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非眯了眯眼目,下意識提起手掌,看向自己掌心中並不起眼的血痕,在剛到獵場之時,自己也觸摸過獵犬,當時屠懷佳十足激動的阻止了劉非。
劉非喃喃的道:“難道……獵犬身上有毒。”
畫面晃晃悠悠,預示之夢的場景再次變化。
【燭火昏暗,梁錯緊緊蹙著眉心,冷聲道:“太宰為何還不醒來?”】
【“回稟陛下,”醫士跪了一地,顫巍巍開口:“請陛下放心,余毒已清,太宰合該很快醒來,只是……只是太宰為朝廷殫精竭慮,身子骨清瘦虛弱,所以……所以才會遲遲不醒。”】
【梁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醫士們如蒙大赦,恭敬的退出營帳。】
【營帳中一時只剩下梁錯,與昏迷不醒的劉非。】
【梁錯走到榻前坐下,伸手輕輕將劉非的鬢發撫順,手指不小心碰觸到劉非細膩的面頰,梁錯的動作一頓。】
【他的眼神越發深沉幽暗,不知在想甚麽,微微傾身,含住了劉非的嘴唇,引導著昏睡之人乖巧的唇舌,慢慢加深親吻……】
“唔!”
劉非感覺到一股窒息,猛地睜開眼目,唇上殘留著火辣辣的酥麻。
書中的殘暴大反派梁錯就坐在他的榻前,面容平靜,唯獨眼神藏著一絲絲的陰鷙與波瀾,嗓音低沉的道:“劉卿,你醒了?”
第014章 酒後失德
劉非的眼神還沒有甚麽焦距,一瞬間險些分不清楚夢境與現實。
尤其……
唇間熱辣辣的酥麻,余韻的感覺分外真實。
“唔……”劉非渾身無力,軟綿綿的悶哼一聲,抬起手來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梁錯的眼神稍微有些漂移,看著劉非摩挲嘴唇的動作,似乎有些子心虛,不著痕跡的岔開話題,道:“劉卿你中毒了,如今感覺好些了麽?”
“中毒……”劉非堪堪醒來,神情恍惚,仔細一想,是了,自己突然昏睡了過去,原是中毒了。
梁錯道:“方才醫士已然來過,余毒雖清,但你的身子虛弱,還是需要好生將養。”
劉非抬起手掌,眯著眼目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不由想起了方才的夢境,道:“是屠懷佳。”
“屠懷佳?”梁錯問。
劉非道:“臣終於知曉,南趙人要在夏苗之時做甚麽小動作了。”
梁錯思維很是敏捷,道:“下毒?南趙之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毒倒劉卿的?”
劉非篤定的回答:“是在獵犬之上下毒。”
無論是夏苗,還是冬狩,都需要用到獵犬,在獵犬身上做手腳是最不容易被人發現的。
更何況,屠懷佳擅長此道,梁錯的獵犬都是他親手豢養,屠懷佳便算是光明正大的動手腳,也沒人會懷疑。
劉非今日抵達獵場之時,因著覺得獵犬小黑氣質軒昂,伸手摸了摸小黑,沒成想竟這樣中招了。
劉非仔細觀察著自己的手掌,掌心之中有些小傷口,此時小傷口還有些微微紅腫,怕是劉非不知在哪裡剮蹭了一些傷口,所以觸碰到獵犬毛皮上的毒素之時,毒素才會如此劇烈,加之劉非身子骨本就羸弱,毒素“提前”表現了出來。
劉非將預示之夢中所看到的內容,大體說了一遍,當然,劉非並沒有將夢境的事情告知梁錯,只是用猜測的口吻,道:“屠懷佳平日裡便與獵犬打交道,他縱使下毒,也無人會發現。”
梁錯眯起眼目,道:“劉卿說得合情合理,只是……劉卿如何這般篤定,便仿佛是你親眼所見一般?”
咯噔!
劉非心竅一突,面上卻鎮定的回答道:“臣如何可能親眼所見?不過是猜測罷了,加之今日臣觸碰獵犬之時,小衙內神情莫名緊張,當時臣不解,如今想一想,小衙內興許是怕臣提前中毒,敗露了南趙的計劃。”
梁錯自然想不到,這一切不過是書中的劇情,而自己乃是書中的一個殘暴反派罷了,便沒有刨根問底,只是蹙眉道:“南趙人跟朕頑手段,好啊,朕便陪他們……頑一頑。”
*
清晨的日光,透過營帳的簾子,薄薄的灑在屠懷佳的眼皮之上。
“唔——”屠懷佳頭疼欲裂,捂著腦袋翻了個身,是宿醉的痛苦。
他艱難的從榻上爬起來,昏昏沉沉,全身發軟,一個不慎,“嘭……”一聲輕響,又摔回了榻上。
“嘶!”屠懷佳一陣呻*吟,身子莫名僵硬,那難以啟齒之處被牽連的酸疼無比,還隱約泛著火辣。
屠懷佳面色僵硬,昨日裡醉酒的斷片兒,一點點聚攏回腦海之中……
“啊——”
屠懷信醒過來之時,便聽到弟弟的一聲慘叫,回頭一看,屠懷佳趴在軟榻上,雙手抱頭,以艱難曲折的動作,弓著腰撅著屁股,不停的揉著自己的頭髮,嘴裡喃喃自語著。
“糟了糟了……我昨日晚上酒後失德,和……和、和……和太宰睡了!”
屠懷信:“……”
屠懷信被吵醒,眯起眼目,一把捏住屠懷佳的脖頸,將人拽過來,讓屠懷佳面對著自己。
“哥哥?”屠懷佳一臉迷茫:“你、你怎麽在這裡?太宰呢?”
屠懷信的臉色黑沉沉的,沙啞的道:“太宰自然在太宰的帳中下榻。”
“啊?”屠懷佳更是一臉迷茫,臉色出現了短暫的空白,眼珠子微微轉動,緊跟著轉動的速度變快、更快、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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