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 竺蒼行找了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他的顧客被人奪走了命格,出於正義和對公民人生安全的維護, 他理所應當出手。
“竺大師既然能做法給人替換命格, 難道算不出您那位客人原本的命格?”處理局接到消息來調查的一共四人, 一妖三人,其中還有兩人對竺大師有濾鏡,幾乎他說什麽就信,白追雲就是在他們被忽悠的找不著北時登門,當然, 沒帶塗山遇。
見到白追雲時竺蒼行眼底飛快閃過一抹異色,絲毫沒有才正面對決過的心虛,他面上掛著慣有的和藹溫煦的笑,緩緩搖頭回應:“我只看出那位小友命格被替換過, 他原是富貴命格,一生平順。”說到後面時他望向白追雲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審視, 言辭也突然犀利起來:“倒是不知, 白小友為何助紂為虐?”
他這一說,處理局的三人一妖頓時變了臉色。
白追雲神情倒沒變化, 如果竺蒼行不來這麽一次質問,他可能還要心虛一下, 現在竺蒼行問了,他就沒了顧忌。
反咬一口說明什麽?自然是心虛。
“竺大師, 給人定罪前可要拿出憑證來,不然我可以告你誹謗哦。”白追雲唇角勾起一抹淺笑,處理局四人瞧見了,哪怕是直男也不由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
竺蒼行正欲義正言辭說不怕,卻聽白追雲又道:“竺大師那位小友究竟有沒有被換命格,究竟是誰偷誰命格,要驗證其實很簡單,將竺大師那位小友請來對峙即可。”
竺蒼行心中一咯噔,白追雲必是掌握了其他證據,才如此肆無忌憚。
但他沒在臉上表現出來,反而很鎮定回應:“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相信我不會看錯。”
“也不一定,竺大師也有這些年紀了,偶爾看錯眼也實屬正常。”白追雲一開口就能把人噎死。
竺蒼行身後的那對弟子,即清明和谷雨,聽到他這不加掩飾的嘲笑後紛紛露出凶相,想要上前時被竺蒼行攔下。
竺蒼行面上仍帶著笑,他道:“我那小友是首都四大家族之首葉家如今當家人的長孫,自他出生起就注定命格非凡,想來處理局的幾位調查員能有所體會。”
處理局四人一聽“四大家族之首葉家”頓時肅然起敬,最年輕的一個調查員神情是可見的激動:“竟然是葉家人,還是葉家當家人長孫,我沒記錯的話,這位當家人對他這位長孫十分喜歡,他僅憑一人之力拉高了他們那個圈子各方面的平均值。”
“能投胎在葉家本身就是一種運氣,不,不能說運氣,必是上輩子行善積德,才有這一世的眷顧。”另一名調查員說著若有所思看了白追雲一眼,似乎是準備看他笑話。
白追雲並不予理會,他聽到葉家時也是真的非常驚訝,驚訝之余又覺荒謬。
首都葉家,是首都一個傳承百年的大世家,葉家不是唯一一個世界,但卻是在上百年的風雨飄搖動蕩中延續下的強大的家族。在上世紀經歷過戰火紛爭,無數世家沒落,葉家也依然挺立,甚至抓住機遇,逐漸走在時代前沿,將其他家族遠遠甩在身後。
首都四大家族,其他三家換來換去,唯獨葉家由始至終處於霸主地位,仿佛無人能撼動其根基。
葉家雖勢大,但葉家的家風也是圈子裡最出名的好。
葉家如今當家人葉顯臻,是個骨子裡透著精明卻又不會讓人反感他精明的人,葉家子弟在長輩的教導下甚少有紈絝出現,若有誰頭鐵執意當紈絝只會吃喝享樂,那很抱歉,被逐出葉家不帶猶豫。
有人說葉家裝腔作勢,這些大多數上流圈層;也有人覺得就該這麽做,這些多是生活在普通圈層的普通人,因為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在享受優渥生活的時候還需要依靠自身拚搏,這會讓他們有共鳴感。
話遠了……
白追雲認識葉顯臻,但僅是點頭之交,他和葉家其他人也沒交情,不過葉家的風評和竺蒼行是不一樣的,葉家確實是上層圈的異類,並非道貌岸然。
葉顯臻的長孫,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孩子應該是叫葉於煊,是個品學兼優文武雙全的別人家的孩子。
問題也出在這裡,葉顯臻的長孫按理確實身份不俗,從他出生起就有好命格也不奇怪,難道當初偷走塗山遇命格用的不是葉於煊?
不,不對,如果不是葉於煊,竺蒼行就不可能直接鎖定塗山遇並直接做法換命格。
塗山遇騙他嗎?
不,他不相信,並非因為塗山遇是他如今關系最親密的人對塗山遇有所偏愛和盲目信任,僅塗山遇有仙緣這一點,就注定他不可能運勢差到三天兩頭受傷就醫,而且運氣一差差二十多年,那恐怕他不是有仙緣,而是被霉神附體。
而且對象是葉於煊的話,基本不可能出現被掉包的幾率,葉顯臻不可能讓這種孫子被掉包的事件在眼皮底下發生。
白追雲心思百轉,面上絲毫異樣未顯露,他漫不經心道:“據我說知,葉家主不信風水鬼神,過往許多大師放低姿態登門為葉家免費看風水都被趕了出去,葉家也是公認最不受玄學圈喜歡的一家。”
“難道玄學圈會因為他不喜歡就不存在嗎?”神情激動的調查員冷嗤,“葉顯臻將葉家經營再大,葉家有再多的財富,他的眼界也是窄小了。”
聽到他這麽說白追雲將目光轉向他,先前的笑已不複存在,那調查員見狀心底一慌,疑心自己說錯話,可細細一回想,又覺沒說錯,遂又挺了挺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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