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茜把手中的機甲丟在地上,然後立刻開始清理機甲,機甲外面裹了一層濕噠噠的胃酸粘液,難受至極。
被扔出去的機甲摞成一堆,最底部的財神堅硬外殼和地面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
白冰鯉:“……你輕點,裡面還躺著隊友呢。”
皇甫茜納悶:“這都砸地上了,怎麽還不醒。”
白冰鯉環顧四周:“沒見到愷悌院的人,明明落下時還在一塊兒的。”
“聽你這麽一說……好像是,我們校隊被淘汰那幾個家夥也沒在,都被傳送出去了?等等,那老蕭為什麽不在,找遍了胃袋都沒他,總不能是淘汰了吧?”皇甫茜驚恐。
“你就成天胡說吧你……咦,快看!那是不是掠影?”白冰鯉的聲音帶著猶疑。
飛天的探照大燈打出亮如白晝的光,白光直射上百裡。黑暗的環境被剝掉神秘外衣,兩人逃出的地方──一頭身體有多處殘缺的巨大星獸顯露身形。
星獸的四肢不知道被誰削去了,看刀口,這傷已經很久遠了。不止如此,它身上就沒幾塊好肉,處處破敗,看起來空洞可憐。
燈光直照的位置是胸口,那裡的血肉組織已經全部消失,一眼可見森白的肋骨。巨大的長條骨架內,一架黑色的機甲半跪在星獸的胸腔裡,看那金色的描紋確實和蕭湛然的機甲很像。
魔王原地跳起,嘴裡喊著老蕭,飛速衝到那排森白的肋骨面前,試圖掰開肋骨進去撈人,卻沒掰動。
“讓開!”白冰鯉也過來了,飛天手中舉著光劍,斬斷了兩根星獸肋骨。
掠影單膝跪在星獸空蕩蕩的左胸口,喚了幾聲都沒動靜,像是沒有意識。
皇甫茜和白冰鯉隻好鑽進去,試圖把掠影抬出來。誰知道兩架機甲合力,半跪著的人都紋絲不動。
動作間,整頭星獸又縮小了一圈,胸腔的空間瞬間變得擁堵。
皇甫茜:“隊長,你有沒有覺得,呼吸變得困難了?”
白冰鯉:“……原來不只我有這個感覺……這頭星獸的身體有古怪,我們速戰速決。”
“明白!”皇甫茜精神力全出驅動機甲,魔王大喝一聲,一把抱住掠影,然後使出了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勁兒,成功將黑色機甲抬起了一點。
“快,開門!”皇甫茜的聲音都快變形了,不知道為什麽,一架掠影比三架隊友機甲加一起還要重。
白冰鯉光劍開路,幾下破開了由於身體縮小而再度合攏的胸腔肋骨,然後回轉和皇甫茜一塊兒拖掠影。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將黑色機甲拖出星獸的身體。
結果下一秒,一聲長嘯響徹黑暗──
原本奄奄一息痙攣痛苦的星獸居然扭過頭,一口將三架機甲吞進去。
“搞什麽啊啊啊──”皇甫茜驚得聲音都飄起來了。
原以為,最不濟落進食道然後再次破星獸的身體而出。結果不知怎的,被黑暗籠罩後,他們猛然下墜,並且一如第一次被吞下時那般,沒有盡頭。
魔王一手拽著掠影,一手拽著飛天,生怕掉著掉著就失散了。
直到天空漸漸亮起,皇甫茜被光線刺得眼睛微眯,剛要出聲。“砰”地一聲巨響,三架機甲一起砸在了厚厚的落葉上,上百枚金色的葉片被震得飛起,再輕飄飄落下。
……
楓林空間內,軍校生們個個被錘得鼻青臉腫。
今天的訓練內容是對戰,五名軍校生分別和五位軍長對招。
軍長閣下們打架絕不放一滴水,他們在軍中度過了幾十年,戰鬥風格和軍校時期早已不同,沒有半個多余的動作。五個學生裡,除了蕭湛然,沒人能撐過五分鍾。
偏偏長官們還十分冷酷:“站起來,繼續!”
顧承星不要面子地抱著琪·唐納德的腿開始嚎,被唐納德閣下一個膝撞頂飛。軍校生們見怪不怪,搖頭歎息。
這時,鳳矜玦偏過頭看天空:“強烈波動,又有軍校生送上門了?”
下一瞬,他臉色驟變:什麽東西?!
一片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帶著濃重的腐蝕氣味,幾乎覆蓋整片漂亮的楓林,陽光被遮蔽住,天昏地暗,驚鳥亂飛。
五個軍長立刻閃身入機甲,飛向上空。
從天上掉下來的龐大身軀被緊急截停,鳳矜玦以最快的速度構建出一個封閉的空間井,把它隔離在楓林上空。
看清黑影是什麽後,五人愣了。
……
地面,恭喜發財隊重聚首,各自眼中充滿疑惑。
越橙看著三架機甲,不由摸摸自己的機甲項鏈,皇甫茜和白冰鯉是以機甲形態過來的,而他的浮光卻召喚不了。
蕭湛然面對半跪形態的黑色機甲,心中莫名悸動,忍不住走上前觸碰它。
皇甫茜:“老蕭的眼睛怎麽變色了……臥槽!”
話語間,掠影迸發出一道青色光華,蕭湛然不知受了什麽衝擊,直挺挺倒地。
隊友們急急圍過去,卻被一個身影從天而降擋住,皇甫厲:“你們幾個等等。”
“爺……爺爺?”皇甫茜條件反射的站了個軍姿,下一秒反應過來這人過分年輕,於是把長槍對準他:“你誰啊?”
皇甫厲:……
見面之前他對自己的孫女充滿了好奇,但是現在卻顧不上了,他推開皇甫茜的長槍,走過去把暈倒的蕭湛然掄到背上:“人我先帶走,你們和新同學解釋完畢就去會議室吧,其他閣下在那裡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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