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這種事不是他自己說了算,何況他也想有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以後也能有依靠,兒子最好,小哥兒和姑娘他也不會嫌棄。
他將這事與蕭寒錦說,蕭寒錦皺眉:“寺廟的和尚們會診脈看相?你告訴大嫂不要隨便喝那些亂七八糟的藥,男女都是天注定,絕非藥力可改。”
“但…以娘的性格,肯定會盯著大嫂喝下的……”小瞎子扣弄著手指,他也不是很想和李桂蘭交談,很凶的。
“你和大嫂說,她會想辦法的。”
“好好!”
蕭寒錦是知曉這時的人將兒子看的如何重要,只要能生兒子,說話都能挺直腰杆,若是生了最招人嫌的小哥兒,八成是沒有好日子過的。
只是將生男生女的事寄托在藥物上,那才是真的失心瘋了,他怕李桂蘭也讓小瞎子喝神神叨叨的草木灰那些,也叮囑了好些。
小瞎子一一都應下,卻是沒想到機會那麽快就來了。
因為早市那邊要整理,沒有買到更多的蔬菜和肉,串不多,蕭永福自己就能忙過來,李桂蘭就直接做決定,帶著王秀蓮和江以寧去神母廟了。
去之前還特意讓他們沐浴更衣,江以寧被迫穿了很容易弄髒的淺色衣裳,平時李桂蘭瞧見這顏色都不讓他穿,這回倒是大方的不得了。
因為要誠心,李桂蘭一直都是走著去的,江以寧的衣裳還沒到神母廟就已經變得灰撲撲了,只是他們都著急走著,誰也沒注意。
一路腳步匆匆,約莫有一個時辰,到達了神母廟,剛走到門口,就有僧人迎接了。
“李施主,王施主,這位是……”
李桂蘭忙雙手合十行禮:“這位是我家二夫郎,成婚都快半年了,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呢!可給我急壞了!”
男僧故作認真的打量了他一眼,笑道:“萬事都需要靜等時機,三位隨我進來吧,香油錢隨意給即可,都是心意。”
李桂蘭聞言,立刻將自己帶的一荷包銀子全都放了進去,王秀蓮眼睛都看直了,上次還沒給這麽多!
僧人面帶微笑:“請隨我去廂房,這些時日香客眾多,三位需要靜等。”
“師傅,要還是去上次那,我們自己去就成,別送我們了!”李桂蘭怕耽誤僧人做事,人家若是一生氣就不給她們看了怎整?
“這次更換了住處,且隨我來就是。”
過去才發現,這次的廂房更清淨整齊些,桌面上還放著茶水和差點,不過也由此得知,可能等的時辰要更久了。
但李桂蘭絲毫不在意,只要能相看指點就成。
江以寧莫名覺得這裡有些古怪,他輕聲詢問:“娘,神母廟既是看女子與哥兒生育情況,為何會有男僧,不該都是姑子嗎?”
“瞧你沒見過世面的,人大師們都是啥不要紅塵的,男女大防在他們眼裡都是無所謂的,你一會兒聽講的時候要誠心知不知道?”李桂蘭開始絮叨的叮囑著,怕他得罪師傅們。
江以寧自是不會違拗其意思,說什麽都是連連點頭。
晨起就往這邊來,一個時辰的路程,又等了兩個時辰,他們午飯都是在廂房內用的素菜,午後才有僧人過來給他們看相。
一位穿著金閃袈裟的僧人進來,並不是先前給王秀蓮看相的那位,他先是將兩人打量一番,微笑道:“阿彌陀佛,施主家有孝子,當真是常人難以觸及的福氣,這位女施主隻消喝了寺廟裡的聖水,便可轉女換男!”
看相時並沒有避諱著人,這番話說出來,幾乎是確定了王秀蓮所懷是女兒,李桂蘭的臉瞬間耷拉下來,但師傅說的她也不好生氣,便期待的將江以寧往前推了一把。
大師似乎是被嚇到,微微後仰,他微笑:“孕育子嗣都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急不來的,靜等時機,亦可開花結果。”
“可這都快半年了,我聽說別的姑娘來一次兩次隔三倆月就能懷孕,神母怎麽才能庇佑我家啊?不如我多上些香油錢,大師幫我美言幾句?”李桂蘭急不可耐,她這還得等到啥時候去?
“施主,神母自有指示,強求不得。”大師微微皺眉,似乎是對她這樣胡攪蠻纏有些不悅,又像是覺得她在褻瀆神明。
“唉是是,我說錯話了……”李桂蘭趕緊認錯,她話鋒一轉,“那藥?”
大師微微沉吟,片刻後說道:“稍後讓我徒拿給你,諸位且先在此處等候便是。”
大師說完便起身離開了,走出這廂房時還不忘彈彈衣袖。
接待她們的便是徒弟,沒多久就給拿了兩包藥來,因紙包著,也看不出裡面到底是什麽,但李桂蘭接過時依舊歡天喜地的,好似已經瞧見孫子了。
僧人不忘提醒:“神母廟乃高貴之地,雖不會以貌取人,只是望施主一月後再來時,能打理乾淨些。”
李桂蘭聞言立刻去看自己和身邊的人,因為是走來路來的,裙擺都已經沾了灰土,她自己暫且不提,人老珠黃,穿什麽都沒用,但王秀蓮穿的棗紅色衣裳一有灰就很顯髒,江以寧的淺色衣裳就更別提了,髒的她都不想入眼。
怪不得大師和僧人都很冷淡,不願意和她多說,神母注重乾淨,她這次是得不償失了。
走回家時已經傍晚,蕭永福也已經去鎮上,整個家裡都安安靜靜的。
李桂蘭耷拉著臉悶悶不樂,她也知道這次怪不到別人,就是如此才更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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