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遇:怪我咯?
“你們處心積慮將沉眠中的異獸喚醒,就只是為白此提供恢復法力的原料?”聽完塗山祈女的眾多回答,白追雲不緊不慢問。
“白此力量恢復,我們回到仙界的可能才越大。”塗山祈女回答。
白追雲聞言笑了笑,又在下一秒倏然轉冷:“你倒是會投機取巧。”
塗山祈女面色微變,剛想說話,再度感受到寒意侵襲,緊接著便覺修為倒跌,再之後才漸漸感受到了來自尾部的痛楚。
“我未曾說一字假話,為何斬我狐尾?”她一張臉因尾巴被斬蒼白虛弱,更是難以置信。
動手的塗山遇冷冷看著她:“你是沒說假話,但也未說真話。”
“鑽文字漏洞……”白追雲嗤笑一聲,塗山祈女隻說白此恢復力量後有大益處,直接繞過了他的問題,但凡思慮不那麽周全,就被她糊弄過去了。
塗山祈女恨極,千言萬語,都是她現在受製於人,如若不然,如若不然……哦,就算她沒有被鎖著,以她的修為也對抗不來面前幾人/妖。
她乾脆閉口不言,可惜她擺出不配和的姿態,塗山遇卻沒打算放過她:“塗山煙離如今去了何處,她如今在找的是什麽?”
塗山祈女眼神怨毒地瞪著他,不過兩秒,她再次感到一陣頭皮發麻,甚至沒容她出言阻止,修為已再次跌了一個大境界,屬於狐狸的特征如耳朵、尖鼻和狐爪都冒了出來。
同為狐族的君錦和胡園園同時感覺尾巴根一痛,如果說胡園園此前還存有一兩分勾搭他心思的話,那麽現在是丁點兒心思都不剩了,不僅沒有勾搭心思,還恨不得離他八百米遠。她是怎麽也沒想到,塗山遇看著乾乾淨淨氣質典雅一人,下手竟然這般狠辣,簡直分分鍾都能將狐狸皮給扒了,敬而遠之,必須敬而遠之。
別說對他不熟的胡園園,就連龍符都有些驚訝他的“殘忍”和“狠辣”,不過轉念一想也覺得沒什麽,塗山遇是被調換命格的受害者,而且他的生母嶽寧還有很大可能是被塗山祈女害死,他對塗山祈女有仇恨是理所當然,公報私仇什麽的,他這個當局長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問題不大。
只有白追雲知道,塗山遇確實是惱火沒錯,但不是因為命格和身體母親的仇,更多是在於塗山仙狐一族,塗山煙離和塗山祈女母女頂著仙狐一族的惡貫滿盈,甚至從塗山祈女字裡行間能聽出她對這一重血脈身份的驕傲和洋洋得意,這一點大概讓塗山遇很恥於與母女為同族。
打個不那麽恰當的比方,人有羞恥心和民族榮譽感,當國人在國外進行一些不那麽道德或上不了台面的事被那一國媒體拎出來批判譴責時,也會覺得面上無光,羞恥不已。
“嗯?”白追雲正揣摩著塗山遇心理時,塗山遇忽然發出一聲疑惑。
“怎麽了遇哥,發現什麽了?”白追雲立刻問。
塗山遇的視線落在地上掉落的塗山祈女那條狐狸尾巴上,他伸出手,手指輕勾,尾巴便朝他飛了過來,他並沒有用手去接,只是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把桃木劍,用桃木劍挑著尾巴。
塗山祈女的本體是一隻紅狐,皮毛顏色鮮亮,鮮亮到如同染了血一般。
“好重的妖氣。”君錦道。
龍符扇了扇風,一臉嫌棄道:“仙狐一族就這?這妖氣又惡心又臭,我隨便去山裡抓隻小妖來也沒這麽惡心的妖氣。”
白追雲冷冷睇他一眼:“她是因為以旁門左道修煉才這般,不要將她和塗山狐相提並論。”
龍符被懟摸了摸鼻子,小聲嘀咕:“我也就隨口一說……”
“她並非塗山狐族。”塗山遇突然道。
龍符很順口接道:“狐族和人類的混血嘛,懂。”
“閉嘴,聽遇哥說。”白追雲真想拿“驚霜”抽他一耳刮子。
龍符:“……”
龍符真心覺得如今的自己無助、可憐又弱小,可一想到旁邊還有兩個算是他下屬的妖,自覺是不能認慫的,所以他挺直了腰板,假裝沒聽見白追雲對他的頤指氣使。
塗山遇也沒理會龍符,道:“她原是半妖,身體中屬於人族的一部分應當是在‘修行’過程中被拔出,保留下來的就是屬於她狐族的血統。”
“也就是說,她現在是一隻妖狐,純純正正的,妖狐?”白追雲很快明白其中意思。
“胡說八道,我是仙狐,塗山仙狐族!”塗山祈女對“妖”一字似乎很是排斥,覺得塗山遇和白追雲將“妖”用到她身上是對她的侮辱。
塗山遇眸色發冷:“塗山仙狐一族若肆意殘害生靈,天道必將其仙骨剝奪,打為妖狐,你身上所背負生靈的性命,足夠你死幾十次。”
之前他看到塗山祈女時就在想這事,但當時心神更多放在小星辰陣上,所以分的心並不多。來審訊後才又想起此事,他們塗山一族受天道庇佑,出類拔萃,但天道公允,不會將一切美好給予同一族群,他們一族享受天道贈於的美好時,也需得一心向上,否則以他們的能力,雖不至毀天滅地,卻也有破一小世界之力。
曾經有塗山狐族因為殺心太重被剝去仙骨,打成妖狐,他起初隻以為塗山煙離也是作孽太多被剝去仙骨,所以塗山祈女才是妖狐。可塗山狐族即便被剝去仙骨,血脈中流淌的血液卻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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