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錯駕崩的消息不脛而走,傳到了曲陵,自然也傳到了南趙的耳朵裡,南趙起先小心翼翼,但後來便猖狂起來。
他們因著出口讓利的問題,無法從貿易上得到利益,一直懷恨在心,如今聽說梁錯身死,便開始了報復行為。
老將軍道:“趙河的南趙舟師,這些日子總是時不時發兵侵略,搶掠咱們大梁的商船,南趙的舟師極其輕便,咱們的舟師聽到消息,根本來不及阻止,這樣的事情,反覆不下幾十次!”
旁邊的一個將領道:“無錯!那些南人,每次只是搶掠商船,也不與我們正面交鋒,實屬惡心人,著實可惡至極!商賈不堪其擾,這些日子都不敢出船貿易,咱們曲陵也變得冷清了許多。”
要知曉曲陵雖然是邊城,但是靠著趙河,貿易繁榮,乃是進入口的關鍵,南趙的舟師如此惡心人,哪裡還有商賈敢做生意?
梁翕之冷聲道:“這把子可惡的南賊!果然,南趙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狗東西!”
老將軍和其他將領面面相覷,不知梁翕之為何如此激動,一口一個狗東西。
有沒眼力見兒的將領道:“誒?侯爺,怎麽不見晁謀主?晁謀主不是一直跟隨在侯爺左右,寸步不離的麽?”
梁翕之:“……”
劉非看向梁翕之,梁翕之雖沒開口,但他的臉上仿佛寫滿了——啊啊啊啊啊!
無錯,仿佛在呐喊一般,光是看著他的表情,便覺得吵耳朵。
劉非為了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著想,岔開話題道:“南趙搶掠商船,臣倒是有一個好主意。”
梁錯道:“哦?劉卿說說看。”
劉非拱手道:“陛下,南趙欺我無人,擺明了是想趁機惡心大梁,不如請陛下點兵,安排一堆舟師精銳,喬裝改扮成商賈,行舟水上,靜等南人自投羅網,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梁翕之眼眸一亮,拍手道:“好!你這個法子好!咱們扮成商賈的模樣,那些南人貪得無厭,一定會來搶掠咱們,到時候……哼!老子宰了他們的男#根,泡酒喝!”
老將軍:“……”不知是不是錯覺,侯爺去了一趟丹陽,突然變得很……很易怒。
梁錯頷首,道:“便按照劉卿所言。”
眾人立刻著手準備,舟師都是現成的,將船隻喬裝改扮一番,偽裝起來,又點了一隊精銳的兵馬化妝成商賈,將長戟、鉤拒等等的兵器,混在裝糧食的麻袋之中,一切準備就緒,便等著南趙上鉤了。
劉非囑咐道:“請侯爺以大局為重,不要意氣用事,此次偽裝成商賈,一來是為了教訓南趙搶掠的賊兵,二來也可以抓幾個賊子來審問,一探南趙內部究竟。”
梁溪知道:“孤知曉,不會大張旗鼓,一切以大局為重。”
劉非點點頭,道:“如此甚好。”
二人說話之時,梁錯已然換好了商賈的衣裳,上了船隻。
劉非回頭一看,梁錯一身白衣,纏著金腰帶,頭戴金冠,足踏金履,活脫脫一個行走的“小金人”。
“噗嗤!”梁翕之陡然笑了出聲,道:“一股子土氣!好……”難看!
不等梁翕之吐槽,劉非道:“好看。”
梁翕之瞪大眼目,道:“哪裡好看?何處好看?這渾身金閃閃的,難道不土?難道不醜?”
梁錯渾身鑲金墜銀,說實話的確有些暴發戶的土氣,但架不住梁錯身材高大,肩膀寬闊,還有一身流暢的肌肉,身著白衣,便覺得俊美翩翩,那金燦燦的衣飾,反而成了貴氣的點綴。
白色的衣料自帶一股膨脹感,但不會顯胖,反而襯托著梁錯完美的胸肌,絲綢的觸感軟綿綿滑溜溜,更添兩分旖旎。
梁錯走上來,輕搖折扇,甚至展開手臂在劉非面前轉了一圈,仿佛孔雀開屏,微笑道:“劉卿,朕如何?”
不等劉非回答,梁翕之搶先道:“好像一隻土雞!南人放著你不搶,便是眼瞎!”
梁錯:“……”
風帆吃飽了風,瞬間帶動船隻,船隻順著河流駛出,緩緩的離開了渡口。
“來了……”老將軍低聲道:“前面有船隻,肯定是南人。
有船隻往這邊行駛而來,看來是衝著他們來的,梁翕之面上露出一絲狠戾的笑容,道:“來的正好,孤倒是要親自會一會這把子南人!”
衝他們而來的船隻十足輕便,正如老將軍所說,即使是逆風,行駛的速度也不低,更不要說他們搶掠之後,返回之時正好順風,怪不得曲陵軍每次都抓他們不著,任由他們猖狂搶掠。
梁錯伸手拉住劉非,戒備的道:“劉卿,去船艙中。”
劉非不會武藝,他清楚自己的定位,動動腦子和嘴皮子還行,這具羸弱的身子決計動不了武,於是點點頭,剛要回身退入船艙。
劉非不由皺起眉頭,道:“那是甚麽?”
眾人順著劉非所指看過去,又有一條船只靠近,這條船隻比南趙的船隻稍微大一些,但看形製,同樣是南趙的船隻,行舟速度十足之快,配備精良。
那艘稍大一些的船只靠近了小船,有人踏上甲板,因著距離太遠,看不真切那人的面容,只見那人被人群簇擁著,大有一種眾星捧月之勢。
那人在甲板站了一會子,抬起手來,指向那條南趙的小船,隨即轉頭回了船艙,再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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