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多弼走了一會子,便有些累了,捶著腿抱怨,道:“這紫川山,也沒甚麽好頑的,不頑了不頑了!累死我了,我要回去!”
梁多弼說著便要轉身,那些打手剛要動作,已然半個身子探出草叢,梁多弼這要是一回頭,肯定會與打手打個照面,若是擄劫不能靜悄悄的完成,便會驚動隨行的士兵。
劉非翻了個白眼,沈蘭玉找來的這些打手,真的是重金收買麽?怎麽看著像是猴子派來的逗比?
沈蘭玉臉色蒼白,手心裡緊張得全是冷汗,卻不知如何是好。
“世子。”便在此時,劉非一把握住梁多弼的手腕,道:“世子別著急,聽說前面的風光便好了,這羊腸小路陡峭的緊,不知非能不能與世子互相攙扶,也好有個照應?”
梁多弼被他一抓,登時忘了回頭,驚喜非常的道:“我、我能與太宰互相攙扶麽?”
“自然。”劉非微笑。
“好!好!”梁多弼點頭如搗蒜:“太宰你累了罷,我扶著你!沒事,你放心往前走,摔不到的!”
劉非見他不再回頭,便道:“那就多謝世子了。”
“不謝不謝!”梁多弼興奮異常,仿佛護花使者一般。
走在隊尾的梁錯骨節嘎巴作響,看著劉非與梁多弼互相觸碰的手掌,心裡酸溜溜的冒泡。
沈蘭玉狠狠的松了一口氣,給打手打眼色,催促他們動手。
“誒太宰,你看。”梁多弼指著一塊山石:“你看那座山峰,看起來像是小兔……唔!”
不等他說完,突然被人捂住了口鼻,連掙扎也是不能,直接拖入草叢之中。
劉非早有準備,同樣被打手拖入了草叢中,心想著,終於動手了,這幾個不靠譜的……
劉非和梁多弼被拖走,手腳綁住,頭上套了黑布,被抬著七拐八拐,“嘭!”一聲扔在地上。
梁多弼奮力掙扎,大喊著:“放開我!!你們誰啊!放開我!知道我是誰麽?你們不要命了,敢得罪我?現在放開我,我或許還能放了你們……哎呦!好疼……”
頭上的黑布被摘掉,相對比大叫大嚷的梁多弼,劉非鎮定許多,環視左右,是一處山洞,黑壓壓的光線昏暗,一共四個打手站在他們面前。
“太宰!”梁多弼這才發現,除了自己還有人被綁架,那便是劉非,打著哆嗦道:“太太太、太太宰你不要害怕,還還還……還有我呢!”
“哈哈哈哈!!”打手們狂笑不止:“這小子,還在充英雄?他都自身難保了!”
梁多弼被他們一笑,膽子更是小,底氣全無,顫抖的道:“你們……你們要、要錢麽?我有的是財幣!只要你們放了我,我都給你們,要多少會給多少!”
打手們還是嘲笑,梁多弼硬著頭皮又道:“你們可知我是甚麽人!?我乃宋宋——宋國公府世子!你們敢劫持與我,那可是死……死罪!若是現在回頭,我還可以放了你們,既往……往往……不咎!”
“呸!”打手啐道:“甚麽狗屁頑意!”
踏踏踏……
是腳步聲,有人進入了山洞。
梁多弼顫抖的看向來人,登時睜大眼目,驚喜的道:“沈蘭玉?蘭玉!你是來救我們的麽?怎麽就你一個人?他們人多,你快、快跑!”
沈蘭玉走出來,站在那些打手中間,目光嘲諷的打量著梁多弼。
咯噔!梁多弼的臉色慢慢變化,驚訝的道:“你……你怎麽……這些壞人為甚麽……”
劉非終於開口了,鎮定的道:“世子還看不出來麽?這些打手,和沈君子是一夥的。”
“無錯。”沈蘭玉倒是承認的爽快,道:“他們就是我派來的人。”
昏暗的光線,映襯著沈蘭玉陰測測的笑容:“後日便是祭祀山神的盛典了,等祭祀之時,鞭炮一響,我安排在這附近的引線便會點燃,屆時……嘭!這座山頭都會被炸掉,包括這座山洞,你們……你梁多弼,還有大梁的太宰劉非,都會被炸得支離破碎,肉屑橫飛,屍骨無存!!!”
“哈哈哈——”沈蘭玉高聲大笑,似乎已然幻想到了當時的場面,興奮的道:“等梁多弼你死了,我沈蘭玉,便是太夫人身邊最親近之人,說不定宋國公府後繼無人,我便可以成為宋國公府的世子爺!還有你……劉非!”
沈蘭玉轉頭盯著劉非,沙啞的道:“一直在破壞我的好事,還感勾引梁錯哥哥!就是你這狐媚子,耍了一些手段,否則我與梁錯哥哥青梅竹馬,他怎麽會拒絕與我?!等你們死了,我便會將一切,說成是山神發怒,屆時……礦場一定會停工,根本進行不下去!劉非,你不讓我得礦場的好處,我也不會叫你開工的!”
劉非了然的道:“依托鬼神,詐怖愚民這種事情,你竟也能做得出來。”
“怎麽?”沈蘭玉沾沾自喜的道:“這把子愚民,我詐一詐他們怎麽了?你倒是擔心擔心自己罷!當你們聽到祭祀的鞭炮聲,就等著粉身碎骨,在黃泉之下重逢罷!!”
梁多弼哆嗦著道:“沈、沈蘭玉,你瘋了!你……你……枉費我平日裡待你那麽好,你就是一個瘋子!”
沈蘭玉擺擺手,道:“放心,這裡很是偏僻,你們被綁在這裡,靜靜的呆上兩日,很快便可以……解脫了。”
說罷,冷聲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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