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謝謝提醒。”越橙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光,禮貌道謝。
“不客氣,我們離開這裡吧,其他隊友還在等我們。”蕭湛然頷首。
話音方落,越橙揮出刀光撕裂了他的面容,青年的身影碎裂成虛幻,一條通體雪白的蟲子愕然驚慌,準備逃竄,卻被一道精純精神力釘在了地面。
“我還不至於,連他的精神力都認不出。”越橙聲音淡淡,用精神力碾碎了這條遊夢蟲的內核。他嫌惡地把蟲屍夾進封閉盒收起來,好歹是3S級星蟲,能換不少機甲能源,不可浪費。
他看了一眼暗河,眼底纏了一絲困惑。剛在匍匐在河水中的人,衣著和氣息都很像蕭湛然,所以他才想快速上前查看,可惜被變異遊夢蟲打斷,河道中的人消失了。
越橙將精神力化成一張網,猛地從暗河裡撈出兩條透明的小魚。透明的魚兒急少,遊弋速度非常快,山洞內有暗沉無光,一般人很難發現它們的蹤跡。越橙只看了一眼,就把小魚扔回了河裡。
通體透明的魚身讓人輕易看到它的內髒,毒囊連接的纖細神經遍布魚身,透明魚劇毒,不可食用。
走出山洞後,豁然開朗,入目是一大片火紅的楓林。
山洞和楓林,都是錯空賽場地圖上的空間名。一切好像和比賽對上了,可越橙清楚地知道,這裡不是賽場。這裡沒有大量微型攝像頭,也沒有熟悉的隊友們。
不遠處,楓林內傳來了一陣笑聲,爽朗且中氣十足。
越橙忍不住往那個方向走過去,地面堆積了厚厚的落葉,外骨骼裝甲踩上去,乾枯的葉子被壓碎,發出了細微的聲響。
“誰?!”楓林中的人竟是十分敏銳。
越橙壓下心底的詫異,快步繞過幾棵楓樹,出現在說話的人眼前。只是看清質問的是什麽人之後,越橙整個人怔住了,內心波濤洶湧心緒萬千。
作為一名指揮,需要熟讀帝國軍史,眼前石桌旁或站或坐的這幾人,越橙全都認識。
或者說,有的認識,有的在視頻資料裡見過。
出聲喝問的那個青年一身第一星系黑色軍裝,肩上掛了兩枚金光閃閃的勳章,一頭金發耀眼,全帝國都熟知他的名字,皇甫厲。
只不過,他這樣子看起來,比越橙熟悉的酷老頭年輕了至少一百五十歲。
越橙的正前方,石桌後坐著的人黑發高束,一身月牙白長衫,目光清和。看起來像個古華夏星研究學者,可越橙認得分明,這位也是軍人,第三星系的上任將軍,鳳矜玦。
鳳矜玦和皇甫厲一樣,正是年輕時,他手上捏著一枚黑色棋子,語氣溫和:“來的是帝國軍校的人啊,你一驚一乍做什麽。是不是這盤棋快輸了,所以找借口轉移呢?”
皇甫厲一臉理直氣壯:“誰說我快輸了,你哪隻眼睛看到了,我今天累了,明天再接著下!”這語氣,這性格,就是酷老頭沒跑了。
只是他剛起身就被身姿颯爽的女軍官給按住了。
“你是不是不行?”曲江清嗤笑,“要麽認輸接受懲罰,要麽下贏鳳矜玦再走!”
曲江清,伏虎院上一任校長,已故。此刻鮮活地站在這裡,愉快地找皇甫厲的麻煩。
“咦,你們都不管這位突然到來的同學嗎?”坐在石桌左側觀棋的人開口了,和其他三位青年相比,他的聲音稚氣了幾分。
第五星系現任將軍,藍·莫利亞,五人之中,只有他直到現在還握著軍區大權。
年齡最小的人總是受照顧,藍·莫利亞一發話,所有人一齊看向了越橙。
皇甫厲鋒銳的目光掃視越橙:“學生?你怎麽會在這兒?”
越橙沒有說話,他拿不準眼前這一幕是什麽,面對年輕了一百多歲的軍長閣下們,又該如何稱呼。
“我知道他為什麽在這兒。”鳳矜玦突然道。
眾人的目光轉向他,鳳矜玦的目光落在越橙頸間:“雖然我不知道愷悌院的寶貝怎麽跑你脖子上去了,但是很明顯,是它帶你來的。”
這片楓林可不是普通人能涉足的地方,這裡是五人的秘密基地,外人沒有口令不可能進來。
越橙摸了摸脖頸前的物品,臉色微變,但還是立刻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帝國軍校第649屆指揮系軍校生越橙,見過諸位軍長閣下。”
皇甫厲欲言又止,什麽649屆,他畢業時候都還不到400屆呢,這學弟腦子沒壞吧?但是礙於鳳矜玦的話,沒有吐槽出口。
鳳矜玦點頭:“錯空沙漏現在都能逆轉這麽長時間了,說明未來的我十分用功。”
“有一事望閣下解惑。”越橙沒有提聯賽的事,而是看著鳳矜玦:“我記得我把沙漏放進空間鈕了,為什麽它會在我的項鏈上。”
這個位置之前掛的是他和蕭湛然在鳳凰城撿漏的玉竹葉才對。
在山洞裡他急著啟動浮光,沒有留意鎖骨前微涼的東西是不是玉竹葉,直到此刻鳳矜玦點破,他才驚覺,項鏈上的玉片沒了。空間縫隙裡的七彩沙漏縮小了數倍,出現在自己的頸間。
兩個空間縫隙的七彩沙漏,在弧形壁被破之後,斷成了兩半,一半被白冰鯉收回,一半被鳳思鸞搶到,最後兩個半隻一起到了越橙手裡。越橙想回到賽場再研究七彩沙漏,於是一並收進了空間鈕。
鳳矜玦成功為越橙解惑:“你拿到的是你那個時間點的錯空沙漏,現在的沙漏好好躺在愷悌院呢,你攜帶的這個墜子,只是一個載體,是錯空沙漏自己找的寄居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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