琛帶來的同學,他們便也沒防備,直接報出席娜的出生日期。
席父報完還補充了下農歷和出生時間。
塗山遇聽完眉頭就蹙了起來,他望著一點沒懷疑的夫妻二人,又看看同樣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的梁琛,梁琛倒是被他蹙眉嚇得懸起一顆心:“遇哥,娜娜的生辰八字有什麽問題?”
塗山遇心累,見席父席母因梁琛問題也跟著擔心起來,吐出一口氣,提醒道:“生辰八字是非常重要的隱私,如無必要,不要隨意告知他人。”
一個人的生辰八字能看盡人的一生,也能用來大做文章,可能在如今對科學宣揚,封建迷信不可取的世界相信的人並不多,但不多不代表沒有。旁的不說,他拿到席娜的生辰八字就已知曉這姑娘亦是陰月陰日陰時出生,所以她會成為獻祭召喚沉眠異獸的目標。
不同於主播桃桃,席娜本身並沒有要詛咒恨不得其死的人,她的獻祭是受人操控,那隻被人為操控的綠影厲鬼就是最好證明。
“將這枚平安扣給她戴上或放枕頭下。”塗山遇將梁琛喊到一邊,給了他一條紅繩編織的手鏈,手鏈中間的飾物是一枚指甲蓋大小的白玉平安扣。
“遇哥,這是什麽?”梁琛接下又問,同時心裡也很是緊張,他並不懷疑席娜是被邪祟盯上。
“平安扣。”塗山遇言簡意賅,這平安扣是他施加了法力,“有隻厲鬼盯上了她,如果我沒猜錯,她的噩夢內容極有可能是用血液繪製獻祭陣。”
梁琛聽得頭髮都豎了起來,小九也鑽進他兜裡最深處,瑟瑟發抖。
“遇哥,遇哥,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娜娜啊,娜娜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她還那麽年輕,有著光明的未來和夢想,她不可以就這麽被害啊……”梁琛如抓救命稻草似的僅僅抓住塗山遇手臂,語無倫次眼中灑淚,臉色也是肉眼可見地蒼白,他十分惶恐。
塗山遇拍拍他肩膀,安撫道:“我在那隻鬼身上留下了記號,如果順利,我會將那隻鬼捉住,不過那隻鬼是受人驅使,為防幕後之人還會驅使其他役鬼,你暫且給她戴上平安扣,可保她邪祟不侵。”
“好的好的好的!”梁琛連連應是,握著手鏈宛如拿著世間最珍貴的寶藏。
“記得提醒你小姨二人,平安扣莫離身,若有其他情況,及時給我打電話。”塗山遇不會守在醫院,他需要根據那隻鬼的行跡將驅使他的人找出來。
……
役鬼並不會離驅使他的人很遠,若驅使者能驅使役鬼跨市跨省甚至跨國,要麽驅使者是塗山遇真正身份那種大能,要麽役鬼是鬼王級,還得聽話,可鬼王級別的根本不可能成為役鬼。
塗山遇打入那隻厲鬼魂體中的是追蹤訣,通過追蹤訣,他可以輕易鎖定厲鬼的位置。
當然,人和鬼不一樣,鬼可以穿牆走直線,人不能。
塗山遇倒也沒煩惱,他出了醫院沒打車,而是掃了一輛共享電動車。但有一說一,首都的人是真多,偶爾他都會產生一種空氣都要和人搶的錯覺。
話遠了……
塗山遇這一騎騎了足有一小時,他估算了一下距離,大致到了役鬼能達到的最遠距離,役鬼位置沒再移動,他才停好電動車,準備去“捉鬼”。
他先觀察了一下周圍環境,這裡是一個城中村,建築樓已經有些年代,但在這裡居住的人非常多,許多都是外來務工人員在此租住,因為房租便宜。塗·山遇先前臨近畢業要搬出寢室時就考慮過在城中村先租房住下,也了解過另一邊的城中村,只能說,城中村多少有點魚龍混雜。
越是魚龍混雜,越有利於一些見不得光的人隱藏。
塗山遇順著追蹤訣往城中村中心位置去,雖然房屋會顯得擁擠,道路也不寬敞,但街道整體乾淨,尤其離開老舊的樓房區,城中心多是獨門獨院的房屋,還有一些標志性的四合院。
一直到離目標地只剩百米左右,塗山遇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比法術他不怕,可對方要是人多……
他低頭看看自己雙手,人族貌似常說“雙拳難敵四手”,他若用法術,會被處理局約談嗎?
正思索著,他嗅到了一股濃鬱的桂花香,抬頭,透過白圍牆花窗看見了一株金桂,因枝葉茂密,還有幾片樹葉從花窗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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