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梁飭道。
“國公爺!!國公爺!”沈蘭玉破了相,臉上的傷疤坑坑窪窪,十足的可怖怕人,他一叫喊,牽扯到了傷疤,疼痛難忍,卻不得不喊。
“國公爺您救一救我!我好歹也是宋國公府的一份子!為了國公府,蘭玉操勞了這麽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國公爺,您救一救我!”
梁飭平日裡就看不慣沈蘭玉在府中作威作福,礙於沈蘭玉是太夫人的娘家人,梁飭並沒有多說甚麽,這些年都忍耐了下來,現在正好趁機擼掉沈蘭玉,再者,這麽大的事情,若不推在沈蘭玉一個人身上,難道要說是國公府的罪過?
梁飭嚴肅的道:“賊子沈蘭玉所作所為,臣的確不知情,還請陛下明鑒。”
“即使如此,”劉非站出來,道:“陛下要如何發落沈蘭玉,宋國公都不會插手了?”
梁飭道:“正是。”
沈蘭玉掙扎著大喊:“國公爺,救我啊!我可是太夫人的娘家人,救我啊!”
梁飭充耳不聞,甚至閉上了眼睛,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
屠懷信大步走入殿中,拱手道:“陛下,宋國公府太夫人正在殿外求見。”
梁飭吃了一驚,太夫人此時前來,無非是為了沈蘭玉的事情。
梁錯道:“傳進來。”
太夫人拄著拐杖,大步走入殿中,別看她年歲大了,但是保養的極好,健步如飛。
“蘭玉!”太夫人一進來,還來不及作禮,便看到了沈蘭玉被炸得面目全非的臉面。
“蘭玉!你的臉……你的臉是怎麽了?!”
“太夫人!太夫人!”沈蘭玉哭喊著:“太夫人救命啊!”
太夫人道:“陛下,不知這沈蘭玉所犯何事,如何觸怒了龍顏?陛下要如此對待沈蘭玉,竟是將他的臉面給毀成這個樣子!”
梁飭連忙道:“大母,朝議大殿,您還是趕緊退下罷。”
“放肆!”太夫人呵斥道:“怎麽與你大母說話呢?這就是你與長輩說話的語氣?老身再怎麽說,也是你的長輩,便算是陛下面前,那也是長輩!陛下尚且不會與老身如此說話,梁飭,你以為自己是宋國公府的家主,便可以如此沒規沒據,無長無序了麽?!”
太夫人這話,仿佛是說給梁飭聽的,其實呢,內地裡是說給梁錯聽的。
梁錯雖貴為天子,但他的確是太夫人的小輩兒,太夫人在大梁宗族之中,可謂是輩分最高的人之一了。
梁錯眯起眼目,火氣瞬間頂了起來,太夫人實在太過放肆,仗著自己是老梁人,又是長輩,便在朝議大殿上教訓起人來。
劉非站出來,道:“太夫人,您這話便有些偏頗了。”
“哼,”太夫人冷笑:“老身在與宋國公說話,太宰莫不是想要插嘴?咱們老梁人,可不會這樣沒規矩。”
劉非並不生氣,反而笑道:“太夫人方才說宋國公沒規矩,敢問,宋國公可是老梁人?太夫人怕真是老糊塗了,先是呵斥宋國公不懂規矩,這會子又說老梁人懂規矩,太夫人,您到底想說甚麽?”
“你……你……”太夫人被反駁得啞口無言,渾身打顫,跺了跺拐杖。
劉非又道:“再者,不管太夫人是不是老梁人,說的不對,非自要提出。”
“好啊!”太夫人道:“你說老身說的不對,老身如何說的不對?”
劉非道:“太夫人斥責陛下,說是陛下毀壞了沈蘭玉的容貌,可事實上,是沈蘭玉,自己毀壞了自己的容貌。”
“你……你胡說!!”沈蘭玉大喊。
劉非笑道:“哦?我胡說?那本相問問你,紫川山上的火藥,可是你埋藏的?你欲圖引爆火藥炸山,依托鬼神,詐怖愚民,反而自己炸傷了自己的臉面,可有此事?”
劉非顯然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炸傷沈蘭玉的根本不是火焰,而是鞭炮,若是真的火藥,沈蘭玉這會子已然去見閻羅王了。
但是沈蘭玉不知鞭炮變成火藥一事,眼睛轉了兩下,連忙哭訴道:“太夫人!!太夫人您救我啊!”
劉非咄咄逼人的道:“人證物證具在,還有陳詞,沈蘭玉,還要如何狡辯?太夫人,沈蘭玉企圖擾亂祭祀盛典,犯下的是死罪,您確定,要為他開脫麽?”
太夫人震驚的道:“甚麽炸山?!”
沈蘭玉瞬間沒了聲音,顯然這件事,太夫人也不知情。
太夫人聽說沈蘭玉被抓了,受了委屈,還毀了容,便覺得是別人針對欺負沈蘭玉,於是風風火火的殺入丹陽宮,打算給自己人打抱不平,哪知竟有這等子嚴重之事。
劉非道:“太夫人,有些情面,是可以求的,有些情面,則是不可以求的,您甚麽內情也不知,便來到陛下面前,苛責質問,這……似乎不妥罷?便是當年的老公爺在世,也絕不敢對陛下如此放肆!”
劉非冷笑一聲,心說欺負我的人,也要看看非答不答應。
梁錯礙於面子,沒法子與太夫人這個年歲大的婦人計較,但劉非可不一樣。
太夫人啞口無言,面色一陣青一陣紅,一跺拐杖便要離開,哪知沈蘭玉突然抱住太夫人的腳腕,大喊著:“太夫人!救我啊!是您、分明是您讓我擾亂開礦的!”
“甚麽?”
“背後之人竟是太夫人?”
“原來沈蘭玉這麽膽大妄為,是太夫人給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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