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非眯起眼目,又問:“這件事情,侯爺可告訴了甚麽人?”
梁翕之眼皮一跳,道:“那日我回去複命,隻告訴了陛下一人!不過太宰可以放心,陛下還叮囑於我,不叫我出去亂說,想必陛下是信任太宰的。
劉非歎息了一聲,怪不得那日自己審問劉耹回去之後,梁錯問自己還有沒有其他需要回稟的,態度略微不同尋常。
劉非自言自語的道:“這才是令人最不放心的。”
“啊?”梁翕之道:“太宰,你說甚麽?”
“沒甚麽。”劉非道:“請侯爺繼續仔細盤查宮門罷。”
梁翕之點點頭,目送著劉非離開。
梁錯只是那日偶然提起兩句,後來一直都沒有提起,好似根本不知情一般,但依著梁錯多疑的性子,他怕是早在心裡設想了十回八回了。
劉非思忖著,如何才能打消梁錯心底裡的懷疑。
絕不能直接告知梁錯實情,畢竟穿越者、北燕四皇子這些事情,除了匪夷所思,還牽連到了兩國朝廷,一旦劉非的身份曝光,不只是北梁,就連北燕也會動蕩,按照燕然那個性子,怕是會讓梁錯交出自己,不管梁錯交出,還是不交出自己,都將掀起不堪設想的血雨腥風。
劉非緊蹙著眉頭,低頭往前走去,“咚——”,他沒有看路,腳底一歪,險些跌入如意苑的蓮花池中。
千鈞一發之際,有人一把拉住劉非,將人拽回來,劉非隨著那股力氣扎進對方懷中,鼻尖狠狠撞在對方的胸口上,堅硬如鐵,險些撞得流出生理淚來。
劉非抬頭一看,是梁錯。
原來……洗面奶,這般硬呢?劉非盯著梁錯完美的胸肌沉思。
“劉非?”梁錯摟著他,蹙眉道:“做甚麽呢?為何不看路?你險些掉入池中!若朕沒看到,太危險了!”
劉非回過神來,道:“謝陛下。”
他看著梁錯,又陷入了新的一撥沉思,到底該如何打消梁錯的疑心?
像之前那樣,利用預示之夢,利用一些手段,感動梁錯?
劉非一想到之前的事情,總覺得心中有些驚動,不忍心再那般“頑弄”梁錯,也不知這到底是為何。
“劉非?”梁錯喚了他兩聲,見劉非一直不出聲,抬手刮了一下他的鼻梁,動作十足的親昵,道:“發甚麽呆?”
劉非“嗯?”了一聲,道:“陛下,是有甚麽事情要吩咐臣去做麽?”
梁錯拉住他的手,道:“你隨朕來,朕給你看樣東西。”
劉非被梁錯拉著,感受著梁錯手掌的溫度,那隻手掌寬大,又溫暖。
梁錯拉著劉非一路進了路寢殿,讓劉非坐下來,自己進了太室,拿出一隻大漆錦合,放在案幾上,推給劉非,道:“打開來看看。”
劉非狐疑,道:“陛下,這是……?”
梁錯道:“這其中,雖不是朕的東西,但朕做主,送與你了。”
劉非眼皮一跳,不愧是天子,送別人的東西都這麽霸氣側漏。
梁錯微笑:“打開來看看,劉卿一定喜歡。”
劉非一手抵住錦合,輕輕一撥。
哢嚓——
做工精美的雕漆錦合中,靜靜的放著一物——顏色不夠潤澤,光彩不夠鮮豔,甚至雜質斑駁,是一枚其貌不揚的玉佩!
“玉佩?”劉非難得大吃一驚。
雖劉非從未親眼所見此物,但他可以肯定,這便是劉耹口中可以倒轉時光,仿若重生的金手指玉佩!
如同劉非在預示之夢中看到的,一般無二!
劉耹已然用過兩枚玉佩,只剩下最後一枚玉佩,而此時,這枚大有來頭的玉佩,靜靜的躺在錦合中,竟是由梁錯拿出。
劉非驚訝的看向梁錯,梁錯微笑道:“喜歡麽?”
劉非道:“陛下怎麽……”
梁錯道:“朕怎麽找到的?”
挑了挑眉,梁錯又道:“你這幾日,總是偷偷去見祁湛,是也不是?”
劉非的確總是去見祁湛,但也並非偷偷,只是讓祁湛幫忙尋找玉佩罷了,畢竟祁湛不會多問,劉非讓他去做的事情,不管是對是錯,祁湛從不多問緣由,劉非也不必去回答。
劉非讓祁湛幫忙尋找一塊玉佩,祁湛二話不說,讓自己的親信去找,只不過如意苑地勢複雜,預示之夢又一直沒有再次出現,所以至今劉非都沒有找到玉佩。
哪成想……
這枚玉佩竟被梁錯找到了。
劉非心竅狂跳好幾下,梁錯找到了玉佩,說明他知曉自己在找玉佩,那梁錯還知曉甚麽?
劉耹的事情?穿越者的事情?北燕四皇子的事情?梁錯到底知曉多少?
梁錯見他發呆,將玉佩拿出來,放在劉非的手掌中,道:“朕聽說你一直在尋找此玉佩,但又一直尋不到,朕便令人一同尋找,在如意苑的假山縫隙中,偶然發現了玉佩,可是你想要之物?”
劉非握著那枚玉佩,感受著玉佩的溫潤,斂去吃驚的神色,道:“多謝陛下。”
梁錯道:“看來是了,你喜歡便好。”
劉非眸光微動,道:“陛下,可見過了劉耹?”
梁錯道:“並未,朕這幾日忙著燕飲趙臣之事,並未去過圄犴。”
劉非又問:“那陛下……可知臣為何要尋找玉佩?”
梁錯輕笑一聲,道:“朕若問,劉卿可會回答於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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