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用過飯,萬曾文便將蕭寒錦再送回了客棧,就像他說的,只是叫他說說話而已。
蕭寒錦剛回到客棧,就發現他的房間門前站著幾個侍衛,他可不會認為這些人是來保護他的。
“蕭東家?”
“你們是何人?”
侍衛們不苟言笑,冷冰冰道:“奉主子之命,待您回來,立刻帶您去見他。”
蕭寒錦自然不會和他們硬碰硬,畢竟聖京大人物太多,一匾額掉下來,砸死一片有錢有勢的。
他便很識時務地跟著去了,在看到他們沒有要帶上胡厭秋的意思,便立刻給他使了眼色,若是一會回不來,得去找萬曾文搬救兵。
只是他沒想到這些看似找麻煩的人,竟還給他準備了馬車,且那馬車瞧著規格還不錯,裡面居然還有點心茶水……
“你家主子,可是國姓?”蕭寒錦扶額,否則誰會這樣對待“階下囚”?
“……是。”
蕭寒錦放下心來,既然是昱晟那就不用擔心了,只是連番被人找,還真是叫人覺得恐慌,且看對方派人等著,怕是對他的行蹤了若指掌。
馬車穩穩當當停到安靜街巷,侍衛掀開簾子要攙扶他下來,他們多少知道這位蕭東家是秀才出身,定是孱弱地很。
那視線投來時,蕭寒錦總覺得自己被小看了,但已經到了太子府前,他也不好再耽擱,利索下了馬車,抬頭就對上了巍峨的……太子府。
放眼望去,一整條街巷好似都是牆面。
他皺眉:“這一條街都是?”
隨從點頭,語氣依舊冰冷,只是神情間帶著些驕傲:“自然,主子身份豈能叫周圍人隨意觀看,您隨我們進去就是了。”
蕭寒錦微微點頭,確實看出不同了,誰家宅邸能豪華的和京一環似的?
門房將們打開迎他進去,隻不管是推門的動作,還是上前兩步迎接的步伐,都給蕭寒錦一種這是練家子的感覺,看門的都如此,暗處保護的人便更是個頂個的高手了。
他下意識小心起來,否則若是不小心弄出點動靜,只怕是要被暗處那些不見血的解決掉。
雖說還未進來就知道這太子府豪華異常,從正門到前廳就走了一炷香的時間,這還未進入太子府真正的院落……
蕭寒錦閉了閉眼詢問身側的侍衛:“馬車停在門口,是有什麽心事嗎?”
侍衛不解:“您這是何意?”
蕭寒錦微笑:“沒什麽意思。”
侍衛:“……”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
又走了一刻鍾的時間,才被帶到另一個前廳,一直這樣走,蕭寒錦早就有些轉向了,幸好到了前廳沒再繼續帶他走,他剛一落座,便有奴才開始端茶倒水。
蕭寒錦抿了口茶,眼底閃過一絲驚豔。
他對茶道研究不深,但也知道這茶入口香醇,雖有些淡淡的清苦,但回味過後就是清甜。
也不知這是什麽茶,茶葉瞧著也不是尋常的大片葉子,回頭若是有機會問問,也好給江以寧帶些回去,滋味無窮,他肯定會喜歡。
“蕭東家。”齊杭邁著有些急的步伐走來,“方才屋內有些事耽擱了,叫你久等了。”
“您這裡茶好吃,我也不曾察覺到時間流逝。”蕭寒錦笑說著,言語間帶著之前沒有的恭敬。
畢竟此時人在屋簷下。
齊杭彎起眉眼:“稍後給你拿上一些,殿下是聽聞你提前來了聖京,便想找你說說話,只是去的不湊巧,反倒是被萬大人捷足了。”
蕭寒錦隻好無奈笑笑,誰來找他,對他來說都是值得震驚的事,畢竟聖京這樣繁華,他昨日可是剛到府城,就被發現了,可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上位者的眼睛。
“你也別緊張,原本是要等你的,只是朝中突然有事,他匆匆趕去了,便只能由本正殿來招待,還忘蕭東家莫要客氣。”齊杭說。
“草民不敢,這是草民的福氣。”
齊杭微微點頭:“本是要問問你關於此次選拔準備的如何,不過見你還有興致逛街,便只是準備充足的。”
蕭寒錦:“本是提前來幾日,在聖京繁華地段多逛逛,明年還能帶夫郎來看看,回去也好說給他聽聽。”
他只希望他能去的地方,江以寧也能跟隨,欣賞那些美景或是繁華,哪怕是並不美麗的精致,都希望彼此都曾見過。
齊杭不由得感慨:“你們夫夫當真伉儷情深,數年如一日。”
蕭寒錦聞言,竟是分外驕傲地點頭:“情愛本就是獨屬於二人之間的親密無間地感情,我們心中只有彼此,情分自是不一般。”
“是啊。”齊杭恍然回神,他扯著嘴角笑笑,“今日太子沒有時間見你了,怕是要等選拔結束了,你且先回去吧。”
“來人,將方才的茶葉包一些給蕭東家帶走。”
“是。”
蕭寒錦眉間一喜:“多謝正殿。”
待他離開,齊杭臉上的笑意殆盡,坐到如今的位置,卻還要去強求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情愛,確實有些可笑了。
他位至正殿,孕有嫡長子小皇孫,還有兩個小貴君,他娘家雖不是官居一品地重臣,卻也是從二品的官員,再有他如今至高無上地地位,不該奢求太多了。
至少他還有和太子自幼的竹馬情分,這些年來從不曾更改,自認識對方,他就知道這個人永遠都不會獨屬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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