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就碰到了?
怎麽在這裡碰到那些人了?
如果被蕭寒錦發現他們曾經接觸過自己怎麽辦?
他只是想到蕭寒錦可能會用厭棄的態度對待自己,就已經忍不住想哭了,可除去悲哀,他同樣覺得憤怒,憑什麽是他要遇到那樣的事?!
隨著那群人喝酒哄笑的聲音越來越大,江以寧就越來越驚慌,他隻恨自己不能縮到地縫裡,也恨自己沒有勇氣拿起筷子坦然面對。
“出什麽事了?”
小五先察覺到不妥,就將蕭寒錦叫了過來,他還未走近就發現小瞎子狀態不對,走近更是看清了對方一臉的濕潤。
他甚至沒想太多,先將小瞎子攬進懷裡,準備帶著他離開,只是離那些聲音越近,小瞎子就越是往他懷裡鑽,隻恨不能和他皮肉相貼。
蕭寒錦敏銳察覺到什麽,匆匆瞥了一眼那幾個吃酒的漢子,任由小瞎子顫抖著,將他帶離了這裡。
酒樓是開門做生意的,自然不能選擇客人,因此,即便江以寧曾在那些人處吃過虧,但蕭寒錦也沒有權利去趕客,他只能帶對方遠離是非。
在沒有絕對錢權時,識時務者為俊傑。
“好些了嗎?”蕭寒錦低頭看他。
小瞎子捧著茶杯啜了一口,點點頭:“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蕭寒錦怎麽舍得怪他,聽他這麽說也只是笑笑:“無妨,我正好偷偷閑,還要多虧了你。”
小瞎子低頭不語,蕭寒錦那樣聰明,肯定早就發現了他的反常是為何,但一直沒有詢問,對方這是在等著他親口說。
先前對方就與他說過,若是有事,要及時告知,之前他就曾隱瞞不說,如果此時依舊瞞著,他不確定蕭寒錦會不會因此再也不管他的事。
如果他眼睛沒壞,就能看到對方的表現,現在彼此都沉默著,他心中反而沒底。
蕭寒錦的本意可不是逼迫他說出曾經的陰影,他見小瞎子糾結,乾脆起身:“你就在這裡休息,我先去做事,晚點再回去。”
“我曉得。”小瞎子趕緊點頭。
“好。”
蕭寒錦曲起手指輕輕彈了彈他額頭,告訴對方自己沒有生氣,然後離開了。
他剛走出雅間,拐角處就碰到了蔣亦疏,他忙拱手道歉:“夫郎驟然不適,還忘東家見諒。”
“無妨,是那幾個人?”蔣亦疏挑眉,“可要幫忙?”
“不用,我先前在鎮上認得幾個朋友,找他們幫忙就是。”蕭寒錦說,畢竟解決那樣的人,要用些比較特殊的手段,用不著蔣亦疏出面。
蔣亦疏便沒再說什麽,只是不由得想到從前的事,和他自己的哥兒弟弟,大宅院將養兒女,都是那一套,恨不得將人都養成傀儡。
那些人得盡早解決,蔣亦疏十分體諒的許他外出,蕭寒錦就直接順著街道巷子,拐來拐去的鑽進了一家花樓的後門。
從前原主經常去的花樓,因為鎮上的王老二在這裡做打手,經常拽著原主去吃酒,原主又是好面子的,每次都是他付酒錢,但對那些妓子卻是敬而遠之,無外乎其他,只是原主自認風流,不願用被別人碰過的。
蕭寒錦隻覺得可笑,還挺清純的。
走到王老二的房門口,他用力拍了拍門,這會對方正睡著覺,八成脾氣不好。
果然,剛敲了兩下,裡面就傳出怒吼聲。
“幹啥!大白天的擾人清夢,我他娘的正做美夢——喲!這不是蕭先生嗎?怎抬動你貴腳來我這賤地方了?”王老二吊兒郎當的說著,卻也知道蕭寒錦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只等著他開口。
蕭寒錦點頭:“王二哥說笑,這次是有事求你幫忙,不知二哥可願意幫我一幫?”
王老二輕嘖一聲,一臉牙酸的表情:“你們書生說話可真讓人牙酸,聽著就難受,你進來說吧!我先聽聽!”
蕭寒錦道了聲謝便抬腳進去了,別看王老二渾,但這睡覺的屋子卻打掃的還能看。
他順著對方的指示坐下,王老二隻當他還是從前的尿性,給他倒了杯水,並說道:“我這可沒有茶葉,你先湊合吧。”
“多謝二哥。”蕭寒錦微笑。
王老二擺擺手:“行了,你說吧,是瞧上哪個妓子要我說和,還是哪裡出了事要我去露臉?”
蕭寒錦立刻不再矜持,將自己的來由說明,他雖不知那幾個人,但王老二在鎮上混跡多年,定然會知道些什麽。
只是聽他說完,王老二還是覺得震驚:“你真就那個哥兒了?你不是瞧上鎮上那啥家的姑娘了?”
“夫郎純善懂事,若我辜負,實在枉為人,二哥若能幫我辦好此事,我必有重——”
“別,請我吃酒得了,你要是給我銀子,回頭又要被我那老嫂子念叨,他一抹眼淚,我就受不了!”王老二不甚在意的說著,“這事我給你辦妥,你請我吃好酒!”
蕭寒錦立刻點頭:“二哥放心,荷葉軒隨您挑選吃喝。”
事說完,王老二就開始趕人了,他們江湖混的講義氣,兄弟說話了,那事就能辦,寒暄那些是最不要緊的。
何況王老二知道他在酒樓做事,不好拘著他,就讓他趕緊走了。
蕭寒錦便沒再多打擾,匆匆從後門離開了,面上的表情也松懈了些。
只是他剛走一個鄉下漢子就和一丫頭從旁邊出來了,丫頭見他一直盯著別處看,不由得皺眉呵斥:“這裡是你能亂瞧的嗎?柴火送完就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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