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麽?!”鎮軍將軍仇亢大喊一聲,道:“怎麽……怎麽會這樣!那些水匪可都是……都是心狠手辣之輩!太宰若是被他們劫走,哪裡還有生還的可能性啊!”
“閉嘴!”梁錯冷喝一聲,嚇得仇亢立時閉上了嘴巴。
劉離將方才的事情說了一遍,當時本已經抓住了水匪,奈何突然衝出一幫刺客。
劉離沉聲道:“那些刺客,顯然是衝著劉非來的,他們不管水匪,卻對劉非下狠手,但看情況,也不是水匪一撥。”
仇亢道:“劉君子,您有所不知,那些水匪狡猾得緊,說不定,刺客就是與水匪一撥的,他們互相裝作不認識,分散太宰的注意。”
“不可能。”劉離斷然的道:“倘或水匪當真提早準備了刺客,他們的大當家便不會中圈套,陷入漁網之中,這豈不是自相矛盾?”
仇亢一時間也說不上來,支支吾吾的沒了主見。
梁錯眯眼道:“仇將軍,你立刻去尋找水匪的蹤跡,無論你用甚麽法子,朕要得到太宰的消息,否則……你提頭來見!”
“是是!”仇亢趕緊磕頭,道:“卑將這就去!這就去!”
仇亢站起身來,趕緊一路小跑著離開。
劉離道:“那些刺客不簡單,有一部分刺客已然被抓住,還請陛下徹查。”
梁錯冷聲道:“朕……正有此意。”
刺客雖出其不意,但是府署兵力眾多,還是有幾個落網,被抓了起來,此時正關押在圄犴之中。
梁錯親自前去提審,都是一把子亡命之徒,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劉離掃視了一眼那些刺客,冷聲道:“陛下,請允許我來審問刺客,只需要一炷香的功夫,必然給陛下一個滿意的答案。”
梁錯多看了一眼劉離,點點頭,道:“好,但長輩也要注意安危。”
梁錯沒有多說,轉身離開圄犴,到外面去等候,梁任之不放心劉離,想要陪在他身邊,但劉離表情絕然,冷聲道:“司理大夫,還不出去麽?”
梁任之沒有法子,道:“你自己小心。”說罷,同樣轉身離開了圄犴。
梁任之走出來,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梁錯,梁錯面色陰鷙深沉,負手而立,眯著一雙狼目,雙眼之中都是狠戾,自然還有焦急。
梁任之一出來,梁錯便發現了他,目光在他脖頸上的傷口處逡巡了一圈,那傷口並非是刺客所製,而是劉離所傷。
梁錯微微抬手,道:“脖子受傷了,包扎一下罷。”
梁任之用手背抹了一把,道:“只是小傷,臣無礙。”
二人正在說話,便聽到圄犴中傳來陣陣的哀嚎聲。
“啊——!!”
“你打死老子!老子也不會多說一句……”
“有本事你打……啊!!啊呀……”
果然最多一炷香時分,獄卒便請梁錯與梁任之走進去,說是劉君子審問出了端倪,二人趕緊走進去,便聞到了一股強烈的血腥之氣。
梁錯蹙了蹙眉,不過他本就有暴君的名頭在外,手段狠辣那是家常便飯,一點子也不在意這些。
他走進牢房,喝問道:“指使你們刺殺劉非之人,到底是誰?”
那些刺客傷痕累累,幾乎退了一層皮,黑色的衣裳粘著傷口,甚至已經陷入傷口,與傷口融為一體,看起來猙獰可怖……
“別……別打了……”刺客們剛才還在嘴硬,這會子已然改口,仿佛方才鴨子嘴的不是他們一般。
“我說……我說!”刺客有氣無力的道:“是……是……一個叫做趙歉堂的人……”
梁錯眼睛一眯,道:“趙歉堂?”
他立時便想到和劉非一同被水匪擄走的趙歉堂,冷聲道:“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想要扯謊,也要編纂出一些可信的說辭!”
“我們沒有扯謊啊!沒有扯謊……”刺客趕忙道:“是真的!是真的!趙歉堂!就是趙歉堂!他自己說自己叫做趙歉堂的!”
梁錯聽了這句話,更是覺得奇怪,雇主雇傭刺客殺人,這個雇主竟然還對刺客透露自己的姓名,若是按照常理,不是都不願意透露姓名,錢款兩訖便好麽?
刺客道:“是真的!我雖只是聽了一耳朵,但絕對沒與聽錯,就是這個名字!趙歉堂!”
梁錯的眼眸一動,突然想起了甚麽,趙歉堂,難道是那個謀反在先,撞劍而死的趙歉堂?他的屍體不翼而飛,突然消失不見,後來又多出了一個一模一樣,卻不知謀反之事的趙歉堂。
那些刺客生怕梁錯不信,連忙道:“放了我們,我告訴你趙歉堂的藏身之地!”
梁錯立刻追問:“他藏在何處?”
刺客道:“我們說好了,事成之後,他還會給我們一筆財幣,會去藏身之地接頭拿錢,就……就在趙河附近!”
梁錯幽幽的道:“說!”
刺客們禁不住皮開肉綻,將藏身之地說了出來,梁錯似乎想要親自動身,劉離卻道:“陛下,仇將軍去探查水匪的蹤跡,那些水匪既然擄劫了劉非,必然會與陛下談條件,還請陛下等在府署,至於去抓賊子,便交給我罷。”
梁錯點點頭,雖然“趙歉堂”十足棘手,但是梁錯現在更加擔心劉非的安危,一旦水匪有風吹草動,梁錯想要第一個知曉。
梁錯蹙眉沉聲道:“好,朕留下來,但長輩獨自恐有危險,不如讓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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