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明年秋闈,你可能中舉?”蕭寒錦突然問道。
“這、這如何說得清,我只是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考試便好,若是能中自然最好,若是不能,那便只能繼續學習。”林修竹說。
他不敢撒打包票說自己肯定能中,鄉試著成千上萬,且明年不知錄取多少人,他不敢說自己便是錄取線內的人,卻也期待著。
蕭寒錦微微點頭:“那便先聽我安排,除去開蒙教學,你便在書院用功讀書吧。”
林修竹隱約能懂對方為何要這樣幫助他,他也只能盡全力去做好自己的事,讀書是他出頭的捷徑了,他得抓住。
此時是中午休息時間,蕭寒錦讓他在家中吃過午飯再離開,林修竹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答應了,比在書院吃冷乾糧饃被人譏諷要好很多。
臨走時,林修竹看向送他出來的阿義,沉聲道:“義管家,煩請幫我告訴蕭東家,我雖沒有十全把握能中,但不管中與否,蕭東家的恩情我銘記於心。”
阿義微笑:“是,門前已經備好馬車送您去書院了。”
“多謝!”林修竹整重點頭,而後離開了。
阿義將這些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了蕭寒錦,這倒是正如他所願,前世今生都是商人,自然也知曉得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人或事物。
林修竹有如今的心性,若是能穩住,再勤加用功些,說不定真的能中舉,介時蕭寒錦自然不會白費這些心思。
他是想讓家中孩子走科舉道路,只是至少還要再等上五年十年,若是押林修竹,只需要一年時間,沉沒成本不高,但成就卻可高可低,絕不會虧本。
江以寧聽他分析完倒是也覺得有道理,他附和道:“你是希望他中舉後能庇護我們一二。”
“沒錯,皇商的身份雖不再是商,而是士,但還是和考取功名的讀書人不同,他們若是能在朝堂,也能為咱們說上話。”蕭寒錦說,他不會嫌棄小小芝麻官,只要是官就會有存在的道理。
“我記得夏清瀾也在朝堂。”江以寧說,不知道這人會不會幫助他們。
蕭寒錦沉默片刻說道:“與他已經有數年不見,自然不如眼下便一直相處的易說話。”
這道理江以寧也明白,眼下只能先這樣,一切事情都得等到他們去聖京再說了,若是能見面,若是有機會,再和對方聊聊也不遲。
一晃便到了臘八,王秀蓮晨起就熬了一鍋臘八粥,裡面的米粒都煮開花,豆子們也是軟乎乎的,即便是不喜歡吃粥裡豆子的江以寧,都覺得甜糯糯的好吃。
雖說是圖個吉利,但熬的多了,就當是早飯了。
廚娘們將蒸好的包子以及醃小菜都放到桌上,再配上一碗暖乎乎地臘八粥,滋味甚是不錯。
保證全家上下早飯都喝過了,才將余下那些放進廚房收好,天氣溫度使然,即便是放著也不會壞掉,凍起來再熱也依舊能喝。
吃過飯,王秀蓮就又要忙活其他的了。
她詢問廚娘:“之前買的蒜放哪了?拿出來,今兒就醃臘八蒜,回頭拿出來吃著方便。”
“在櫃子裡,我去拿。”
醃小菜都是村裡婦人們的絕活,平時若是沒菜吃,有小醃菜也能吃上好久。
王秀蓮將紫皮蒜去皮,並切去蒜瓣的底部,方便米醋能迅速浸透蒜瓣,使大蒜更加入味也能快速變綠。
將處理好的大蒜放進乾淨乾燥的壇子裡,倒入合適的米醋沒過蒜瓣,再將蓋子蓋上,放到屋內角落裡,沒幾日就能變綠了。
“寧哥兒喜歡吃甜,再做一小壇甜口的,放上糖。”王秀蓮說。
廚娘和她搭著手,很快就將幾壇子臘八蒜給醃製好了。
若是有好這口的,還能拿去送人吃著玩。
凡是節日,江以寧和蕭寒錦當日總會留在家中,什麽都不做,只在屋裡看書閑聊,陪孩子們玩耍。
和阿序比起來安安更喜歡讀書習字,有林修竹那個啟蒙老師教導,小家夥捏著毛筆在紙上用心練字,嘴裡還念叨著教他的《千字文》《三字經》等等。
雖然不會寫,但已經背的很熟練了。
至於阿序,顯然與蕭寒錦一般更喜歡數字,嘴裡念叨著他教的口訣,字也寫的亂七八糟。
江以寧也沒惱,這麽點的孩子能背啟蒙讀物已經很不錯的,練字也不急於一時半會。
“總盯著他們做什麽?”蕭寒錦有些不悅,“我就在你眼前練字,你看都不看?”
“你好幼稚,你也和他們一樣只有兩周歲嗎?”江以寧撇撇嘴,轉而又笑了起來,“蕭二周!”
蕭寒錦:“……”
蕭寒錦放下筆,抬眸看他:“那你可要多讓著我點,比我大那麽多,還要欺負我,太不知羞了。”
江以寧瞬間瞪向他:“要臉不要?”
“不要。”蕭寒錦大方回應。
“……你好煩呀!”江以寧順手拈來一枚果子丟向他,“把我氣死對你有什麽好處嗎?哦我知道了,你想納好多好多妾室,然後還要帶著她們去給我哭喪!混蛋東西!”
他越說越生氣,竟是真的掛臉了。
蕭寒錦早就習慣他這臭脾氣,但能把自己給假象生氣,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他無奈:“我還什麽都沒說呢,少爺就給我定死罪了,總得給我辯解的機會啊?我何時要妾室成群了?我多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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