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璟樂頭皮一陣發麻,以至於彘偷偷摸摸摸到他身邊都沒發現。
彘的眼睛裡有仇恨,但更多還是畏懼,牠畏懼塗山遇和白追雲的力量,可現在兩人無暇分-身,牠並不想一輩子都困死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所以情願冒險出逃。
牠知道電梯裡的人族叫許璟樂,在處理局有點地位,這樣的人族牠不能輕易招惹,可是,這個電梯是離開最下層樓房唯一的通道,牠想重獲自由,必須從此處離開。
既如此……
就不能怪他了!
彘的眼睛裡凶相畢露,繼而柴起牙,直撲許璟樂而去。
許璟樂察覺危險時已經來不及,他甚至嗅到了彘口中噴灑的濃濃的腥臭味,心臟跳動的速度幾乎達到人體所能承受極限,那一刻,他手腳冰涼,不是想不反擊,而是在最危險的關頭,好像四肢已不受大腦支配。
眼看彘即將一口咬上許璟樂,突然,一道來自上方的法術精準命中牠不算小的身軀,強大的龍息讓彘發出一聲慘嚎,刻在靈魂中的恐懼再次漫上心頭,讓牠整個身體都顫栗起來。
許璟樂冰涼的手腳在聽到彘殺豬般的慘叫時奇跡般回暖,也奇跡般和自己的大腦連上了線,彘飛出去撞上加固過的牆又被彈回時,他也祭出了桃木劍。
自從認識塗山遇後,他曾沾沾自喜並為之驕傲的修為已經半點得意不起來,一如現在,他沒辦法同塗山遇和白追雲一樣能將彘一擊斃命,但被嚇到原地呆立的蠢,犯一次就夠。
匆匆趕來看到許璟樂站在那兒差點就任彘宰割心裡怒火熊熊想要噴他的龍符見狀又暫時將話咽了回去,緊隨其後而來的陳末則直接提著劍去幫忙。
整個最底層一片肅殺,龍符沒有去參戰,他就頂著額頭的青筋站在電梯口,電梯是唯一的出路,塗山遇和白追雲顧忌不到的非人類趁他們被纏著想溜走時,全部被龍符給直接往死裡捶。
龍符雖然是處理局的局長,但大概是種族不同,他有時候其實挺難理解人類,比如:人類制定了法律,用法律保護人民的生命財產健康等,在華國最重刑罰甚至有死刑,可是,明明對同族都能用重典,放到非人類身上就會“網開一面”,這些罪大惡極的家夥都被關了起來,但凡把他們弄死去當個標本或給人研究,龍符都覺得是理所當然。
現在再看這些家夥,一旦有機會,還是會跑出來,會作惡,所以,都去死吧,死一個少一個禍害。
至於做這種決定會不會受處罰?特瑪的大不了這個局長他不當,要是有人想把他關起來,呵,有本事盡可過來!
被龍符親手抓來感受到他殺意逃出牢房的非人類們現在是騎虎難下,後有凶神惡煞一劍斬一非人類的塗山遇和白追雲,前有龍符,問:現在投降重新回牢房還來得及嗎?
答案是:來不及。
塗山遇和白追雲把逃出牢房的非人類都解決後到龍符面前時就看到他面前也堆著一地的屍體,白追雲也沒問他怎麽狠的下心下手,隻問:“有沒有逃走的?”
“沒有,我來後一步沒有離開。”龍符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塗山遇沉聲道:“他一定還在這裡。”說著,已經取出羅盤。
“遇哥,用我的!”沾了一身血的許璟樂先一步將他的祖傳羅盤遞了過來,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把那家夥找出來,碎屍萬段!”
第119章 恨!
塗山遇沒矯情, 羅盤拿到手後就注入了先前為防萬一留下的白此的一絲氣息。
祖傳羅盤很給力,不到二十秒就已經鎖定一個方向,而這方向並沒有離開這一層, 白此躲了起來,躲在了其中一間牢房。
塗山遇在離那間牢房越近時心底忽然生出不太好的預感, 這預感在剛到牢房門口卻迎面被一小小身影撞來時得到證實。
“蒔洱?!”許璟樂看著那道身影神情大變。
白追雲也皺起了眉頭,早前李秀芳和畫皮鬼被抓出來時蒔洱就引動了處理局的陣法, 塗山遇檢查後得知是九尾狐的一絲分神操控了她, 後來塗山遇拔出了分神並予以蒔洱保護, 按理來說蒔洱都不該是那個再次被附身的人才是。
不僅白追雲,就連塗山遇也覺得蹊蹺,在用結界困住蒔洱時,他忽然意識到一個被他忽略的點——他所見到的以及抓到的白此一直都是男子形象,嗓音也是男音, 但當初發現蒔洱神魂中潛藏的九尾狐分神時,那聲線是女子聲線!
塗山遇當時就從那抹氣息中判定是竺蒼行權杖中的青丘九尾狐,之後與白此交手氣息也是熟悉的氣息,可此時突然意識到了不對的地方, 除聲線外還有自稱,附著在蒔洱身上的那抹分神自稱“本尊”, 白此則自稱“本君”, 聽起來好似無差,實際上並不是一個意思。
他不了解青丘狐族內部如何予以定位, 但在塗山狐族內,只有狐帝和狐帝之子可稱君, 狐帝是君王,狐帝之子是少君, 而沒有“尊”這種稱呼,以“尊”為道號者多是仙尊或魔尊。
“放本尊出去!”塗山遇還沒想明白,結界內的“蒔洱”已再次用先前聽到過的女音說話。
“遇哥,怎麽回事?”許璟樂也是知道塗山遇上次將蒔洱身體裡的九尾狐殘魂驅逐並且給她設了防禦的,他不是不相信塗山遇的水平,而是在塗山遇出手之後蒔洱又再次被附身,怎麽看都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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