淄如眼睛明亮,道:“好誒!那走罷!”
梁飭遲疑的道:“真的……只是請客吃飯?”
劉非道:“宋國公若是嫌棄不夠破費,那就請兩頓。”
淄如道:“請三頓,本王子也吃得!”
眾人打算去春酆樓“糟蹋”,劉非特意去找梁錯說一聲,今日可能晚一些回來。
梁錯正在批看文書,他偷偷跑出去兩個月,如今這文書積壓的不成模樣,當然要格外勤快了。
梁錯是出不去的,聽說劉非要跑出去頑,耷拉著眉毛,仿佛被主人丟棄的小奶狗,道:“又不帶朕出去頑。”
劉非笑道:“陛下好好兒批看文書,非回來之時,給陛下打包點心,可好?”
梁錯自己在這裡批看文書,若是留下劉非,也是讓他無聊,乾脆道:“那好罷,記得給朕打包點心。”
劉非離開路寢殿,到了公車署,上了輜車,便往春酆樓而去。
大家夥兒都在春酆樓裡等了,淄如豪爽的道:“竟然宋國公請客,雅間,全包了!”
掌櫃面色尷尬,道:“這……大王子,今日剩下的雅間有點多,您確定……都要包了?”
淄如眨巴著眼睛道:“還剩下多少雅間?”
掌櫃道:“十……間。”
“十間?”淄如驚訝:“平日裡你們的雅間都訂不上,怎麽我才兩個月不在丹陽城,你們家雅間不需要提前預定了?”
掌櫃的歎氣道:“唉——各位貴客有所不知,最近小民這生意,越來越難做了,以前咱們這坊裡,說起春酆樓,那都是這個!”
掌櫃比了一個大拇指,但很快泄氣道:“可最近,您看,這對面開了一家君子茶樓,來這面的客人啊,多半都去了茶樓吃茶,不來咱們這裡飲酒了。”
“吃茶?!”淄如更是奇怪:“茶樓和酒樓又不一樣,這怎麽好比呢?”
掌櫃道:“咱一開始也是這樣覺得,但客人真的就去茶樓,不來咱們酒樓了,小民這春酆樓,最近的雅間都空著,反而是對面茶樓,許多客人為了嘗一嘗他們家的君子醉,沒有雅間,沒有座位都能等,寧願站著吃茶!”
劉非挑眉:“這茶,竟這麽好喝麽?”
掌櫃搖頭道:“這小民就不知了。”
掌櫃抱怨之後,給他們開了雅間,上了最好的酒菜。
劉非似乎想起了甚麽,道:“打包一份棗泥糕,用最精美的食合。”
“是是。”掌櫃打包好,將棗泥糕的食合遞給劉非。
劉非把食合推給劉怖,道:“這是你義父最喜歡的口味,紫川山一事,他幫了大忙,替我轉交給他。”
劉怖接了食合,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解,道:“你怎知義父最為喜愛棗泥糕?”
劉非一笑,道:“我不知,但這是我最喜愛的口味,想必你家義父也喜歡罷?”
劉怖:“……”
因著是宋國公梁飭請客,大家也沒必要節省,可勁兒點,還專門點海錯。
要知曉,北梁在內陸,雖如今已然拿下南趙,但海錯想要送進來實屬不易,所以價格自然便高,平日裡不舍得點的山珍海錯,全都點上,還都點了雙份!
劉非微笑:“宋國公不心疼罷?”
梁飭眼皮狂跳,道:“不……不會,怎麽會呢?”
劉非道:“宋國公不愧是老梁人,就是比我們財大氣粗。”
眾人吃的正歡心,突聽樓下傳來嘈雜之聲。
“哎呦——救命……”
“救命啊!”
“打人了!”
劉非推開戶牖,從二樓往下一看,原是對面的君子茶樓有人鬧事,一路從茶樓裡面,打到了茶樓外面。
一個人頭破血流,腦袋上還掛著血水,嘩啦啦的往下流,步履蹣跚,仿佛飲醉了酒一樣,他手裡舉著一個斷裂的憑幾,追著前面的公子哥兒一頓暴打。
“哎呀!別打了……別打了……”
那公子哥兒衣著奢華,身材也算是高大,卻抱頭鼠竄,被君子茶樓的門檻絆了一下,跌在地上,都忘了逃跑,抱著腦袋瑟瑟發抖。
梁飭一眼便認出那人,道:“梁多弼?”
“還真是世子。”劉非挑眉。
眾人趕緊下了樓去,梁多弼那個喊聲,仿佛殺豬一般。追打他之人流了滿地的鮮血,若是鬧出大事,宋國公府又要丟人。
梁飭大步出去,一把抓住那扔過來的憑幾。
嘭——
憑幾掉在旁邊,嚇得梁多弼篩糠一般顫抖。
梁多弼沒有感覺到疼痛,顫抖的抬起頭來,一眼就看到了梁飭,眼神閃爍,充滿了希冀的光芒,隨即聲如洪鍾的大喊道:“好哥哥!救命!”
梁飭眼皮一跳,哪知梁多弼不是朝著自己撲來,而是朝著劉非衝過去,那高大的身軀,躲在劉非纖細的身子後面,縱使再縮著,也露出大半邊。
劉非噗嗤一聲笑出來,梁多弼這屬於條件反射了麽?上次讓他遇到危險喊好哥哥,沒想到回了丹陽城,他還記得呢。
“你們……”那頭破血流的壯漢道:“你們是甚麽東西?哦,一夥兒的!找打?!”
壯漢衝過來,梁飭並沒有躲閃,眼睛一眯,別看他身量並不高壯,但動作靈力,一把擰住壯漢的手臂,將他踹倒在地。
“啊——”壯漢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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