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非伸手支著額角,欣賞著梁錯俊美的睡顏,微微起伏的胸肌,看著看著,很快也睡了過去。
第二日清晨,醫士進入太室為梁錯請脈。
“陛下退熱了!”醫士驚喜的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陛下退熱了,臉面也未有生瘡潰爛,不是疫病!不是疫病!”
劉非一早便知曉不是疫病,因此並不驚訝,梁錯聽罷,便算是他見過大風大浪,也狠狠松了一口氣,道:“既不是疫病,便將路寢之中的臣工遣散了罷。”
“是是,”醫士道:“臣這便去。”
醫士們歡天喜地的離開,劉非拱手道:“陛下既已不需要侍疾,臣先告退了。”
“且慢。”梁錯拉住劉非,沒有讓他離開,稍微一用力,劉非一聲輕呼,竟直接撞在了梁錯的懷中。
梁錯伸手摟住劉非纖細的腰肢,隔著天官太宰的金絲官袍,曖昧的輕輕揉捏,感受著劉非不可抑製的顫栗,輕笑道:“劉卿昨日侍疾辛苦了,那麽今日……便來侍寢罷。”
“唔!”劉非被他捏的渾身打顫,一股食髓知味隔靴搔癢的麻癢席卷而來,他努力的用雙手抵住梁錯的胸口,後退兩步拉開距離,冷淡的道:“陛下請自重。”
梁錯一愣,奇怪的道:“為何拒絕於朕?昨日你不顧安危,為朕侍疾,難道不是愛慕於朕?”
劉非這般做法,完全是為了穩固相位,好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生存下去,加之他還在預示之夢中看到,梁錯會與北燕聯姻,迎娶北燕國女,更加打定主意,隻與梁錯保持純潔的君臣乾系。
劉非拱手道:“臣原為陛下侍疾,完全是出於臣子之心,絕無二意,還請陛下明鑒。”
梁錯:“……”朕自作多情了……
第027章 竹馬敵不過天降
司徒署連夜篩查,政事堂跟著連軸忙碌了幾天幾夜,加之屠懷佳知曉這種疫病,對症治療,很快疫病便被控制住,並沒有蔓延至丹陽城全城。
丹陽宮,朝參大殿。
“陛下!”大司徒跪在地上,幾乎是老淚縱橫的道:“陛下,疫病已經得到了控制,實乃天佑我大梁啊!”
梁錯道:“並非是蒼天護佑,而是各位卿大夫的盡心竭力,才將這場疫病控制在了最小范圍。”
羣臣立刻站起身來作禮,齊聲高呼:“陛下英明,大梁萬年——”
梁錯眯起眼目,冷笑一聲,道:“既然控制住了疫病,也該與南趙算算帳了……來人,將南趙特使與使者押上殿來。”
南趙特使和南趙使者被五花大綁,架著枷鎖,踉蹌的走入朝參大殿。
“梁主!梁主饒命啊——”
“梁主,這一切都是那假皇子的錯!與外臣無關啊!”
“外臣也是被蠱惑的!”
兩個使者口徑竟然出奇的一致,一口咬定是屠懷佳的問題,分明想要推卸責任。
梁錯道:“哦?獵場投毒,是屠懷佳的陰謀,那麽圄犴刺殺,和遺書又是怎麽一回事?”
“這……這……”南趙使者臉色一片慘白,嘴唇哆哆嗦嗦,仿佛隨時要昏厥過去。
劉非站出來,道:“陛下仁慈,本已與你們南趙議和,奈何你們南趙陰險狡詐,竟是在背地裡耍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不不不!”南趙使者連忙道:“大趙是有誠意議和的!對對……三分!三分!我們願意在船貿上讓利三分!”
劉非挑唇一笑,道:“三分?怎麽?使者這次可以做主了?”
“可以可以!”南趙使者使勁點頭:“可以做主!梁主寬宥!若真是打起仗來,不知有多少黎民百姓會受苦!梁主又怎麽忍心?求梁主開恩!開恩啊!”
南趙讓利兩分,北梁的商賈已然有的賺頭,倘或讓利三分,完全便是撿了大便宜,加之南趙賠償的那些錢款,可以說賺得盆滿缽滿,只是梁錯不甘心。
梁錯沉吟不語,臉色陰森森的不置可否。
劉非會意,道:“南趙使者,如今你們的皇子、特使、使者多被扣押在我大梁手裡,你覺著填利一分,便足夠了麽?這天底下,可有這麽便宜的買賣?”
“這……這……”南趙使者一咬牙,道:“賠償的財幣,可以……可以翻倍!”
“翻倍?”
“這般多?”
“早就聽說南趙富饒,油水真多啊!”
卿大夫們竊竊私語的議論起來。
劉非挑眉,看向最上首的梁錯,梁錯終於開口了,道:“南趙使者,你說出來的話,可作數?”
“作數!”南趙使者一打疊道:“外臣可以寫下盟書!這便寫下船貿盟書!待外臣回到大趙,便馬不停蹄的派遣使團,恭送剩下的財幣!”
丹陽城鬧了一遭疫病,雖范圍不大,但此時絕不宜打仗,梁錯心底裡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勞民,加之南趙荷包大出血,梁錯便答應了南趙使者的請求。
簽下船貿盟書,南趙使者便帶著特使,還有南趙的幼皇子趙清歡,屁滾尿流的離開了丹陽城。
一直到離開,南趙隻字未提屠懷佳,屠懷佳對於他們,仿佛只是一個陌生人,不,確切的說,合該是——棄子。
“帶罪子屠懷佳!”
隨著寺人通傳,屠懷信親自押解著身披枷鎖的屠懷佳走入朝參大殿。
屠懷佳面容平靜,猶如一潭死水,咕咚跪倒在地上,扣頭道:“罪賊屠懷佳,拜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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