淄如氣憤的道:“這也不可,那也不可!那……那怎麽辦!君父被囚禁,馬上還要開戰,我……我卻甚麽也做不得,我真是個廢物!”
劉非抬起手,輕輕的拍了拍淄如的肩膀,安慰道:“大王子不必焦心,非倒是有一計。”
淄如抬起頭來,他本垂頭喪氣的蹲在地上,這樣從下往上看著劉非,隻覺得劉非突然高大偉岸起來,甚至迎著光芒,劉非的身上散發著奪目的聖光。
淄如眼睛亮晶晶的道:“劉非,你有法子?快說快說!”
劉非平靜的道:“二王子既然傳播大王子的死訊,便不會讓大王子在王庭現身,這一路上,必然都是二王子的伏兵,危機重重,隻憑借咱們這些人,恐怕很難突圍,不然……請他們主動前來。”
淄如迷茫的歪了歪頭,道:“甚麽意思,我……我聽不懂。”
劉非解釋道:“二王子的伏兵在暗處,我們不好對付,但若是將這些伏兵,甚至二王子本人,親自引過來,引到咱們的地盤來,提前設下埋伏,那不好對付的,便是我們了。”
“可是……”淄如道:“老二馬上就要在王庭召開朝議了,如何能讓他離開王庭,把他引來呢?”
劉非眯了眯眼睛,道:“非可以主動自投羅網,成為他們的俘虜,假意投降,引他們前來。”
“不可!”梁錯斷然拒絕,道:“太危險了!”
淄如點點頭,道:“是啊,太危險了,劉非你又不會武藝,老二心狠手辣的,萬一……”
他說著,連忙又道:“讓別人去假意投降也可罷?”
他說著看向劉怖和梁錯,雖有些不厚道,但劉怖與梁錯都是武藝的好手。
劉非缺搖頭,道:“諸位細想,在場之中,只有非的身份最適合投降。”
梁錯身為一國之君,若是自投羅網,這個故事直接走入大結局,北梁國滅,還有甚麽反轉的機會?
至於劉怖。
劉怖只是軍師的養子,一個劍客,除此之外並沒有太過高貴的身份,若是淪為俘虜,很可能直接被殺。
劉非篤定的道:“唯獨非的身份特殊,二王子的人抓到我,也不會立時殺了我,而是想盡法子,從非的身上榨乾好處,不是麽?”
一時間眾人都無言以對,因著劉非說的都對,道理大家都懂,可是劉非身材纖細,又是個文臣,若是落入鄋瞞人之手,實在太令人擔心了。
劉非道:“沒有時間了,非去作為誘餌,將二王子與他的人馬引過來,雖然王庭朝議在即,但二王子若是聽說大王子你的下落,一定會因著不安,而主動一探究竟,屆時二王子離開王庭,便是大王子你最好的機會,到時候進入王庭,在朝議上現身,讓他的詭計不攻自破。”
淄如抿著嘴唇,沙啞的道:“好……好罷,但你一定要小心才是!”
劉怖言簡意賅的道:“我聽劉非的。”
梁錯蹙著眉頭,沉默不語。
劉非道:“屆時咱們兵分兩路,劉怖你負責護送淄如王子悄悄回到王庭,我來引導二王子進去圈套,至於陛下……麻煩陛下在此處,帶領這些牧民,設下奇門遁甲之陣法……非能否從二王子手中脫險,便看陛下了。”
梁錯的眉頭蹙得更緊,沙啞的道:“朕不會令你出事。”
劉非對梁錯溫柔一笑,道:“臣……相信陛下。”
時間緊迫,兩日之後便是王庭議會,從這裡趕到王庭,需要一整日的時間,快馬加鞭也需要小一日。
梁錯指揮牧民設下奇門遁甲之陣,劉非跨上馬匹,輕輕一抖韁繩,策馬向前,很快消失在草原之上。
淄如和劉怖也上了馬,準備在劉非和梁錯的掩護之下,前往王庭,淄如擔心的道:“不知劉非會不會有事。”
劉怖幽幽的道:“放心,義父不會讓他出事的……”
*
“殺——!!”
劉非騎馬向前,走了也就半日,突聽四周喊聲震天,一隊兵馬突然衝出來,快速向自己圍攻,看裝飾合該是鄋瞞人無疑。
來了。
劉非知曉他們是二王子的人馬,卻裝作不知情,大喊著:“是甚麽人!放肆!”
鄋瞞士兵衝過來,快速將劉非從馬上拽下來,將他扣押,道:“帶走!”
“放開我!”劉非故意一路大喊,十分囂張的道:“你們這些野人!放開本相!你們可知本相是甚麽人?!本相乃是大梁的天官大塚宰!得罪了本相,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士兵們一聽,似乎都被劉非的身份唬住了,連忙道:“快去,稟報二王子!”
劉非唇角微挑,繼續大喊大叫。
正如劉非所料,鄋瞞二王子聽說了劉非的身份,果然親自前來。
二王子走到劉非身前仔細端詳,道:“這便是北梁的宰相?竟是如此年輕?”
劉非一臉囂張的道:“快放了本相,否則本相叫你們好看!”
“哈哈哈!!”二王子大笑:“你們北梁的人,都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不成?落入我的手中,你便別想活著回去了!”
劉非此時裝作一臉害怕,連忙道:“別……別,你們要做甚麽?”
二王子不屑的道:“梁人果然都是窩囊廢!”
劉非猶如柳條一般瑟瑟發抖,道:“不要殺我……不要……我……對對,我手裡有對你們有利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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