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眼睛。
當地的官員知曉劉非不近女色,那便是喜好南風,於是招來了一把子強壯的嬖寵,扮演成伶人的模樣,到燕飲上群魔亂舞,一個個想要吸引劉非的注意力。
強壯的伶人們舞了過來,嘩啦袖袍一甩,掃著劉非的面頰蹭過去,還不斷的給劉非拋媚眼,時不時展露著自己豐滿的肌肉。
劉非坐在席上,平靜的看著那些誇張的肌肉,這是抹了多少油,看起來如此油光光,怕是連蚊子都要打滑。
嘭——!!
一聲巨響,一口寶劍突然掉下來,直接砸在那想要靠近劉非的粗壯伶人腳面上。
“啊——”
粗壯的伶人慘叫一聲,疼的一屁股跌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腳丫哀嚎。
眾人都被掉劍的聲音驚到,轉頭去看,只見一個末流背劍官,他分明站在隊伍的最後,竟然將寶劍掉的那麽遠,正好掉在了最前面,說是掉,不如說是扔,且準頭極佳。
正是梁錯!
梁錯偽裝成背劍官,除了劉非,其他人都不知曉,梁錯看著那些子壯實的伶人在劉非面前,舞啊舞啊,上躥下跳,又甩袖子又扭腰,實在是酸不過,冒著被發現的危險,“一不小心”,將寶劍掉了下去。
梁錯垂著頭,避免眾人看到自己的模樣,故意壓低了聲音,好似很本分很害怕,道:“卑將失職,驚擾了太宰,還請太宰責罰。”
劉非挑眉看向梁錯,唇角一挑,道:“你是失職,連口劍都背不好,你還能做甚麽?”
梁錯也是演上了癮,瑟瑟發抖的道:“求太宰原諒,無論太宰如何責罰,卑將都毫無怨言。”
“哦?”劉非笑道:“毫無怨言,這話可是你說的。”
“是,”梁錯道:“自然是卑將說的。”
劉非站起身來,走到梁錯面前,突然出手,一把拽住梁錯的介胄道:“那……便懲罰你來伏侍本相。”
說罷,拽著梁錯離開。
那些伶人目瞪口呆,他們舞得如此賣力,竟比不上一個笨手笨腳,把寶劍掉在地上的背劍官!難道……難道太宰更喜歡笨拙樸實一些的?
劉非拽著梁錯離開,進來下榻的屋舍,剛關上門,梁錯便將劉非壓在門板上,親吻纏綿而下,兩個人吐息糾纏在一起。
“太宰,”梁錯沙啞的道:“要如何責罰卑將?”
梁錯顯然還沒有扮演過癮。
劉非纖細的手指,順著梁錯那樸實的低階鎧甲慢慢下滑,輕聲道:“本相,要睡了你這個小卒。”
劉非離開,沈蘭玉氣得丟了杯子,呵斥道:“跳得甚麽亂七八糟的,都下去!”
那些伶人果然都是沈蘭玉指使當地的官員找來的,本想伏侍劉非,讓他樂不思蜀,哪知劉非一個也沒看上,竟看上了自己身邊的小兵。
沈蘭玉心情不佳,他是帶著任務來的,太夫人有言在先,紫川山莊不能這般拱手讓人,要不然拿銀錢,要不然拿丹砂礦,總之要拿一樣,宋國公府可不能白白吃虧。
沈蘭玉起初以為這件事情有油水,可以賺一些,哪知劉非油鹽不進,實施起來如此困難險阻。
沈蘭玉心中焦急,萬一完不成任務,太夫人必定責罰,屆時少不得被打罵。
“好!好!”
就在他心煩之時,旁邊的梁多弼還在拍手,看到熱鬧的場面,又是飲酒,又是吃肉的。
沈蘭玉蹙眉,他平日裡雖與梁多弼走得很近,兩個人看起來是狐朋狗友,總是同進同退,但其實沈蘭玉頂看不上梁多弼,覺得梁多弼只是一個紈絝,若自己姓梁,必然比他風光百倍,梁多弼也便是運氣太好,十足會投胎。
沈蘭玉眼眸微轉,似乎想到了其他的法子,來到梁多弼身邊,低聲道:“世子,蘭玉有話與世子分說。”
梁多弼正在看戲,看得正熱鬧,道:“等會兒的,等我看完這段,誒!好看!好!”
沈蘭玉翻了一個大白眼,道:“世子,您聽我一言。”
沈蘭玉可等不得,已然到了紫川山莊,下一步就是拆掉山莊開礦了,山莊一拆,那便甚麽也沒有了。
沈蘭玉著急的道:“世子,您看這山莊,可好看?唉——只可惜,過幾日便要拆了!”
梁多弼道:“我知道啊,拆了開礦嘛!阿母同意了。”
沈蘭玉壓低了聲音,道:“世子,您糊塗啊!”
“我怎麽糊塗了?”梁多弼迷茫。
沈蘭玉道:“那日太夫人,完全是為了救世子,一時情急,這才答應將整個山莊送給劉非,可世子想想看,這山莊都是錢啊!”
梁多弼點點頭,道:“山莊的確花費了不少財幣,拆了可惜,可是拆了山莊,紫川山便可開礦,我聽說是丹砂礦,能挖出不少,充盈國庫也是好事兒啊!”
沈蘭玉差點又翻一個大白眼,道:“世子喂!世子啊!國庫,那說白了,也是陛下的,與世子何乾?國庫再充盈,也不給世子花一個子兒,不是麽?可這山莊,擺明了就是咱們的,是那劉非靠著手段強搶過去,如今咱們白白的丟了山莊,挖礦的事情,也沒落到宋國公府的頭上,世子你說,是不是太虧了一些?”
梁多弼被他說得直糊塗,道:“可……可阿母已然將山莊送給了劉非,總不能要回來罷?”
沈蘭玉等的就是這句,道:“如何不能?山莊的地契,還在咱們手裡頭,未交到劉非手心裡,咱們便還有機會。”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