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那你們快去,我看東西都買好了?對了,我之前還做了幾方帕子,你們也一並拿過去吧?擦擦奶漬口水還是可以的!”王秀蓮說著就回屋了。
她想的簡單,先前人家送了好些禮物來,她自然也得表示表示,就算不需要,但到底都是份心意,不能叫人家覺得他們不懂禮數。
平白再給二寒他們丟臉。
蕭寒錦通通接下,而後便拖家帶口地朝嚴宅方向過去了。
如他們想的那樣,嚴家現在很熱鬧,嚴鳴的弟妹們參加過婚禮後就回陵陽縣了,畢竟還得照看藥田,這會在嚴家的則是顏家的人,小哥兒不易受孕,但顏理剛成婚兩個多月便有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還未進屋,就聽到裡面熱絡的說話聲。
“我就說咱們理理是好福氣的,先前總和寧哥兒一起,還能沾沾他的福氣。”
“你現下有了孩子,萬事可得格外小心謹慎,頭三個月你便在家裡坐穩,無事便不要出門了。”
“說起來,蕭家怎麽還沒來呢?”
聞言,蕭寒錦和江以寧推門進去,被裡面的熱鬧氛圍撲了一臉,覺得身上都暖和了。
江以寧快步走過去,眉宇間倶是:“在庫房收拾禮物,來的有些晚了,恭喜理理,這樣的喜事真是叫人高興。”
顏理面上亦是笑意不減,他輕聲道:“來便來了,帶什麽東西,且我阿娘說得對,想來都是沾了你的好孕氣。”
江以寧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當年產下雙生胎,連接生的婆子們都歡喜無比,走出去都能和人好好炫耀。
這幾年凡是和蕭家走近的,皆是好事不斷,不是酒樓更賺錢,便是和他一樣得了聖京那邊的青眼。
有身孕是喜事,雖因著沒有未滿三個月不許往外說的規矩,倒是叫許多人都知曉他有身孕了。
雖說顏理嫁出去了,但說到底還是顏家的人,再者嚴鳴現如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因此,僅僅一下午的時間,來祝賀的人送的的禮物,就幾乎要將庫房填滿。
江以寧他們倒是沒再繼續多留,剛懷孕的人都需要好好靜養,那些送了禮物的也是被登記在冊,並未進來煩擾他休息。
蕭寒錦對照顧孕夫很有一套,當初江以寧懷孕,他所有的吃食都是自己做的,因此也悉數都教給了嚴家的廚娘,畢竟指望嚴鳴是不成的。
在嚴家熱鬧一下午,傍晚時回到了家裡。
王秀蓮和蕭永福也沒多問,將飯菜端上桌,擺放好碗筷,便叫他們一起來吃飯了。
“過幾日是臘八節,我回頭熬些臘八粥,到時候家裡所有人都喝點,圖個喜氣。”王秀蓮說,“咱們各種節日都不能稀裡糊塗的過,再小都是老祖宗們傳下來的節日。”
“那我到時候要加三杓糖!”江以寧說著還比劃出三根手指來,臘八粥就得喝甜的才行!
蕭寒錦皺眉:“先前吃米飯還要放紅糖,你是真不怕把牙吃壞,到時候蟲子把你的牙齒吃完,你就等著疼。”
江以寧立刻扭頭瞪他:“我牙齒好著呢!”
蕭寒錦無奈:“是是是,好好好,少吃點甜的對牙齒更好。”
“你掃興,我不理你。”江以寧很直白的發脾氣,竟是真的一個眼神都不給他了。
王秀蓮和蕭永福對視一眼,有點大氣都不敢出的意思,但還是吃自己的,連帶著旁邊的孩子們都一並喂了,吃完就帶著他們快速離開了。
頃刻間,餐桌便只剩他們兩個。
蕭寒錦默然回放著方才發生的事情,江以寧確實說“要”放三杓糖,但並不是“已經”放,所以未來還未發生的事,他不能有那麽大的反應。
而且,對方可能只是說說,兩杓糖估計就夠甜的,所以……嗯,就是他的錯吧!
“抱歉,是我掃興了。”蕭寒錦說著便往他碗碟裡夾菜,“我們江以寧要放三杓糖有什麽稀罕的,我們江以寧就算是白粥裡放糖都沒關系,只是糖吃多了不好,適量就可,如何?”
“原諒你了。”江以寧說著朝他比比拇指心,就將這事給翻篇了。
蕭寒錦松了口氣,難為他家小瞎子這麽好哄了。
吃過飯,蕭寒錦盤算著明年去府城的酒樓,江以寧則是帶著兩個幾家夥在旁邊練字,蕭永福也看著經營之道的書,王秀蓮則是安安靜靜地縫著衣裳和帕子。
雖然都不曾有人說話,但氣氛是那樣安靜祥和,叫彼此舒服,恨不得一直這樣下去。
蕭寒錦偶爾會從紙張抬頭,看向兩個小家夥練字那樣認真,突然想起一直被自己遺忘的是什麽了。
他道:“是不是該給他們尋啟蒙先生了?”
如今已經兩周歲,自然是得開始學習練字了,尋常人家這時候怕是早就已經開始了。
想到這些,蕭寒錦突然發現自己也有中式家長的通病,那便是望子成龍,以及不願叫孩子輸在起跑線上。
江以寧亦是沉默思索:“我前時去別的夫人家串門,是有瞧見她們的孩子小小年就一手好字了,詢問幾句才知曉,不到兩周就開始識字了,咱們這確實有些晚了。”
蕭寒錦一愣,趕緊解釋:“晚不晚的無所謂,能識得幾個字也是好事,而且往後家裡這些,他們都要學著打理。”
往後雖不是富可敵國,但到底是皇商,前途無量,金銀不缺,總得會算帳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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