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非眨了眨眼睛,道:“顯得很好親?”
要不要趁人之危,趁著梁錯昏睡養傷之際,偷偷親一下?
雖不是正人君子所為,劉非心想,但自己本就不是正人君子,自己是一個奸臣。
於是劉非稍微欠起身來,在梁錯的唇上蜻蜓點水的一吻,梁錯果然沒有醒過來,睡得很沉,劉非挑了挑眉,又傾身過去,這次不只是蜻蜓點水,還輕輕咬了一口梁錯的嘴唇,好彈好軟,和看起來的冷酷完全不一樣,令劉非有點愛不釋手。
嘩啦——
帳簾子突然被打起來,祁湛從外面走入,正好看到劉非偷襲梁錯的場面。
他進來的動作稍微有些遲疑,倒是劉非這個趁人之危的奸臣,一點子也沒有不好意思。
祁湛走進來,低聲道:“馬匪已經押解妥當。”
劉非點點頭。
祁湛目光一動,道:“太宰你的手受傷了?”
劉非低頭去看自己的手背,手背上稍微有一點擦傷,破了點皮,但是已然不流血了,方才梁錯昏迷,情況過於緊急,因此他根本沒有察覺。
劉非怕吵醒了梁錯,低聲道:“無妨。”
祁湛道:“這裡風沙太大,傷口容易惡化,還是要及時清理包扎才是,我來替太宰包扎罷。”
劉非乾脆點點頭,萬一傷口感染也是麻煩。
祁湛取來了藥囊,這都是軍中常備的物件兒,一般的小傷小痛,大家都會自行處理,不必去尋醫士。
劉非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手掌從梁錯的手心中抽出來,梁錯微微蹙眉,但並沒有醒過來。
祁湛將藥囊打開,取了傷藥,托著劉非的手掌,親自為劉非塗藥。
“太宰,可疼?”
“若是疼痛,太宰無需忍耐。”
梁錯歇息的迷迷糊糊,好似聽到了祁湛的聲音,還一口一個“太宰”的喚著,起初以為是做夢,但很快梁錯便醒了過來,睜開眼目一看,果然是祁湛。
祁湛與劉非站在榻邊不遠的地方,祁湛托著劉非的手掌,動作小心翼翼,借著上藥為名,在劉非的手上摸啊摸,這面摸完了,那面摸!
梁錯心裡登時冒起了酸泡泡,這個祁湛,對劉非果然太過殷勤了,怎麽看都不是好人,別有用心!
梁錯眼眸微動,立時發出“嘶……”一聲浮誇的抽氣聲。
劉非果然聽到了梁錯痛苦無比的“呻#吟”,驚訝道:“陛下?”
“嘶!”梁錯又狠狠的抽了一口氣,擠眉弄眼的,裝作很是疼痛的模樣。
劉非趕緊走過來,道:“陛下,可是傷口又疼了?”
“不知為甚麽,”梁錯柔弱萬千,靠在劉非懷中,可憐兮兮的道:“朕的傷口突然很疼,嘶……劉卿,朕的傷口是否又撕裂了?”
劉非哪知梁錯是在“爭風吃醋”,畢竟他的傷口真的十足猙獰,在預知之夢中,梁錯甚至已然死過一次,這些日子趕路,也找不到醫術高超的醫士給梁錯醫治,這麽深的傷口,若是喊疼,也在情理之中。
劉非道:“燕司馬,勞煩再請醫士過來,給陛下看看傷口。”
梁錯道:“是啊燕司馬,勞煩你了。”
祁湛板著一張臉,道:“不勞煩。”
他說著,轉身出去叫醫士,醫士很快風風火火的趕來,給梁錯重新上藥包扎傷口,傷口並沒有崩裂,已然止血了,但這麽重的傷勢,若是說疼,也在情理之中,完全沒毛病。
梁錯閉了閉眼目,一臉的痛苦,氣若懸絲幽幽的道:“劉卿,不知是不是營帳中人太多,朕感覺有些憋悶。”
劉非點點頭,道:“多謝燕司馬,若是沒有旁的事情,還是請燕司馬先回去,等陛下養精蓄銳之後,明日再行商議馬匪之事。”
祁湛本想和劉非多相處一會子,畢竟自從丹陽一別,很久沒見面了,奈何梁錯一直裝模作樣,他又不好說些甚麽,便抱拳離開。
祁湛終於離開,梁錯心底裡嗤笑,一個北燕大司馬,還能鬥得過朕?朕不過三兩句話,便可將你冠冕堂皇的攆走!
便在梁錯得意之時,劉非站起身來,道:“陛下靜心休養,那臣也告退了。”
“等等。”梁錯一把抓住劉非,道:“你去何處?”
劉非奇怪的道:“陛下不是覺得營帳中人多憋悶,喘不過氣麽?臣自然是告退,請陛下安心休養。”
梁錯:“……”朕是要趕祁湛走,不是讓你走啊。
梁錯眼皮狂跳,找借口道:“你若是走了,朕的傷口撕裂怎生是好?朕如今如此……咳咳……如此虛弱,也無法高聲喚人,不如……你留在這裡?”
梁錯還咳嗽了好幾聲,好似柔弱不堪一般。
劉非想了想,點頭道:“陛下說的在理。”
梁錯艱難的往裡挪了挪,輕輕的拍了拍軟榻,道:“累了麽,你上榻來歇一會子。”
劉非拱手道:“臣不敢。”
梁錯挑眉道:“這有何不敢?劉卿強迫朕穿女服之時,也沒見不敢。”
強迫……
劉非心竅一動,梁錯的大胸配女服,用上強迫這兩個字,好似別有一番風韻,聽起來怪怪的,令人食指大動。
梁錯不知自己說了甚麽,劉非的眼神突然……突然很難以形容。
平日裡的劉非,清冷如冰雪,而眼下的劉非,眼神閃爍著銳利的華彩,有點……有點像一條正在捕捉獵物的美人蛇,對,正是毒蛇,且是劇毒無比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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