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咦~”
“不許怪腔怪調!”嚴鳴難得有些羞澀,佯怒看向江以寧。
他倒是想現在就立刻去顏府提親,只是未塵埃落定前,他不能太得意忘形,得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才能去求娶。
這樣的穩當老實的做法,確實是他的作風,畢竟是個等到王文明下台才敢來大乾一番的穩妥人。
聽他這樣說,顏隨州也很滿意,到底是要求娶他弟弟,郎婿可靠穩妥,如今也是得上面看重,對他們顏家來說都是好事。
這次的事凡出力者都或多或少得到嘉獎,風頭最盛的便是他們幾個,在得知此事後,好些商戶和沒落貴族都來登門拜訪,甚至有些帶著自家姑娘小哥兒登門,那架勢分明就是在說,一定要想辦法和他們牽扯上關系。
再加上即便蕭寒錦不曾切身在幾千年前的皇朝活過,也知道上位者都是生性多疑的,他們若是真敢“拉幫結派”,收這些亂七八糟的好處,回頭就得被收拾了。
這誰敢在風口浪尖上請他們進門?
最終禮物沒收,門也沒讓進,好生讓管家把他們都送走了。
“一群蠢貨。”江以寧逗弄著小豆丁一號,隨口嗤笑著。
“不必理會這些,待再涼快些,我們就往縣城趕,這幾日你就想著些要買什麽東西帶回去。”蕭寒錦不願他因為這種事跟著操心煩悶,三言兩語就岔開話題了。
江以寧瞬間喜笑顏開:“我都想好了,都交給我吧!”
蕭寒錦狐疑看他一眼,從前都不愛管這種事,今日答應的倒是痛快,不過也都由著他去。
他們要回去的事並沒有瞞著其他人,原本蔣亦疏還要他們幫忙帶信給趙硯稹,如今反倒是不用了,等他回府城上任,想說什麽都能說了。
“那你們要年後才回,少說三五個月見不到了。”蔣亦疏感慨萬千,旋即話題一轉,“今年該誰送了?去年是二弟。”
“今年我來吧。”嚴鳴接過話,他今年運氣不錯,好事緊趕著往他身上發生,他自然得大方些。
眾人自然沒有意見,都是輪流來的,誰也不會落下。
沒幾日聖京便再次來人,只是和之前傳聖旨不同,來的是幾位精神矍鑠地老人,他們身後各跟著一位卑躬屈膝地小徒,蕭寒錦幾人遠遠看了一眼,就知道怕是從太醫院出來的。
要用到宮內的藥材,自然要派些厲害醫術高明的太醫親自過來瞧瞧,否則宮裡怕是要吵翻天。
蕭寒錦幾人看著他們進了“天下第一”,也就是從前的“鮮滿味”,這才收回視線。
“他如今倒是春風得意,只是往後要提防的便更多了。”顏隨州隨口說著。
話裡意思眾人倒是都明白,嚴鳴自己也明白,因此只有牢牢抱緊上位者那棵大樹。
蕭寒錦抿了口茶:“嚴兄有分寸,只是前幾日就瞧見他火氣很重,本事好事,只是這些事除了他自己,你我都幫不上忙,他怕是也著急。”
顏隨州輕笑一聲:“他這便是庸人自擾了,我家要將孩子嫁給他,自然是要將所有事都安排好的,他介時帶著提親禮登門,哪會有他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顏理可是顏家最懂事的小貴君,懂事的孩子招人疼,自然是要給他最好的,且年歲不算小,旁人與他一般年紀的,孩子都能上學堂了,如今可算有入眼的,當然要為他操勞好一切。
何況嚴鳴自身不錯不說,運氣倒是真好,好事都叫他趕上,還能沾沾運氣。
向明回嗤笑:“那你倒是同他說,眼看著他急得上火,你還作壁上觀了。”
蔣亦疏輕嘖一聲:“陰陽怪氣什麽,想挨揍是不是?”
“就煩你們!”向明回翻白眼,“還沒說什麽就護上了,以後你們兩個不許一起出來,不許同時出現在我面前!”
“他一會真動手,我可不攔著。”蔣亦疏慢悠悠地開口。
向明回當即閉上嘴巴,端起茶杯就坐到方夷旁邊了,後者立刻出聲笑話:“你總逗子淮,他真生氣你又害怕,吃飽撐的。”
向明回撇撇嘴,一副要隔開他們所有人的樣子,像是地裡的小白菜,坐在角落裡吃茶。
只是他們眼下都嫌他煩,過會再哄他。
秋分一過,天氣便徹底涼起來,蕭寒錦便準備著要往回走了,眼下九月底,等他們回到白石鎮,還能趕上給小豆丁們過周歲禮。
得知他們要走,嚴鳴就將自己備好的禮物給他放好,以及他要帶回家的書信,他雖對那位癱瘓在床的爹沒有太多情意,但到底生養一場,不好叫家中弟妹們過於操勞的,等他在這裡安頓好,就把他們都接來。
蕭寒錦自家要帶回去的東西也不少,臨近年關,前陣子又剛出了旱災之事,思來想去還是聽他們的建議,找了鏢師護送。
至於府城的宅院並沒有落鎖,眼下嚴鳴還住著,他會在看好自家宅院後搬出去,也留有阿義在府城看著,至於酒樓鋪子都有阿祥和阿瑞打理,他很放心。
因此十月初,他們便正式踏上了返鄉的路。
若只有他們兩人,自然是不必回去這樣早,只是還帶著孩子,天氣再冷了趕路也不方便,且得慢些趕路,急也急不得,乾脆早些往回趕。
來往府城的路他們已走過幾次,但次次都有不同的心境,這次回去,竟是有種他們要返鄉養老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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