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用的道體,根本不存在被五谷輪回困擾的問題,但,他現在沒道體可用,立馬修煉也來不及,除非他用枕頭悶死自己回爐重造,而關鍵他下凡來都是找了輪回司的關系走後門,短時間估計走不了第二次。
是回去繼續被母后催婚催到自閉,還是忍過這一陣的人間悲催?
“怎麽不喝水?不渴嗎?”白追雲提著晚飯進來後問。
塗山遇聽見他聲神經就是一緊,他在上界時是真單身了八千年,沒有戀愛經驗,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和戀人相處,再者,他也沒把白追雲當戀人,塗·山遇追的人跟他塗山遇有什麽關系呢?
然而現實就是房間那麽點大,他拖著殘腿,根本躲不到白追雲看不見的地方。
至於為何不喝水,那還用問嗎,自然是為減少方便次數,他是真的不想再見到尿壺,更沒臉讓白追雲“伺候”。
可白追雲照顧他時根本沒容他拒絕,以至於他想乾脆坐實渣男身份把白追雲拋棄都做不出來。
更何況,拋開白追雲妖的身份,也確實是他的救命恩人。
萬事皆有因果,塗山遇修行八千年,最是明白其中利害關系。
“……我這裡已經沒什麽大礙,你要不先回首都?”塗山遇岔開喝水話題,說完又擔心會引起懷疑,遂又補充:“以免家裡人擔心。”
白追雲將免洗手液遞給他,見他接了老老實實洗手,才將裝著飯菜的托盤放到他面前,邊漫不經心回道:“我家只有我一人,什麽時候回去都行。”
塗山遇一時不知該給予他同情還是繼續想辦法把他支走。
“別發呆,快吃飯。”白追雲將筷子塞進他手裡。
塗山遇能清晰感受到白追雲指腹的柔軟和溫度,若換成塗·山遇,估計對這種接觸會喜不自勝,可他實在有點接受無能,而且也不知道白追雲是不是發現了他的躲避,總會有意無意製造一些小觸碰,煩不勝煩是沒有的,就是很心虛,非常心虛。
白是塗·山遇真情實意告的,塗·山遇也是真心實意喜歡白追雲,喜歡到一見到白追雲就開心,白追雲答應後塗·山遇立刻就承諾會一輩子對他好,結果一轉眼塗·山遇成了塗山少君,那承諾還作數嗎?
塗山遇現在真就陷入了兩難境地,更難的是他有點水土不服,安西的飲食也吃不慣,白追雲發現後親自下廚給他做飯煲湯,每天一大早去縣裡采購新鮮食材回來做,且飯菜裡還加入了靈藥,他骨折愈合的速度能清晰感知。
這要他怎麽好意思做渣男?
糾結地吃完晚飯,期間他能感受到白追雲落在他身上的視線,但未免曝露,他連頭都沒抬一下。
可一想到之後白追雲還會打水給他洗漱擦身,他整個人又有點不好。
要不,還是讓元神歸位吧?
梁琛和龐喜俊的到來暫時讓塗山遇緊繃的狀態得到了緩解,不過兩人來時表情不太好看,似乎吵了架,表情臭臭的誰也不願搭理誰,也就看到男神白追雲後收斂了一些。
白追雲卻在他們來之後開車出去了,龐喜俊沒忍住問:“山芋,你跟男神今天在家都做了些什麽?”
塗山遇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開口梁琛就嗤了一聲,譏諷道:“山芋現在半殘人士,你能指望他做什麽?”
被一譏諷,龐喜俊怒氣也上來了:“我跟山芋說話關你屁事,閉上你的狗嘴行不行?”
“人家情侶之間的私事又關你屁事,怎麽著,你還肖想男神,想做男神和山芋的小三不成?”梁琛更加陰陽怪氣。
“放你狗屁,老子是直男!”龐喜俊大吼。
吃了炸-藥的兩人就那麽旁若無人吵了起來,越吵嗓門越大,塗山遇被他們吵得耳朵和腦袋都嗡嗡的,眼瞧著兩人捋袖子就要乾起來不得不出聲阻止:“都給我住手!”
他聲音不大,卻有著絕對的威懾力,已掐到一塊的兩人下意識住了手。
塗山遇黑著臉看著他們,沉聲問:“你們今天什麽情況?”塗·山遇的記憶裡龐喜俊和梁琛以往也會有些小打小鬧,但這在男生之間也是常有的事,可今天火-藥味這麽重就很不對勁了。
梁琛和龐喜俊仍怒瞪對方,在塗山遇的目光逼問下,龐喜俊才講述了原因。
這幾天他們一直和一位叫哈迪爾的貨主接洽,哈迪爾三十年前是河道清理工,家裡堆積的石頭壘成了山,他家除院子裡堆積的還未清理出來的石山外,屋子裡還有許多清理出的原石,是鎮上原石最多的一戶人家。
同樣的,貨源充足意味著與主播合作協議費更高,協議費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龐喜俊根據他近段時間的研究學習,他覺得哈迪爾家擺出的原石雖多,但很多都不像天然原石,而是經過處理上色的;梁琛則認為他經驗不足,像哈迪爾這種家裡在首都開了店還是安西玉石協會退休副會長的專業人士說的才是真。龐喜俊覺得梁琛被哈迪爾漂亮的小女兒塔吉古麗迷暈了頭,梁琛又說龐喜俊心思齷齪看什麽都是有顏色,兩人一言不合就吵了起來。
“……梁琛,我們來這裡是為了賺錢,他家的玉一看就有問題,把假貨賣人,你良心過得去我還過不去!”龐喜俊將屋子裡唯一的桌子拍得哐哐響。
梁琛臉黑如鍋底,反唇相譏:“你才看過幾塊玉,研究都是紙上談兵,你張嘴就鑒假,怎麽沒想過如果都是真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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