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也看出來了,蕭大山是鐵了心要怪他,否則何至於蕭永福解釋這麽多,他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他在人酒樓門前鬧事,衙役親自來抓人,若你們覺得有不妥之處,便親自去與那些衙役們辨說,何苦找我自取羞辱?”蕭寒錦拿他們當笑話看,一家子沒有個正常人。
他牽起小瞎子就準備回屋,可誰知人沒牽動不說,迎頭就是一巴掌。
眼看躲不過,他趕緊側過身把小瞎子拽進懷裡,後背挨了蕭楊氏這一巴掌的同時,直接抬腳把蕭楊氏踹了出去。
他咬了咬牙,將小瞎子交給王秀蓮,自己則是步步逼近蕭楊氏。
他冷聲:“你倒是會往人肺管子上戳啊?眼看著我對你們就是太寬容,開始蹬鼻子上臉了?”
蕭楊氏才不理他這些話,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嘴裡罵著生/殖/器字眼,字句都朝下三路。
蕭寒錦冷笑,他四下看了看,一眼就瞧見了旁邊的柴垛,蕭永福還沒有全部劈完,因此還剩幾根長的,他快速走過去將那根木頭拿起來。
他看了看蕭大山,又看向始終躺在地上的蕭永利,他挑眉冷笑:“腿瘸了是嗎?”
“對,都是你害得,你得賠我藥費,銀子!給我銀子!”蕭永利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和不可控,還在叫囂著要賠錢。
“二寒……”小瞎子不安的輕喊了一聲。
蕭寒錦扭頭看他,放緩音色:“無事,大嫂你帶他進去,別在這熱著,對身體不好。”
王秀蓮看了一眼他手裡的木頭,毅然決然的帶著江以寧離開了,她也害怕,不想親眼看那種場景。
“二嬸應該知道,我向來不是什麽好性子,你今兒當著我面要動我夫郎,這事我不能忍,蕭永利說他腿瘸了,我也不信——”蕭寒錦顛了顛手裡的木棍,眼神驟然一狠,“讓我賠償也好說,斷了我絕對賠償!”
話音剛落,伴隨著骨頭的劈裂聲和撕心裂肺的吼聲,蕭永利這次是真的哭了,痛哭流涕,哭爹喊娘的,沒幾聲就昏死過去。
聲音之大,恐怕整個村子都聽到了。
蕭楊氏早就被嚇得愣在地上,饒是蕭永福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此時都出了一身冷汗。
沒人料到他會下狠手,只是聽那聲音都知道骨頭裂了,恐怕就算治好,也不能正常走路了。
“大夫……大郎快去找劉大夫!”李桂蘭雙眼通紅,心臟狂跳,生怕晚了一步,蕭永利就死在她們院子裡!
蕭寒錦長舒一口氣,此時才覺得心中痛快些,他輕笑:“二嬸別怕,他是進門時不小心摔的,何況斷就斷了,有這樣的兒子,蕭家祖墳得遭雷劈吧?”
“蕭寒錦!”蕭大山怒吼一聲,胸膛劇烈起伏,臉頰漲的通紅,呼吸也有些急促,眼看著臉色不好,指著蕭寒錦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李桂蘭趕緊扶著他坐下,一手用力拍著他後背,急得不得了:“你急什麽,劉大夫馬上就來了!”
這會家家戶戶都飄著煙,蕭寒錦想,恐怕這母子倆就是知道這會村裡人都在家裡,所以挑了這麽個時辰來,就是想鬧事。
劉大夫趕過來時就瞧見了這一院的狼藉,但他什麽話都不敢說,放下藥箱就趕緊去給蕭永利看了。
看到對方的腿時,感覺自己的腿都有些疼,面上雖然只有些紅腫,但裡頭的骨頭是絕對裂了。
他趕緊給他上藥,後又接過蕭永福遞來的木棍給他夾上,僅僅只是這麽一會的功夫,他就覺得後背出了一身的汗。
“這傷得好好養著,要不然骨頭長壞就不好了。”劉大夫說。
蕭寒錦微笑著將診金遞過去:“辛苦劉大夫,我這兄長許是以為家裡沒人,拳腳上沒含糊,不小心就傷著了。”
劉大夫立刻點頭:“那是不小心,靜養就好了。”
有些好事的還想過來看看,可蕭家大門這會高得很,但凡關上,就別想看到裡面的任何場景,盡管急得抓耳撓腮,也只能探著腦袋急著。
直到劉大夫出來,村裡人才像是能抓到人似的,立刻圍著他就開始小聲問。
“怎了,出啥事了?我剛聽那一聲嚎,跟殺豬似的哈哈哈!”
“我也聽見了,哎喲,那嚇人的,他家又鬧啥了?”
“我那會見蕭老二媳婦和兒子回來了,是不是他們來借錢的啊?寒小子現在真能耐!”
…
劉大夫尬笑兩聲,心說都不是,能耐人把人家退給打斷了,還不許他往外說呢。
他就是個村醫,自然不會啥都往外抖,他微微揚聲:“利小子腿腳不利索,踹門時不小心摔著腿了。”
“踹門?這老二一家真不是人,當初他們去鎮上後就再沒和大山家來往,這回居然踹大門,那可是新做的!”
“誰說不是呢?寒小子當初成婚他們不也沒回來嗎?連東西都沒讓人捎帶!”
“要我說,這些人就是忘本,我之前去鎮上見著蕭老二,這人還拿鼻孔瞪我呢?”
劉村醫見他們已經討論起來了,也就趕緊背著藥箱走了,家裡還等著他吃飯呢!
外面的人眼看著打聽不到什麽了,隻好三兩成堆的換地方去討論了。
大廳裡,蕭楊氏吵著喊著要報官,但屁股一直黏在凳子上不起來,蕭寒錦是秀才,名下的地都不用交稅,蕭大山自然不會讓他去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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