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歸餓,江以寧食量就在那,一個肉包一個餡餅,一碗粥就給他吃得飽飽的,多一口粥都沒地方放。
本想著回來就能吃去玩,可昨日鬧的厲害,竟是叫江以寧在床上修養了好幾日,下地時肌肉裡的酸楚才減輕很多。
身體一好,就忍不住要往外跑,嚷嚷著要去山裡獵兔子打野雞。
蕭寒錦嫌他煩,又架不住他央求,只能冷著臉帶著他去找蕭永福,冷著臉給他穿戴好保暖衣物,冷著臉跟著他們去山上獵兔子。
自然,也不是只有他們去。
如今已經冬日,田地裡沒有活計做了,好些人都閑著無聊,蕭永福叫了關系近的幾人,連拉帶拽的人就多了起來。
他們早就知道蕭寒錦早就回來了,只是對方如今身份不同,再不是他們能隨便搭話的村野漢子,這陣子也只能按耐著不去打擾,也只有更親近些的村口劉家和村長萬家能隨意去,但也都是說些正事。
如今眼看著蕭寒錦和他們一同走著,心裡邊活絡起來了。
“寒小子,你們外面生意做的怎樣?府城是不是比咱們縣城好看多了?”
“不止吧?我聽說府城那邊都是大宅院,酒樓都比咱們這邊高出好幾層呢!”
“都能住到府城去了,你們這幾年也算是熬出來了!”
漢子和婦人們你一言我一句的詢問著,倒是都沒什麽惡意,只是蕭寒錦也不願正面回答他們,萬漁村就是因為太小了,但凡有個風吹草動都能傳到哪都是,他要是透露出自己賺了很多錢,回頭就得有人動心思。
他微笑著說道:“買完房子和鋪子就沒銀子了,現在賺的銀子都還給錢莊了。”
有些明白的不由得感慨兩聲:“沒事,再過幾年都會好過的,你們也別著急,腳踏實地的做事。”
蕭寒錦點頭:“叫叔伯們擔心了。”
話題到這裡就該打住了,但還有些好奇的婦人們想繼續詢問,江以寧突然輕呼一聲:“我好像看到一隻野兔跑過去了!”
“在哪呢寧哥兒?”
“我怎沒瞧見,你是不是看錯了?”
江以寧趕緊噓了一聲,朝某個方向隨意指了一下:“沒看錯,就是朝那邊跑去了,灰撲撲的,可肥了,嬸子們快去看看。”
見他說得這麽真,幾位婦人們互相對視一眼,誰也不讓誰的跑過去看了,她們自家的孩子丈夫便只能跟過去,免得在山裡出事。
江以寧撇撇嘴,他就討厭刨根問題的,恨不得把人祖墳都刨出來問問好壞。
因著都跑開了,乾脆各自都分散開尋找下套挖洞,山裡人都是有些手藝的,再加上有獵戶跟著,還能知道哪個位置適合做陷阱。
江以寧從沒有在冬日有雪的時候來後山打獵過,從前也是在山林外圍跑著玩,如今有了機會,也不怕弄濕鞋襪,哪裡雪厚往哪裡鑽,幸好今日穿的紅色喜慶,否則鑽進去蕭寒錦都要找不到他了。
蕭永福帶著他們往前走,根據獵戶說的位置開始找木頭、挖洞,陷阱都得挖深些,否則有些獵物自己會順著洞沿跑上來,不過裡面會放些削尖的木頭,若是傷到就算跑出去,時間一久都得死。
他們自然不會只看著蕭永福動手,江以寧邊幫著削木頭樁子,邊看著那坑洞的深度,只是冬日裡土硬,挖了半天也就一個小坑。
“咱們這要挖到什麽時候去?”江以寧歎氣,“打獵原來這麽麻煩嗎?”
蕭永福搖頭:“等挖好這些就能去獵了,這只是陷阱。”
江以寧哦了一聲,怪不得身上還背著好些東西,只是用布包著,他也看不出來,應該就是弓箭了,他從前也是知道這些的,沒想到出去這許久,把這些都忘差不多了。
兩個漢子吭哧吭哧挖洞,江以寧便專心削木樁,等到差不多後,他也就幫著挖洞,只是有幾年不做這種活,一時還有些不適應。
“好了,差不多了,這裡也不是深山裡,不會有什麽大獵物。”蕭永福說著用乾草把陷阱藏好,就帶著他們繼續朝前走了,還能隱約聽到其他人的說話聲。
山裡的積雪不好化,積雪沒過腳背,寸步難行。
江以寧卻依舊堅持上山下坡,他要是在別的地方等著,那還有什麽樂趣?
他站在田埂上,看著田中央有座破落的茅草屋,不由出聲問道:“裡面會不會有東西?”
蕭永福搖頭:“沒啥,就是破房子。”
蕭寒錦皺眉:“應該是沒有的,你該不會想說裡面有什麽野豬或者山雞野兔?”
“那倒不是,就是感覺——”
江以寧解釋的話還未說完,三人就聽到了粗重的鼻息聲,還帶著“呼哧呼哧”的聲音,不消多想,就知道裡面到底是什麽東西!
緊接著原本就破落的木門,瞬間就被裡面的龐然大物給撞開了,還真是頭野豬!
蕭永福和江以寧瞬間扭頭看向蕭寒錦,後者輕聲解釋:“我只是隨口一說,別擔心,只要它不發現我們,我們就能悄悄離開告訴其他人……”
在說完這句話後,他們就看到野豬鼻子時不時拱地嗅著,然後步步朝他們走近!
“大哥,怎麽辦?”江以寧害怕起來,被蕭寒錦抱著都在顫抖。
“我去引開它,你們快點去叫其他人來幫忙,這東西不可能突然這麽暴躁,肯定是嗅到血腥味了!”蕭永福說著將腰間的砍刀握在手心,弓起腰背,一副隨時要戰鬥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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