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瞎子默默額頭,歪頭看他:“是在看我嗎?”
蕭寒錦一聽他說話便不自覺揚唇:“你怎知我在看你?小瞎子一個,看得倒是挺實在。”
“心呀,我有心呀。”小瞎子連連拍著胸口,說到心時,下巴都抬起來了。
“知道你有,好好揣著。”蕭寒錦忍不住笑出聲,“行了,我去廚房想想,你就在簷下曬草藥,有事便喊我。”
小瞎子點點頭,將洗好的草藥全都倒在圓匾裡,細心將每一株都分開,每弄好一匾就放到架子上,來回好幾趟,才將這些草藥全都曬上去。
他也沒閑著,如今八月,王秀蓮的肚子已經七個多月,他總要縫製些小衣裳給小侄兒,聊表心意。
他針線活不太好,但林林總總到生,總能縫好幾件兒!
蕭寒錦則是直接將酸果當檸檬用,切好片的酸果放進竹筒裡,用小木錘搗稀碎,再放上先前別人送的蜂蜜,以及之前隨手摘的薄荷葉片,攪和均勻,再撒上水果碎,一杯飲品就做好了。
他立刻拿去給小瞎子嘗,雖然不是透明杯,但只是從開口處看,也很漂亮。
小瞎子看不到,小心翼翼的小啜一口,酸果的酸和蜂蜜的甜融合在一起,很是爽口,又因為薄荷葉而多了一重清涼,果肉碎更是豐富了飲品的味道。
他又連連喝了兩口,愜意從眉眼發散,整張臉都掛著笑,顯然很喜歡。
“在福錦串裡賣這個可好?”蕭寒錦知道他味覺異於常人,若他都覺得好,大部分人應該都會喜歡。
“很好喝的,只是……蜂蜜的味道會不會有些濃?”小瞎子小聲詢問,生怕被對方斥責,又趕緊找補,“是我的問題,我的舌頭不太靈光,我我胡說的……”
蕭寒錦微微皺眉,就著他的手嘗了一口,確實如小瞎子所說,蜂蜜味兒很濃烈。
大概是因為野生蜂蜜的緣故,這蜂蜜是先前來家裡串串兒的婦人漢子送的,說是在山裡摘是蜂巢,給家裡送了一塊,味道確實不錯。
不過這也是噱頭,野生蜂蜜多難得,只是采摘都不容易,價貴些也合理。
“多虧你,我們的飲品能再賣貴些。”蕭寒錦捏著他臉蛋晃了晃,只是這飲品就不能單放在福錦串賣了。
第二日,蕭寒錦去酒樓做事時,還不忘將自己提前做好的幾杯拿去給蔣亦疏嘗,倒不是他不相信小瞎子的味覺,只是他也相信吃遍美食的舌頭。
蔣亦疏喝過果然讚不絕口,連較濃的蜂蜜味道都被他稱為“實誠”和“獨特”,他喜歡,那縣令一定也喜歡。
“當真要與我合作?”蔣亦疏詫異打趣,“這東西若做起來,那自然是能引人常來常往的,賺頭不小,但一定有難處,你說來聽聽。”
難處自然在原料上,不管是蜂蜜還是酸果,都不是蕭寒錦如今的身價能大批購買到的,他自然需要蔣亦疏的幫助。
而且他並不打算將這飲品只和吃食同賣,也可做起單獨的飲品店來,只是目前他要做這些事,就都需要合作,而能與他合作的,便只有蔣亦疏了。
聽他說完這些,蔣亦疏都久違的來了精神,只是他更謹慎,思索片刻後說道:“提議不錯,只是我們都不能保證味道是否能滿足所有人,我需要一些在酒樓先試賣。”
“這是自然。”蕭寒錦一口答應。
談完正事,蔣亦疏身形松散些,他撐著下巴看向蕭寒錦:“二弟,你若不做帳房,與我合夥開酒樓也是不錯的,你如今都快成掛牌帳房了。”
“得,我這便趕緊去帳房做事,免得東家哪日瞧我不順眼,立時將我趕出去,連月銀都不給我發。”蕭寒錦說著真站了起來。
蔣亦疏趕緊攔他:“你可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快些再與我多說說那飲品之事,要取何名,又如何賣?”
原本蕭寒錦是想把飲品取與“福錦串”同系列的名字,但到底是要和蔣亦疏合作,他便不好那樣做,便用裡面放置的東西糅雜起來取了個“蜜果漿”。
蔣亦疏對此沒有疑問,這些點子想法又無需他動腦,動腦的人如何說,他如何出錢就是了。
蕭寒錦點子多,現在這些都是九牛一毛,往後總還有更多賺錢的法子,兩人先將眼下顧好,就決定先試賣“蜜果漿”了。
“對了,你可知前面有條街,也在賣串兒了?”蔣亦疏突然說道,言語間帶著些意味深長,似是故意氣他。
“這東西凡是長了唇舌的都能做,會切會串都不要緊,這些串兒能賣,靠的可不僅僅是新鮮食材。”蕭寒錦神態自若,並沒有半分惱怒。
無非就是也想賺些順風錢罷了,只是能不能做長做久,還是另一回事,他實在犯不著因此而氣憤。
蔣亦疏早就知曉他會是這般,便又故弄玄虛道:“那你可知,是哪家在賣?”
第40章 砒霜
傍晚回家。
蕭寒錦破天荒發現蕭永福竟是比他還先回來, 就知道想來是福錦串賣得不算好,否則都是要天擦黑才會回,再加上蕭永福那滿臉愁容, 就更明白了。
“大哥。”他輕喊一聲, 沒說其他的話。
蕭永福卻是直接站起來,硬朗的面容上帶著苦澀和難過,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失落,像是受了嚴重打擊。
他滿臉愁苦的看著蕭寒錦:“二弟,有人偷了咱們的本事, 也正賣這串兒了,都怪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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